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兒眼前不斷倒退的畫面變得模糊起來,卻依然可以看見秦二郎嘴角掛著的那一抹濃黑的血漬,和詭異慘澹的笑意,以及最後義無反顧轉身的背影。Google搜索
「殺啊!」秦二郎大吼一聲,身子猛地躍起,飛出了重圍,正好落在了李二狗身旁,也擋在了黑衣人和林清兒的中間。
只是他剛剛趁機調息,雖然短暫壓制住了體內的毒素,一身功力卻只能發揮出不到五成。
「你們這些狗/娘/養/的,拿命來吧!」秦二郎聲嘶力竭,嘴角的血漬更濃了幾分。
他如同猛虎下山,沖入了黑衣人當中。
一拳!
兩拳!
三拳!
黑衣人倒下了一片,可他的身上,也遍布刀傷。
可他還是站著!
殺意盎然的站著!
林清兒已經淚眼婆娑,她艱難地挪動腳步,踉蹌地朝著山下走下。
「哈哈,有點意思了!」霍巡也被秦二郎的暴起嚇了一跳,微微愣神後說道:「你們去追林姑娘,秦將軍交給我!」
他說著,身子便動了起來,從黑衣人手中接下了秦二郎的攻勢。
黑衣人立時散開,緊隨林清兒的腳步,追了出去。
「哈哈,秦將軍,你何必負隅頑抗呢?我並不想要你們的命。」霍巡舉重若輕地擋下秦二郎的攻勢,笑道。
「不管你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麼,最後你能得到的只有屍體!」秦二郎咬牙說道,眼角餘光瞥向林清兒逃跑的方向。
他趁著霍巡並沒有全力出手,四處漏洞的機會,不和其糾纏,側身一躍,便要追著那些黑衣人而去。
可霍巡遊刃有餘,根本不給他機會,搶先一步擋住了他,一槍刺出,正中秦二郎的大腿。
「哈哈,看來多說無益了!」霍巡說完又是一槍,扎進了秦二郎的另一條腿。
秦二郎卻連悶哼都沒有發出一聲,強忍著劇痛,也要往林清兒的方向爬去。
「還真是執著!」霍巡這次沒有笑,眼神中隱藏極深的殺意,瞬間爆發出來。
他不能理解秦二郎三人的所為。
活著不好嗎?
主人也只是想拿你們當要挾,好讓丐幫倒戈,順帶脅迫沈安低眉。
他手中短槍高高舉起,槍尖處銀光閃閃,瞄準秦二郎的胸口就要直刺下去。
「砰~~~」
幾道黑衣人的身影,從霍巡的頭頂划過,重重砸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他只覺身後傳來一陣犀利的破空之聲。
這些聲音激起音爆,來勢洶洶!
霍巡眉頭微皺,再殺秦二郎已經來不及了,他就地一滾閃到一旁:「哈哈,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你不配!」
身後,洪亮的聲音響起,在這道聲音中,霍巡聽到了暴虐的殺意和強悍無比的壓力。
他臉上的戲謔之意,再也不見分毫,腳下生風,快速退出十餘丈遠。
可還是不夠!
霍巡只覺眼前一晃,劈天蓋地的拳影從天而降,將他的所有退路全部封死。
他心中驚駭無比,慌亂之下無論如何擋格,卻依舊如同漏風的牆一般,根本擋不住。
「噗!」霍巡胸口連續受到重擊,口中鮮血狂涌而出,雙腳再也站立不住,跌坐在地。
這時他才看清眼前出現之人,正是沈安。
「你……你竟已是宗師境界了!」霍巡感覺胸口的肋骨都已斷裂開來。
他沒說一個字,都劇痛不已!
宗師境界雖然只比半步宗師高一個層級,但這個層級卻是天塹般的溝壑。
否則江湖上,也不可能只有寥寥幾個宗師了!
除了極少數修習頂級功法,天賦極佳的半步宗師外,幾乎很少有人能在宗師的攻擊下,走上十個回合。
「是誰派你來的?」沈安冰冷問道。
「哈哈!」霍巡慘然一笑,說道:「江湖傳聞,當日沈大人在江淮便已經展露頂級高手的功夫,沒想到你竟然是宗師境界,似乎還和秦二郎同宗同源,真是讓小生意外啊!」
「是誰派你來的?」
「哈哈!沈大人藏得可真夠深的……咳咳!早知如此,小生就該直接了結他們的性命,也好全身而退,只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啊!」
兩人的對話完全不在同一個頻道。
「最後一遍,是誰派你來的?」沈安的聲音愈加冰冷下來,如同萬年冰窟中走出來的一般。
看著倒地不起奄奄一息的秦二郎,看著昏迷不醒的李二狗,看著還在和黑衣人膠著打鬥,已經剩不下多少時間的林清兒,他沒有耐心了!
「小生也很好奇,沈大人究竟是個什麼……」
沒等霍巡再說廢話,沈安已經一拳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這一拳用力之猛,去勢之凶,驚為天人!
霍巡的腦袋像西瓜一般碎裂開來,深深陷進了泥土之中。
紅的鮮血,白的腦漿,四濺開來。
畫面恐怖至極!
沈安沒有絲毫停歇,轉身化成一道殘影,撲入了黑衣人群之中。
一盞茶過後,樹林中便只剩下兩個被點了穴道的黑衣人還站著。
這時,山下也傳來了一陣疾馳而來的馬蹄聲,隨後便見沈萬三帶著後續跟來的軍士,快速跑了過來。
「搜一下那人的身上,是否有解藥,給秦將軍和另一個中毒的兄弟服下。」沈安臉上濺滿了紅白之物,看起來如同一尊殺神般恐怖。
他指了指霍巡死的不能再死的屍體,又看向秦二郎和李二狗。
秦二郎已經支撐不住了,四叉八仰地躺在地上,若不是胸口還在不斷起伏,怕是都以為他已經死了。
「這兩個人押下去,嚴加審訊,一定要撬開他們的嘴!」
沈安說完這句,走到已經精疲力竭,癱倒在地的林清兒身旁:「二姐,我來遲了!」
林清兒本就是強弩之末,全靠一口氣才撐到現在,此時已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救……一定要救秦……」
話未說完,她最後看了一眼秦二郎方向,頭一歪暈死過去。
「放心!我不會讓他死的!」沈安喃喃自語,讓人將林清兒照看好,朝秦二郎走去。
沈萬三這時跑過來道:「大人,屍體上找不到解藥,反倒找到了一封信。」
「無妨,信先收著!」沈安在懷裡摸索了一下,掏出裝有如意丹的小瓷瓶。
如意丹所剩不多了,他早先已經修書去月照,想讓藺茯苓再送點過來。
這等解毒聖藥,是居家必備的!
藺茯苓沒有拒絕,但回信說如意丹配置複雜,且需要的材料都是極其罕見的,所以要一些時間。
兩枚如意丹下肚,立竿見影。
李二狗傷勢較輕,很快醒了過來,但秦二郎除了臉上的烏黑褪去不少,依然是奄奄一息的模樣。
「大人,秦將軍似乎用了某些秘術,強行運功,經脈受損十分嚴重,恐怕……」沈萬三摸了摸秦二郎的脈搏,哀嘆道。
他說的還比較含蓄,其實他已經摸不出秦二郎經脈中任何勁力了。
這是經脈俱損了!
「哎!帶他們回去吧!」
沈安咬了咬牙,沉聲說道:「這個仇,我無論如何會替他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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