第713章 意外密報

  沈安與益王看似淡然的酒宴背後,隱藏的是牽動到整個朝廷的暗流。【記住本站域名】

  他們的談笑風生,更顯幾分帷幄之氣。

  不知不覺,天色已暗。

  喝光最後一杯酒,沈安告辭了。

  益王派管家相送,這已是禮遇。

  回到府邸之後,沈安沒有急著去找美嬌妻,而是在書房中要了一杯清茶靜心凝神。

  益王的態度,照過去有了很大改觀,但他還是不肯公然支撐自己。

  或說,與其聯合。

  證明當下益王清楚他的勢力,不足和太子相爭,第二也是梁帝在背後,怕是還沒有給他吃下一枚定心丸。

  如此一來,站在風口浪尖上的人,依舊還是他。

  梁帝的策略果然刁毒,權謀兩個字還夠不上,但為了自己兒子,他到底盡到了父親的責任。

  「老大?」

  十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沈安收拾一下思緒,讓他進來。

  「看你這是怎麼造的?」

  沈安一抬頭就看見十三弄得和個泥猴子一樣站在那,身上的衣服到處都是泥污。

  「你這是到河裡摸魚去了?」

  十三沒在乎他的取笑,反而一臉的嚴肅,從懷開掏出一沓牛皮紙做的信封。

  「出事了!」

  瞧著他肅然嚴峻的樣子,沈安不聲不響將信封拆開,這些信封上每一個都帶著他派發下去的印章。

  為了調查京淮大通道的可行,以及沿途各個地方的局勢和民生。

  沈安特意派人鑄造了一批專用印章,凡是帶有這個印章的信件,他都會優先處理。

  這些信件,按理說應該是陸續送到的,現在十三一口氣就丟出這麼多封,本身就存在問題。

  展開信件,上面的內容更是讓沈安心中大動。

  京淮大通道,途徑多地,而這一次靠近南邊的幾處重要地域,竟然出現了百年一遇的大雨。

  大雨連天,三十餘日不曾停息。

  導致其多地陷入水災之中,不僅如此更要命的,是各個地方河道兩岸、江水沿途,水位線已經超過預警。

  一切都在崩潰的邊緣,隨時可能發生洪災。

  「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把所有信件看完,沈安拍案而起,他身為工部尚書,專管朝廷大工之事,雖說治水歷來朝廷都會單獨設置一個官職。

  但也只有在水災發生時,才會啟用,尋常各地方防汛工作,除了當地官府負責外,統一都要接受工部調遣。

  南邊的大雨下了一個多月,工部卻沒有接到任何一封有關水災的奏疏。

  當然,也不是一點動靜沒有。

  稍加思量沈安想起大概半個月之前,工部拿到了幾封地方上的備案奏疏。

  上面只說其當地,有一些小範圍的水澇災害,不過地方官府已經在盡力控制。

  這符合朝廷的章程,當地官府必須率先出面,應急準備。

  同時,為防止災害變化,他們需要在工部備案,以便於地方上災害超過其所能控制範疇後,朝廷可以在第一時間進行救援賑災。

  「要是按照他們說的,地方上的災害……根本不必工部插手。」

  「這幫混蛋!」

  沈安的書房裡,各式地圖都有,他按照十三拿來的信件地址相對照,很快在地圖上用炭筆描出了一條沿線。

  看似無關緊要的幾個災害地區,要是聯繫起來,正好將整個淮水一帶,左右兩岸全部包括其中。

  沈安完全相信,他派出去的人。

  照這麼計算,只怕是淮水即將決堤!

  「老大,就是這回事!」

  他的分析,和十三聽到的一模一樣,他變成現在這幅泥猴子德行,也是出去接信弄個的。

  「送信來的兄弟,在半路上被水給淹了一道,他是順著水回來的。」

  沈安顧不得那麼多,只交代他好好獎賞照顧其人,現在他要重新審計一下,測算淮水到底還能堅持多久。

  十三在一旁給他提供相關的信息:「現在信件上那些地方,至少都下了一個月的大雨,每天如傾盆一樣。」

  「最嚴重的泗縣,竟然一口氣下了五十一天。」

  「當地百姓的民房都被衝垮了不說,更要命的,他們當地的糧倉也被淹沒,地方官員一點糧食都沒有。」

  這番話,倒是點醒了沈安。

  眼下這些地方的官員,依舊咬死了就是小範圍災害,很可能是為了借天災,好去消滅他們中飽私囊的罪證。

  糧倉淹了,沒有糧食?

  沈安以為,只怕是糧倉還好好地擺在那,裡面也是一顆糧食都拿不出來!

  「老大,給您。」

  接過他遞來的卡尺,沈安已經把所有淮水沿線地方列舉標註出來。

  整條淮水兩岸,從現在已知的地點看來,源頭處,到淮水排水口巫煙崖,至少有二十多個縣,涉及數百萬人。

  「這幫王八蛋。」

  巨大的數字,讓沈安都不免倒吸一口涼氣,吩咐十三把那張寫滿的地圖摘下來,鋪在他書桌上。

  沈安默默不語,什麼心情都沒了。

  另一邊,益王皇甫胤善在沈安離開之後,便起身進宮。

  當著梁帝面前,他把二人之間的對話,和盤托出。

  「父皇,事情就是這樣,沈大人這一次,可是要慷慨解囊了。」

  梁帝雙目微闔,半晌才道:「善兒,你覺得他這條路,修的成嗎?」

  「這個……」

  皇甫胤善目光一轉,恭敬言道:「兒臣以為,十有八九。」

  「看來你是支持他的。」

  梁帝什麼都明白了,以皇甫胤善的性格,能說出這番話,足見沈安的本事。

  「那好。」

  緩了口氣,梁帝的手指輕輕敲打著純金龍椅的扶手:「你準備一下,他既然想讓你來遞奏疏,這次你就隨了他的意。」

  「但千萬不可在其中表達自己態度、立場,口吻只當做是給父皇的一點建議即可。」

  「明白嗎?」

  皇甫胤善如何不懂,這是做父親對他的保護,當即跪倒在地,俯身謝恩。

  「免了。」

  抬抬手指,梁帝猛然睜開眼睛,一雙眸子裡閃爍著雷霆樣的光芒:「這一次你和沈安的命運算是暫時綁定在一處,太子對他有多恨,對你,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你要小心,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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