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船後,陳友看著浩浩蕩蕩的船隊,意氣風發:「萬里波濤江淮近……」
沈安沒空去品鑑他詩詞的好壞,更沒心思與他吟詩作對,把榮錦瑟安頓好後,便拉著他進了船艙。Google搜索
裡面站著幾個護衛隊的頭領,其中一個竟然是女扮男裝的青羽,看到他們進來,紛紛施禮。
他沒有廢話,在桌上攤開一張地圖,手指在上面指了指:「陳大人,我剛剛問了船老大,按照行程,我們將於明夜在蘇陽縣停靠歇息,到時候我們便在這裡喬裝下船,改乘馬車前進。」
「為什麼?」陳友不解。
這次為了安全,梁帝給他們配了陣容強大的欽差衛隊,自由四個營的軍士,上千人。
而且每個都是百里挑一的健者,別說普通殺手,就是來個軍隊攻擊他們,不敢說能打敗對方,但至少帶著他們逃命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你不想死就聽我的!」沈安沒打算解釋,接二連三的下起了命令:「凌將軍,你調撥一個精銳小隊給青羽姑娘隨我們一同下船,全部換成便裝。」
「衛隊其他人,分別在上陽、廣川、魚谷分批下船,切記分批通知,分批下船!」
「你們下船之後便裝前行,半個月之後我們在金陵城東的城隍廟外的樹林集合。」
衛隊長凌方雖然也和陳友一樣十分不解,但並沒有多問,領命離開。
船艙內只剩下沈安、陳友和青羽三人。
「沈公子,你這樣做有何用意?」
青羽穿著一身鎧甲,英姿颯爽,她是受邀前來保護榮錦瑟的。
這也是無奈之舉,誰讓林清兒和沈小路都被派去了安州輔助李二狗打造丐幫,沈安只能請安雅君幫忙了。
「對啊!下官也覺得沒有這個必要,那些歹人就算膽大包天,想來也不敢接二連三的對欽差下手。」
陳友對於沈安的小心翼翼,不以為然。
「陳大人或許說的對,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你敢保證她們喪心病狂之下不會鋌而走險嗎?」
「常言道水火無情,坐上了船就等於把命交給了水,一旦出現了意外,恐怕誰都救不了我們!」
沈安耐心的解釋,心中卻是另一番想法,他一直懷疑顧永安的死,其實是梁帝故意安排的。
梁帝相對鄭家下手,可卻師出無名,倘若兩任欽差都在鄭家的地盤上被殺,那便是最好的藉口。
就算無法將鄭家徹底剷除,也可以大大的削弱對方的勢力。
所以他堅信,官船一定會出事,而且出事的地點一定會在江淮境內。
這也是為何他要讓欽差衛隊,在進入江淮之前,便全部分批離開關船的原因。
「可是……」
「別可是了,聽我的就沒錯!不相信的話,我們拭目以待!」沈安看陳友還想多說廢話,乾脆一口打斷。
看他如此認真的模樣,陳友心中雖然有些不爽,但也閉上了嘴,悻悻然的離開了船艙。
沈安深吸了一口氣,把桌上的地圖折了起來,感受著青羽疑惑的眼神,卻沒有再開口解釋。
話鋒一轉,感激的說道:「青羽姑娘不惜以身犯險隨在下前去江淮,在下萬分感激,日後若是有用得著的地方,沈安定當萬死不辭。」
「沈公子言重了,不過本姑娘是為了你跟小姐所說的鄭家而來。」青羽眼神閃爍,深深看了沈安一眼,頗有些欲蓋彌彰的意思。
「青羽姑娘,有些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不過你若是想對鄭家下手的話,倒也算是撞上了好時機。」
「可不管怎麼樣,在下娘子的安危便交給你了,所以無論你是為何而來,在下都必須說上一聲謝謝!」
沈安剛一說完,青羽便冷色一寒,有些失落的拂袖而去,弄得他好一番尷尬。
女人心海底針!
剛剛還好好的,咋突然就翻臉了呢?
……
距離官船不遠處,在一群下江南的船隻中,一艘苫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快船,不遠不近的始終尾隨著官船。
「你想讓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快船中人頭攢動,蹲著十餘個身穿黑衣的水鬼,為首一人看著船尾站著的勁裝男子漠然問道。
雙方之間的關係,顯得十分微妙,似乎並非上司下屬關係。
「先不急,等大船到了江淮地界!」
勁裝男子黑巾蒙面,說話的聲音也十分怪異,似乎不想暴露真實的身份,他背對著水鬼,雙手不停的在身後揉捏:「你們把事情辦得漂亮些。切勿留下什麼把柄!」
「哼!我們紅蓮聖教乃是江湖第一殺手門派,創教以來從未失手,也未讓僱主失望過。」
水鬼頭領冷哼一聲,對於勁裝男子的話有些不滿和不屑,凡爾賽的自吹道。
江湖道上,有正也有邪。
紅蓮聖教便是「邪」的一方,創建時間不久,但教中卻高手如雲.
據說教主和聖女都已經踏入宗師境界,是唯一能和三大正派相抗衡的「邪門外道」。
不過,紅蓮聖教又是個十分獨特的存在,他們從不參與正邪紛爭,也不插手朝廷事務。
一門心思的做「生意」,不管是誰,只要出得起錢,都可以讓他們出手。
幾樁大案子做下來,不免也得罪了朝廷和正道聯盟。
朝廷和正道聯盟幾次想聯合將其剿滅,都因為其總壇設在大梁和西魏邊境的煙霞山中,最後計劃都被否決。
當然這背後的原因,自然也和世家大族與文官集團與其有著密切的生意往來脫不了干係。
之後無論是朝廷還是正道聯盟,只要紅蓮聖教不做出太過份的事情,也就對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如此最好!你們一會將船靠岸,我便在京城等候你們的消息。」
勁裝男子說完,身體靠在船舷上,目光陰冷的望著滔滔江水。
勁裝男子正是錢家四公子,錢學武。
只是他並沒有注意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在快船的不遠處也跟著一艘小船。
船艙里,天子御衛的大將軍白無極,透過縫隙,目光炯炯看著前方的快船,嘴角掛著絲絲冷笑。
錢家這是在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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