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明湖畔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起來。記住本站域名
原本口誅筆伐的仕子們,聲音安靜了不少。
誰也不是傻子!
趙寶坤的表現實在有些讓人意外!
還有剛剛主簿甚至準備動粗的表現,似乎也有欠君子之風。
莫非真是趙寶坤他們陷害沈安?
一種疑惑正在人群中逐漸開始蔓延。
「趙寶坤,如果我堅持不比呢?」
沈安現在收起了之前的玩世不恭,十分認真地問道。
「這……」趙寶坤看到仕子們的變化,也意識到了問題。
又跳到沈安的坑裡了!
現在騎虎難下,若是不比就算了,那不是啪啪自己打臉嗎?
「算了!看你這麼為難!我還是給你點面子吧!」
沈安畫風一轉。
竟然又答應了下來!
他沒等趙寶坤再說什麼,直接轉向了集賢三才:「三位,意下如何?」
集賢三才一臉懵逼!
你們兩這是在作秀,還是在鬧著玩呢?
到底還比不比啊?
他們左看看趙寶坤,又看看下面的仕子,茫然得很。
而船艙里的郭甫,與眾人不同,是現場除了鄭有為外,唯二的清醒之人。
「鄭公子,這個沈安跟你有什麼嫌隙嗎?」
「回郭大人,我和沈安雖然有過數面之緣,但並沒有嫌隙。」鄭有為淡定的拱手回道:「不過聽說他和趙公子有些矛盾,之前還鬧到了京兆府和工部。」
他何其聰明,已然明白郭甫心中也有了懷疑,直接把責任一推二溜三乾淨。
反正事情鬧成這樣,都是趙寶坤那個傻子自作自受。
前面鋪墊了那麼久,沈安都已經被釘上了欺師滅祖、狂妄自大的標籤。
一下子就被趙寶坤給毀了!
不過鄭有為心中倒也挺佩服沈安,這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事,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郭甫微微點頭:「嗯!我看此人心思縝密,之前還玩世不恭,一副小人嘴臉,讓人恨之入骨,現在竟然翻盤了。」
「恐怕一會他還有後招,讓仕子們徹底信服,他之前的小人嘴臉,都是被趙寶坤的下作所逼,才憤而反擊。」
「到時候趙寶坤就很難收場了!真不知道趙程是怎麼教孩子的,胸無點墨,更毫無城府,可惜可惜啊!」
郭甫不愧是久居朝堂,位高權重的大人物,一語便道破了事情的真相。
「侍郎大人明鑑,如果真是趙寶坤故意設的局,在下以後定要和他割袍斷義,永絕來往!」鄭有為心中一陣後怕。
侍郎大人該不會也看穿自己參與其中吧?
那可真是完蛋了!
他現在恨不得把趙寶坤從船頭拽下來,一頓暴打!
郭甫沒有再接話,反而開口說道:「四位才子既然已經獨立船頭了,怎好臨時取消,這不是讓天下仕子都空等一場嗎?」
「不如我給你們出個題,如何?」
大家循聲看去。
仕子當中,還是有些認得郭甫的。
「吏部侍郎郭甫?」
「學生參見郭大人!」
「參見郭大人!」
吏部掌握著三品以下官吏的任免職權,所有天下仕子對吏部官員,大多以學生自居。
看到郭甫的出現,那些仕子都紛紛施禮。
更為震驚的則是沈家幾人。
吏部侍郎怎麼也在這裡?
小安完了!
剛剛那麼猖狂,都被人家看在眼裡,以後還想在仕途上混,怕是再無可能了!
沈大福面如死灰,咬牙切齒。
恨不得現在就衝上船頭,把沈安拽下來狠狠打一頓。
「我剛剛看了沈公子的對弈,確實不錯,棋法甚至有先賢之風,出人意表,就是不知文采又如何?」
郭甫走到船頭,滿臉笑容地看著沈安。
「侍郎大人見笑了!剛剛在下狂妄,還望侍郎大人明察秋毫。」沈安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他沒想到一直攪局的中年人,竟然是吏部侍郎。
早知如此,剛剛就應該收斂一些。
「明察秋毫?有意思!」郭甫輕聲低吟,他的判斷果然沒有錯。
沈安這話裡有話,是在為接下來的表演,打好鋪墊。
不過郭甫並沒有糾結於此,沈安的聰明,他看在眼中,就是不知文采又如何。
「四位才子,剛剛趙寶坤說要你們以明月為題,我覺得這個提議還是不錯的!」
「你們就以此為題,題材任選,賦詩作詞都可,只要能將胸中的筆墨都展現出來即可!」
王瑞聽完之後,第一個站了出來。
「在下先獻醜了!」
「玉顆珊珊下月輪,殿前拾得露華新。至今不會天中事,應是嫦娥擲與人。」
王瑞果然是個集賢三才之首,竟然劍走偏鋒,與大多數以月寄情的詩不同,他的這首詩十分輕鬆,毫無憂愁。
「好一個玉顆珊珊下月輪,殿前拾得露華新!真是一首好詩!想像一下桂花上的露珠和月光交相輝映,這畫面太美了!」
「王瑞那可是胡炎武老先生最得意的門生,作首詩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那可不,人家作詩都沒怎麼想,直接就出口成章了,我真是自愧不如!」
「趕緊記下來,說不定以後用得上呢!」
仕子們驚聲四起,郭甫也點頭讚許了一聲。
接下來,郭甫自然不會一直當主持,還是交由趙寶坤來負責。
邱楚和趙子澄則分別作了一首五言絕句,同樣是技驚四座。
三人的鋒芒一時無二,甚至有些佳人已經開始騷動,不斷往人群最前面擠。
各自呼喊著自己心中鍾愛的那個名字。
趙寶坤有些得意了,朝著集賢三才拱了拱手:「三位才子驚才絕艷,好詩好詩!」
隨後一臉奸計得逞的模樣,笑嘻嘻地繞著沈安走了一圈。
「沈公子,接下來該你了!要不要多給你一些思考的時間啊?」
「我剛剛看你一直在認真地聽著,心中應該也醞釀了幾句吧?」
「不過,你可千萬不能直接抄襲哦,那可會把你們沈家的臉給丟盡了!」
沈安伸手一把將趙寶坤推開。
「別靠這麼近,你身上太臭了!」
「三位才子的大作都選擇了絕句,那我再作詩的話,就有些雷同了。」
「我就獻醜給大家來一首琵琶仙!」
與眾不同!
他要作詞。
而且還是詞曲中,相對比較少見的詞牌琵琶仙。
這是要自我挑戰嗎?
仕子們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在萬千注目的視線中,沈安一抖手,摺扇輕搖,飄逸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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