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安離開的背影,梁帝突然笑了一聲:「這個沈安確實有點意思!」
「膽大心細,聰穎過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Google搜索」李德海點頭稱是,不吝誇讚起來。
他從梁帝還是皇子的時候,便一直伺候左右,見過的文人武將如同過江之鯽。
但是能讓他真心誇讚的,卻並沒有幾個。
「是啊!很久沒見過這麼有意思的年輕人了,不說別的,光是這份膽色,就不簡單。」梁帝負手而立,站在窗台旁,目光遠眺:「不過是不是真的有用,還要看他能不能成事。」
他遠眺的方向,正是太后寢宮所在。
梁帝和太后並非親生,雖看似情同母子,但私底下卻暗潮洶湧,而這股暗潮的最重要原因便是靖安王。
大梁國自立國以來,在皇位承襲方面,並未完全按照傳統的子承父位,而是多次出現兄弟傳承的情況。
靖安王作為太后的親生嫡子,當年便是皇位繼承人的最佳人選,最終卻因為梁帝得到文官集團和手握重兵的幾位王爺扶持,與皇位擦肩而過。
但太后卻始終沒有死心,心心念念想將靖安王推上龍椅,並一直依仗著隴西李氏的背景和太后身份的便利,為靖安王登位鋪路。
「沈安這小子聰明得很,我想他既然已經猜到了陛下的打算,應該會全力配合陛下的動作。」李德海跟在身後,又問道:「陛下打算讓沈安出任什麼官職呢?」
「你覺得呢?」
也許是窗台邊風大,梁帝伸手將窗戶拉了起來,坐回到書案後,拿起旁邊的酒壺,自顧自的倒了一杯。
「他就算入朝為官,但想要上諫太后和淑妃的不是,至少也要在五品官職以上,而且還得有合適的身份才行,老奴以為,工部虞衡司郎中是最佳的位置。」
李德海沉吟片刻,又補充道:「而且沈安無論是釀酒還是製造香水,都是一把好手,去工部也是人盡其才,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
「哈哈,朕的心思被你猜了個七八!」梁帝也就在李德海面前,才會如此笑聲連連,他撫了撫長須:「不過沈安乃是商賈出身,而且奸猾之名廣為流傳,也不知那些腐儒能否接納他。」
「老奴相信他可以做到!」
「但願他不會讓朕失望!」
梁帝說完,從堆積如山的案牘中,找尋了一番,從中抽了一本出來,遞了過去:「你把這個拿給太子,他最近確實長進不少,你找機會和他通通氣。」
權斗之中,利益的交換是常見的事情,太子雖然還沒有資格和梁帝交鋒,但也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而且太子和皇帝就算在諸多事情上有分歧,但在對付太后和靖安王方面,那絕對是統一戰線的。
……
與此同時,沈安在秦二郎和一隊天子御衛的保護下,從太極宮一路走出了皇城。
景王是開國的異姓王,在親王的爵位上,雖然比不上那些以國號為名的王爺,但論起地位卻不遑多讓,不管是在朝臣之中,還是行伍之中,都有著崇高的地位。
不過景王韓璋十分低調,據說很少離開王府,對子孫也十分嚴苛,京城之人,從未聽過景王世子什麼的,在城中鬧事。
因此景王在民間的名聲不顯,但知道的人卻都口碑極好。
王府位於城南郊外的官道上,占地極大,依山傍水宛若桃花源。
「奉皇帝旨意,求見景王!」沈安將梁帝給他的手諭,遞給了守門的護衛。
護衛本來看到秦二郎他們這些天子御衛,便已經猜到了來人是受命而來。
只是沒想到沈安竟然還帶著聖上手諭,他們更不敢怠慢,趕緊將門推開,恭敬的將沈安迎了進去。
不過畢竟不是皇帝親臨,他們將沈安帶到正堂後,便離開一人,帶著手續去往後院請示景王。
「小爵爺……」秦二郎湊過來想問個究竟,他實在有些不明白,咋沈安去了一趟御書房,怎麼變得如此沉默寡言了,一路上半個字都沒說過。
「別煩我!」沈安沒好氣的說道。
皇帝用「陽謀」逼迫他就範,雖然他最後以死相逼,也算挽回一局,讓皇帝知道,他也是有性格的!
但不管怎麼想,他都覺得十分不爽!
若非對方是皇帝,他絕對要想方設法的找回場子來!
「我在國子監落水的時候,你是不是一直在旁邊?」沈安突然問道。
「沒有啊!怎麼了?」秦二郎皺了皺眉,不明所以,但看到沈安嚴肅的表情,想了一下當時的場景解釋道:「當時我在遠處,看到湖邊的貴人們都圍在一起,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趕緊跑過去看看,沒想到是小爵爺你落水了。」
「那……算了!」沈安還想問什麼,看了一眼左右的天子御衛,又把話咽了回去。
有了榮管家的前車之鑑,他懷疑秦二郎也是皇帝故意安排的。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等回到家中再說吧!
「小爵爺,你是要急死我嗎?有什麼話你就不能明著說嗎?」秦二郎卻是個急性子,蹭蹭蹭走到沈安身旁,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他背負著父親的仇恨十幾年,一直暗中追查安郡王之死的罪惡元兇。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跟安雅君能搭上關係的人,他能不著急嗎?
沈安卻不再開口了,他瞥了一眼秦二郎,心中也疑惑萬千。
在他看來,秦二郎並不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甚至有點像李二狗,就是個忠勇有餘,謀略不足的傢伙。
可就是這種人,竟然好像已經知道他暗中策劃釣出淑妃這條大魚的事情。
是秦二郎隱藏的太深,還是湊巧?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