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早朝硝煙瀰漫。記住本站域名
參拜禮節完畢後,大臣隊伍里同時走出來兩人,手上都捧著一份摺子。
一個是戶部尚書陳永庭,一個則是陳友。
「微臣有事啟奏!」
「微臣有事啟奏!」
兩個異見者,竟然同時站出來,若不是昨日二人還爭論的面紅耳赤,大家還要以為他們是商量好的。
「尚書大人,你先來!不過你若還是只拿出昨天的摺子,下官認為你沒有必要再浪費大家的時間了!」
陳友稍稍拱手,看起來翩翩有禮,只是這話說出來卻讓人有些刺耳。
臉上的嘲諷之色,更是讓人看著就想上去抽他一耳光。
「臣附議!戶部提出的戥秤改革,完全就是將天下百姓當成傻子,荒誕至極,此事沒有必要再議!」
「臣也附議!改變計量標準,不過是掩耳盜鈴!與其讓百姓嘲諷朝廷下作之舉,還不如直接增加稅賦來得公開!」
「此言差矣,微臣認為戥秤改革,是為了緩解北地用兵導致國庫空虛的絕佳手段!」
「微臣也認為戶部提出的摺子沒有問題,首先改變的計量不多,對於民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
司空見慣的熱火朝天!
言辭激烈的唇槍舌戰!
一場好戲開鑼了!
梁帝對此也是習以為常,面無表情的看著下面吵鬧的場景。
他招了招手,讓李德海端上來一杯茶,慢條斯理喝了起來。
不過他抬眼一掃,便已經看出了端倪。
被稱為「鬥雞」,剛剛挑起事端的陳友,此刻卻並未參與舌戰,反倒是閉目養神,淡定自若。
有點意思!
今天的戲有看頭了!
小半個時辰後,那些人許是口乾舌燥了,總算停了下來。
「吵夠了?」梁帝坐直身子,戲謔一笑,淡淡甩出一句話:「如果吵夠了,那就讓永庭把話說完吧!」
陳永庭拱手謝恩,轉頭深深看了一眼陳友。
哼!小小的員外郎,仗著言官的身份,就以為了不起嗎?
還不是要被我壓一頭!
「陛下,微臣昨日已經上奏,戶部府庫已經連續為邊關將士撥了五次軍餉和糧草,若是北地戰事在明年夏末之時無法結束,府庫將空無一文!」
「戥秤一事,實乃無奈之舉!」
「本官敢問一句陳大人,除去此法,陳大人可有更好的良策?」
陳永庭臉色如常,他是認準了陳友和言官集團沒有對策,才故意有此一問。
「陳大人既然也認為戥秤一事乃是無奈之舉,便是也知道這是禍國殃民之舉,那為何還要固執己見?我看陳大人是居心叵測吧?」
陳友他的城府比起陳永庭差得太多,說起話來句句帶刺。
加上手裡還有沈安昨日說的計策,臉上的嘲諷更是溢於言表。
他揚手中的摺子說道:「下官正好有一良策,絕對比你想靠盤剝百姓充盈國庫的下下之策好上千倍萬倍!」
陳永庭頓時懵了!
啥玩意?
他就這麼一問,沒想到這個榆木腦袋,竟然真有對策?
還比他的戥秤之策,好上千倍萬倍?
該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陛下,微臣已具奏成折,還望御覽!」陳友看著陳永庭驚愕的模樣,撇嘴冷笑,手捧摺子,舉過頭頂。
李德海立刻從台階上小跑下來,在一眾複雜的眼神中,將摺子放在了梁帝面前。
大多數人都不相信忠正有餘,智謀不足的陳友能拿出什麼有利的良策,畢竟言官集團從沒有過先例啊!
可是看陳友那穩如泰山的模樣,又不像是虛言。
難不成有什麼人給他獻了良策?
殿內落針可聞!
良久過後。
梁帝猛地一拍龍案,霍的站起身來道:「陳友……」
剛一開口,他又眉頭緊蹙,攏了攏龍袍下擺,竟然從台階上快步走了下來,直奔陳友身前。
「陳友,此計真乃是天降甘霖,你是我大梁第一功臣啊!」梁帝握住陳友雙手,緊緊按了按。
奏摺中的計策,將朝中反對的聲音也考慮其中,前後響應,幾乎沒有任何漏洞!
最關鍵的是,關市稅一個月之後便能開始徵收,而給世家們的糧食收購價,卻可以等到來年秋收,府庫充盈的效果能立刻見效!
「微臣萬死不敢承陛下降階之禮啊!」陳友臉色惶恐。
降階之禮,一般是身份低的人見身份尊貴的人,才會如此。
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皇帝降階!
天降甘霖!
第一功臣!
陳友獻的是什麼良策啊,竟然當得起如此待遇?
「不,你的稅賦改革不僅能解當下的燃眉之急,更是能持久充盈府庫的絕世計策!朕就算是十里相迎也不為過!」
梁帝搖頭,眼眶中竟然泛起了些許淚花,竟也是個演技派。
其實他心如明鏡,豈會不知那奏摺中的計策,其實出自沈安。
但沈安現在沒有出頭,他便猜到了沈安心中所想。
陳友乃是言官集團中的重要人物,他對陳友的態度越是鄭重,陳友功勞越大,沈安打入言官集團便越加容易。
君臣兩人雖未事先溝通,此時卻都默契的想到了一起。
「陛下!微臣……」
陳友激動萬分,剛想開口說些什麼,梁帝伸手打斷了他的話,可不能讓這個迂腐書生,這個時候把沈安給抖出來了。
他坐回龍椅,大手一揮。
「李德海,立刻將奏摺讓諸位大臣傳閱,商議出一個具體的措施!」
「工部虞衡司員外郎陳友有功於朝,讓樞密院一併研究如何封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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