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路手中捏著一張紙,遞了過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管他呢!天高皇帝遠,他們愛誰誰!」沈安隨聲吐槽,懶得去接。
沈安對此漫不經心,卻不知道沈大福的傳信,只反映了大梁朝廷的皮毛而已。
真正的情況遠比他所說的更加激烈!
此時的大梁皇宮,早朝上眾多大臣正陷入瘋狂的互懟當中。
「陳友,你一個小小的員外郎,有什麼資格對本官品頭論足?再說了,本官讓沈安立刻回國有什麼錯?他身為大梁臣子,難道還想一輩子待在月照不成?」
一個身穿三品朝服的官員聲色俱厲,顯然被陳友給激怒了。
陳友聽著這充滿鄙視的話語,卻一點都不惱。
他抖了抖衣袖,正眼都不瞧一下對方,緩步走到大殿中間,朝著皇帝一拜:「陛下,微臣要彈劾曹大人!」
梁帝臉色淡然,波瀾不顯於色的問道:「你要彈劾他什麼?」
「微臣有三件事要彈劾曹大人!其一,曹大人身為天章閣直學士,竟然不明事理,不分青白,對同僚惡語相向,以官職壓人,殊不知聖人無官無職亦可激揚文字乎?簡直有辱斯文!」
「其二,曹大人竟在金鑾殿上,當著陛下和眾多大臣面,想要阻塞聖聽,意圖以一言蒙蔽聖上言路,簡直膽大包天!」
「其三,如今聖上已經欽定,我大梁與月照兩國各罷兵戈,重歸於好,曹大人卻不諳外事,三番五次提議將沈大人在月照皇帝登基之前召回,意圖將我大梁重新捲入戰火之中。簡直其心可誅!」
陳友滔滔不絕,說得慷慨激昂。
他自從回到京城,幾乎變成了沈安的代言人。
不僅在言官集團中不斷為沈安說話,更是逢人便夸。
說沈安聰明絕頂,忠肝義膽!
他還為沈安寫了一本演義,在【京都周報】上連載,他本來就文采斐然,再加上添油加醋的描寫,一時間風靡整個大梁京城,甚至鬧得洛陽紙貴。
也使得本就聲名在外沈安,人雖不在京城,卻又人盡皆知。
姓曹的學士一聽這話急得直瞪眼:「陳友,你……你不要血口噴人!」
「下官紅口白牙何來血口?」
陳友冷笑,嘴巴開合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梁帝的話打斷了。
梁帝擺擺手:「兩位愛卿先退下吧!沈安一事稍後再議,先商議一下雲州的事情!誰有人選可出任雲州各縣?」
他現在聽到沈安兩個字,就有些頭疼!
之前收到太子傳信,以他的老謀深算,當然明白太子信中的深意。
若是太子能在途中將沈安殺死,那當然再好不過。
就算再次失手,沈安只要回到大梁,也就重新回到了他的掌控之中。
所以對召回沈安一事,他也深以為然,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便立刻讓鴻臚寺傳信月照,要求更換使節。
可沒想到,消息剛到月照,人家老皇帝駕崩了。
正如陳友所說,就算沈安已經卸任使節一職,但禮節上還是要等人家新帝登基後,才好離開。
不過這事還不是讓梁帝真正頭疼的,更頭疼的是,沈安回來之後如何安置和賞賜?
平定江淮,與月照達成和議,對朝廷而言,都是大功一件。
而且月照皇帝,都已經下旨冊封沈安為弘文館大學士和一等侯爵。
堂堂大梁朝廷,又豈能比偏安一隅的月照賞賜更少?
可他又不想讓沈安飛得太高!
糾結啊!
而且最近北地也不太平,大梁與西魏之間,不斷的發生摩擦。
不過如今的大梁軍隊,已經不是之前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在白無極新軍的鋒芒之下,西魏不僅沒有討得好處。
甚至還丟掉了已經據為己有的幽雲二州所轄的好幾個縣城。
這讓彪悍尚武的西魏朝廷震驚之餘,大為光火,幾乎傾盡國力,在兩國邊境陳兵數十萬。
若不是因為季節的原因,再加上西魏今年糧食收成不盡人意,恐怕早已經發動了舉國之戰。
但戰事雖然沒有到迫在眉睫的地步,卻留下了一個棘手的問題。
拿回來的哪幾個縣城沒人管了!
誰也不願意主動請纓前去,就算朝廷將這幾個縣的縣令提升到京畿縣的級別,也沒人願意去。
沒辦法,梁帝親自指派了幾個官員去主政,結果路上不是生病,就是遇到山賊被打傷,最後都不了了之。
使得這幾個縣雖然已經回到大梁手中,卻又始終游離在朝廷的行政管轄之外,不得不將白無極手下的大軍分批駐紮,實行軍管。
這是個極大的隱患,新軍數量本就不多,只有在當地府兵的配合下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效能,可府兵分散防禦後,以這些人的效率,根本不可能做到一呼百應,大大削弱了新軍的進攻效果。
聽到梁帝這話,朝中大臣紛紛低下了頭,默不作聲。
生怕一個不留神,便被梁帝選中去那虎狼之地。
兩國雖然暫時罷兵,並已經重啟互通往來,正在和議當中,但和議最後能不能成還要打個問號。
最重要的是,北地常年戰亂,民生凋敝,冒著風險還撈不到油水,誰會願意去?
看到如此畫面,梁帝臉色漸漸冰寒下來,卻沒有多說,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怒火壓了下去。
「既然無事,就退朝吧!」他沉聲說完,也不等重臣恭送,拂袖而去。
回到御書房,旁若無人梁帝才爆發出來。
抓起一個茶杯重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立刻傳旨太子,讓他從江淮即日啟程回京!別人不願意去雲州,他這個太子總不能不去吧?
」他朝著李德海怒道:「還有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沈安,讓他在月照皇帝登基之後,給朕立刻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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