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從雲州而來,受刺史孫大人的故交所託,有一封書信代為轉達。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向子非客氣地說道。
「雲州?」衙役看他衣著華麗,且舉止端莊大方,一時間也不知他到底是什麼來歷,對視一眼後問道:「書信在何處?」
「孫大人故交特意囑咐,書信一定要面交孫大人,所以還請兩位通傳一聲,想來孫大人聽到雲州故交二字定會親自出來。」
向子非自然不會把書信交出,裡面的內容他不知道,但其中可夾雜著一份給朝廷的神火槍圖紙。
這東西可是有市無價的寶貝,多少勢力想搶著要呢!
「這……」兩個衙役再次對視了一眼,猶豫片刻後,其中一人說道:「你看著他,我去通稟門房大人。」
安州是個上州,官員配置可比寒磣的雲州龐大得多,刺史更是一方諸侯,不是隨便來個人,隨便那個衙役都能見到的,要先經過門房典吏,再上達刺史。
過了一會,衙役又匆匆跑了出來:「你隨我去見門房大人!」
向子非也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隨他進了刺史衙門。
門房典吏是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看到向子非進來,上下掃了一眼,問道:「就是你……要見我們刺史大人?」
「是!」
「既然你說是刺史大人故交,又沒有什麼憑據,我來問你,你可知大人長相如何?」
肥胖典吏輕車熟路地試探性問道。
「這……」向子非還真不知道孫耀陽長什麼樣子:「我是受孫大人故交所託,並未見過孫大人。」
「哦!那你的朋友是誰啊?」
「我朋友說,一定要面見孫大人才能告知。」
「明白了,其實你也不知道你的朋友是不是孫大人故交,對吧?」
向子非被他的話問懵了,幾個意思?
一個門房典吏還有這麼多話要問?
「這個我知道,我朋友曾和孫大人一同在京城為官。」他說道。
「孫大人確實曾在禮部擔任過侍郎一職,不過京中官員甚多,是不是故交那就不一定了!」
肥胖典吏問得差不多了,看他一問三不知,想來這個故交也只是淺淺的交情。
「懂規矩嗎?」他將手放在桌上,攤開巴掌勾了勾。
「什麼規矩?」
向子非微微皺眉,似乎明白了。
他是月照人,家族在月照雖不算豪族,但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和小吏打交道的機會那是少之又少!
後來到了雲州,緊跟在沈安身邊,更沒受過小吏的氣,而且沈安手下本就是一團和氣,也不存在受氣一說。
沒曾想到了安州,沒見到孫耀陽,卻先感受到了安州小吏的刁難。
都說閻王好說,小鬼難纏,果然如此啊!
其實給點錢也就沒事了,可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讀書人的執拗,這個時候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既然不懂規矩,那就請回吧!孫大人日理萬機,哪來那麼多時間見你這個閒人?」肥胖典吏嘴角一歪,冷笑道。
「我是受孫大人故人所託,怎麼是閒人呢?」向子非臉上閃過慍色。
想讓我給你送禮?
你怕是受不起!
我好歹也是朝廷四品,你這個門房典吏,連品級都沒有!
「呵呵,故人所託,我還是皇帝故人呢!」
「你說是就是了?」
肥胖典吏一看向子非不上道,還想賴著不走,頓時臉色陰冷下來:「別怪老爺我沒提醒你!這裡可是刺史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話音落下,他一巴掌拍在桌上。
門外立刻跑進來兩個衙役,虎視眈眈地看著向子非,只要他有任何輕舉妄動,便準備出手制住。
「立刻滾!敢再多說一句廢話,別怪老爺我不客氣!」肥胖典吏囂張抬手一指,厲聲喝道。
向子非心中怒火爆燃,可好漢不吃眼前虧,扭頭便走出了門房。
回到住處,立刻將隨從的兩個班軍士叫來:「你們都到刺史府門口守著,看到刺史官轎出來,立刻回報。」
沈安交代他的事情,不能耽擱,正常渠道進不去,那就只能走偏鋒了。
或許是老天爺也知道他要辦的事情緊急,隨從軍士離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有人跑了回來,說刺史的官轎出來了。
向子非沒有絲毫耽擱,拿起書信便立刻沖了出去。
刺史衙門外的街道上不時傳來敲鑼的聲音。
「當!」
一聲鑼響,向子非從人群中跳了出來:「草民有冤情上訴,請刺史大人為民做主。」
他也沒跪,演得有點假!
可在沈安手下這麼久,已經習慣了昂首挺胸,他現在就是見到皇帝,也不願意跪拜。
人生而平等,憑什麼你就比我站得高?
官轎停下,站在旁邊的肥胖典吏,立刻認出了他,臉色一寒,馬上說道:「大膽刁民,竟然阻攔刺史大人的官轎。」
「來人啊!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其實他內心慌的一批!
以前攔下要見刺史的人,要麼給了好處放行,要麼也不敢耍花樣,最後不了了之。
沒想到今天這人竟不按套路出牌!
萬一被孫大人知道自己索拿卡要,那可就完蛋了。
「是!」左右衙役立刻一涌而上,就要將向子非拖到一旁,杖責五十。
「等等!」
孫耀陽掀開轎簾探出頭來:「讓他將訴狀交來!」
「是……是!」肥胖典吏這下徹底慌了,卻又不敢違逆,走到向子非身旁,狠狠瞪了他一眼,低聲說道:「給我說話小心點,要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隨後伸手大聲喊道:「把訴狀呈上!」
「不行!」向子非卻傲嬌起來,冷冷掃了一眼對方,隨即看向官轎問道:「敢問轎中的可是刺史孫耀陽大人?草民從雲州而來,訴狀不能假人之手,必須面交孫大人。」
官轎是官轎,可是不是孫耀陽的那就不一定了。
大州司馬和別駕,高配一級,也是三品官員,從官轎上還真的難以分辨。
孫耀陽愣了一下,頓時有些惱怒,還有這等事?
要不是最近安州也捲入戰火,安州方氏特意交代,要做好安民之舉,他都懶得管這攔轎告狀的事情。
沒想到你還屁事挺多!
想到這,他放下轎簾,就要擺擺官架子,讓向子非循正常渠道告狀。
慢著!
從雲州而來?
他放轎簾還未縮回去的手,猛地又把轎簾掀了起來:「讓他過來!」
肥胖典吏一直注意著官轎裡面那位的表情,剛剛轎簾放下,心中大石落下,一聽到這聲音,頓時又提到了嗓子眼。
完了!
看來大人真的有雲州的故交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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