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萬春抬頭仔細看了一眼沈安。記住本站域名
文質彬彬!
書卷氣十足!
骨架子連軍服都撐不起來,瘦瘦巴巴的。
說起話來倒是霸氣十足,可還沒見過張副將,就敢夸下這樣的海口?
勇氣可嘉!
「啟稟將軍,張副將也是剛剛以軍功擢升的,而且武力超群,已經是一流高手境界了。」薛萬春說道。
言語中有些不屑。
新軍都有一種傲骨,命令可以聽,但是你若沒有他強,他就算聽你的,也不服氣。
「什麼軍功?」沈安問道,他對新軍的了解比任何人都更多。
有功必賞,有錯必罰是基本原則。
但再好的制度也杜絕不了人情的滲透,新軍當中也有極少數人是靠著關係,以虛假的軍功走上官位的。
這仗還沒開打,哪來的剛立軍功?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薛萬春嘀咕道。
一直沒插上嘴的秦二郎嬉笑道:「我知道!我交友滿天下,中軍帳里也有朋友,據說這個張副將原本是江淮人,原本也只是左衛的一個百夫長。」
「大軍開拔到洪澤後,便主動請纓,說是能說服江淮鄭家的一個附屬門派來投靠,便去了一趟金陵。」
「沒想到還真讓他帶來了一大幫子人,把白將軍笑得合不攏嘴,這才給了他一個三等軍功,提拔他到了前鋒營到副將。」
「不過,他帶來的那些門派中人,現在在軍中的等級比他還高,為首的,好像是左衛的輕車都尉。」
沈安聞言皺了皺眉,還真有功勞在身,先不說功勞大小,就是臨陣深入敵後策反,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恐怕白無極對來投靠的門派還不是很放心,又或者這個門派的實力並不強,才只給了個三等軍功。
至於什麼輕車都尉,按官職是個從四品,比他這個五品工部郎中還高一個品階。
可沈安會把官級品階放在眼裡?
「張副將現在何處?傳他來見我!」沈安一心想要招攬薛萬春在麾下死心塌地的效力,思忖片刻,還是打算繼續追究下去。
「應該在校場練兵呢!」秦二郎掀開帳門,看了看外面的日頭,估摸了一下時間說道。
「走,你們隨我去校場!」
沈安大手一揮,身上的鎧甲咔咔作響,往外便走。
所謂的前鋒營校場,其實就是臨時搭建起的馬棚,圍出的一個小平地。
此時,一個百夫隊正站的整整齊齊,在操練衝鋒和刺殺技巧。
簡易的點兵台上,威風凜凜的張副將手持令旗,左右揮動。
沈安掃了一眼軍容,眉頭微微一皺,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大大咧咧走上點兵台。
張副將看他上來,微微一愣,停下手中令旗,朝著秦二郎問道:「秦二郎,這是何人?」
「這是剛剛到任的前鋒將軍,沈安!」秦二郎說道。
其實前鋒將軍並非官職,因為死的太快,所以一般是兼任。
可是沈安是個例外,他在軍中本就沒有領職,白無極也不知道該給他按個什麼位置,便暫時沒有正職。
「沈將軍有些面生啊!」張副將打量幾眼,輕笑說道:「末將張天成,從五品騎都尉兼任前鋒營副將,見過將軍。」
他看沈安面如白玉,似書生而不像武將,心有不屑,但對沈安的身份卻毫不懷疑。
這可是朝廷大軍所在的地方,誰敢在這裡冒領身份?
「張副將,本將此來是為糧草官薛萬春討個說法的。」沈安開門見山,面容肅穆。
校場上的那些士兵一看沈安是來找茬的,紛紛側目看來,但沒有命令倒也不敢亂說亂動。
張天成掃了一眼薛萬春,拱手道:「將軍,你這是何意?難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想借薛萬春之名來燒我這個副將嗎?」
他用手一指台下眾軍:「將軍若是覺得我對薛萬春的處罰有失偏頗,但可問問將士們,有誰願意去啃乾巴巴的大餅?」
滿滿的不服氣!
還將眾軍裹挾一起,這是要讓沈安下不來台啊!
可惜張天成在前鋒營本就是個新人,在士兵當中也沒有多少基礎。
眾軍之中無人回應!
尷尬了!
「我……我只是想給眾軍的口腹做主,絕無私心!」張天成臉上閃過羞憤,梗著脖子說道。
「好一個絕無私心!你以為本將不知你想做什麼?」沈安長嘆了一口氣,冷笑說道。
新軍雖然和以前的府兵相比,已經煥然一新,但畢竟是由人組成的群體。
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
對於張天成心中的小伎倆,沈安再清楚不過。
前鋒營沒有主官,張天成又是新來的,他想要立威的同時博得眾軍的認同,便打著為眾軍口腹的旗號,拿糧草官開刀。
這伎倆,三國曹操不就做過麼?
只是你丫的也不分分場合,人家曹操是因為全軍缺糧,大家連飯都吃不上了,才去責罰管糧草的人。
可現在朝廷最不缺的就是糧食,你張天成卻因為手下屯點乾糧就打人家一頓。
眾軍只會認為你是在立威,反倒無法讓人信服。
這樣一個副將在前鋒營,簡直是個隱患,恐怕在戰爭中會瞎指揮,讓士兵白白送死!
既然沈安現在是前鋒營的最高指揮官,就得避免這樣的隱患。
必須把他撤走!
「我確實沒有私心,將軍剛一上任便責問副將,恐怕才是有所私心!」
張天成一臉不服,瞪著沈安:「將軍若是堅持己見,我定要告上左軍都指揮使處,請他主持公道。」
「哈哈!」沈安大笑起來。
「你不就依仗都指揮使麾下的輕車都尉是你招降來的麼?想拿他來壓本將,那你真是想多了!」
沈安止住笑聲,冷冷說道。
被他一語點破,張天成頓時一驚,臉上露出些許慌亂,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就在他手足無措,無力反駁的時候,突然雙目一亮,本已經彎曲的身子,瞬間挺直了,看向沈安等人的身後。
「好威風的前鋒將軍啊!看來是沒把我這個從四品的輕車都尉放在眼裡啊!竟敢言語冒犯,如此以下犯上,你可知罪?」
一個身穿亮銀甲冑的年輕將軍,在幾個隨從的護衛下,威風凜凜的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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