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仕光這句話,說得正正好好壓在茉菊心坎上。【更新的章節最完整全面,無錯內容修復最及時,由於緩存原因推薦瀏覽器訪問官網】
她想死嗎?
不!
她肯定不想!只要腦子莫得毛病,就都知道好死不如賴活著的道理,況且以她在當地的情況,小日子還算是滋潤。
突然鬧出一個殺人的事情來,可見這裡面一定有什麼特殊的因由。
再加上剛才吳老三的態度,就更加令人生疑,鄭仕光繼續加一把火:「看得出來你也許有很多擔心,但是你想過嗎,要是把話講清楚之後,你可以不用死,而始作俑者,則必死無疑。」
「無心殺人,受人利用的話,朝廷的法度可以從輕發落,並且你家裡的情況我也了解過,雖然沒有多少財產什麼的。」
「但只要你願意,到時候將田產買了,換點錢來當作自己的贖金,不是很好嗎?」
茉菊跪在地上,本來就叫她這一番話說得心裡痒痒,這回悄悄抬起頭來,再看見鄭仕光那寫滿了我為你好的臉,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也開始動搖了。
與其說茉菊是被陷害,落到這步田地的,倒不如說是因為戀愛腦,把他自己給坑了。
雖然他們已經把之前的鋪墊做的很是完備,但是其被抓入官府受審,茉菊其實就有點明白過來了。
倒不是什麼幡然醒悟,實在是官府的手段厲害,各種刑具所給予的劇痛之下,哪還有想不通的地方。
所以她不肯招,是因為吳老三曾經老早就告訴過她,自己在朝廷中擁有一個有權有勢的親戚,包括他西安在內的所有花銷什麼的,也都是那個親戚給予的。
所以就算是他們殺人被抓,日後打官司,只要按照他說的一步步去做,到時候總能見到親人。
案卷一旦上交到那人手中,他們之前的罪就不會白受,並且要是機會正好,沒準還能給他們都安排一個官噹噹。
大梁是有女官的,雖然比例上,要比男官少很多,但女官現在也形成了一個很好的團體,並且正在日益壯大中。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說法,所以才讓茉菊寧可在大牢裡面待著。
人心的貪,就像是猛獸一樣,蠶食著她的理智。
「大人。」
終於,茉菊把自己從思緒當中拉了出來,臉色鄭重地看著鄭仕光。
他也同樣滿眼都是期待:「這麼看,你是想好了;如此就說說吧。」
「大人……」抿著蒼白的嘴唇,茉菊堅定地道:「我,我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我願意為自己曾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哎呀我操!
聞聽此言,當時鄭仕光頭髮都快豎起來了,感情自己剛才講了那麼多,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全是對牛彈琴,白費辛苦了。
「好!」
本意他還不想難為這個女人,但現在顧不得那麼多了,雖然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通過剛才的一番對話,讓他愈加肯定之前的猜想。
即使如此,天光面前你不往,直奔鬼門關里闖,也賴不得別人。
雙目一橫,鄭仕光把桌上火籤,咔嚓一把抓起,刷的全扔在地上:「讓她知道知道,刑部為何叫刑部!」
半個時辰之後!
鄭仕光在看到茉菊的時候,她已經完全沒了人的樣子,身上到處都是血污和滾沾上的泥土,臉色更是青黑嚇人。
「大人,我願意招!」
不待鄭仕光開口,茉菊就主動張開嘴巴,可見剛剛的經歷,對她有多大的刺激。
「大人,我願意招了!」
「好!」
鄭仕光本心不想難為她,剛才也莫得辦法,才要教育一下這個賤皮子。
按照茉菊的說法,其實這個吳老三,她當時認識之後,就一直被他矇騙來著,所有的事情全都是吳老三一字一字忽悠她做的。
包括入獄之後,如何熬刑抗審,也全是他在暗中吹風。
但最要緊的,還是吳老三的身份。
「大人,過去我沒想過,不過後來我們殺人之後,我們兩個在屋子裡睡覺的時候,他可能是太累了,說了夢話。」
「淨是一些我聽不懂的話,而且好像聽他的意思,是在向什麼人匯報一些事情。」
茉菊臉上看不清是血是淚,模糊的一片,「我第二天起來問他的時候,他就說是自己做了一個夢。」
「之後就再沒有其他的了。」
「那你就沒有多追問一下?」鄭仕光看著她,目光如火。
茉菊費力地搖搖頭:「沒有,我再問,他就生氣了,還說我這是不信任他什麼的。」
「那你還記得他當時都說了什麼嗎?」
茉菊想了想,磕磕絆絆地複述了出來,那話語的確難以分辨,不過鄭仕光能做到這麼大的官,肯定也不是泛泛之輩。
依稀之間,從幾個發音上,他聽出或許和波斯有些關係。
「這樣好了,你把剛才說的話都記住,等下我叫個人來,你給他再說一遍。」
「如果你做得好,我會向陛下上奏,爭取保全你的性命。」
茉菊聞言,不由得千恩萬謝,但鄭仕光還得警告她一句:「當然你要是胡言亂語,或者是與這次說的不同,那刑部裡面你還沒見過的傢伙,本官都會讓一一去品嘗!」
茉菊哪裡敢有這樣的心思,跪在地上,她用盡全身力氣做出保證。
鄭仕光一擺手,叫人把她暫時看管起來,之後又派人給秦俊送信,希望他可以調遣一些懂得波斯語的官員過來。
他沒辦法直接去找朝廷上,那些博士、學士什麼的過來,畢竟這事情關係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同時,鄭仕光也在心裡把剛才茉菊的話,一遍遍地複述,爭取把每一個詞都弄准發音。
他就要用這個,去和吳老三談一談。
和茉菊不同,吳老三這會雖然被押在一個籠子裡面,但沒挨打就算很輕鬆了。
見到鄭仕光來,他心中卻是不免一跳,看他那副模樣,真不知道自己等會要遭受多少磨難。
但他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死有很多種辦法,只要他願意,又有誰能阻攔?
鄭仕光邁步來到籠子前面,目光在他身上飄過之後,竟然把這裡的守衛全都支了出去,身邊只留下秦俊的一個親信在場,這個操作,多少讓吳老三有些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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