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州都督府!
心繫百姓,知道昨夜的風雪大,沈安惦記著外面的情況,所以起來的也特別早,但是還有比他更早的人,就是粟米。
自從接到了沈安的命令之後,粟米就一直在馬不停蹄的辦事,調配糧草,轉運藥物等等,這幾天的功夫,幾乎是把他的身體都快消耗乾淨了。
但好在他的付出是有回報的,現在函州與宜州方面,都拿到了沈安承諾的物資。
「王爺,是不是屬下打擾您了?」
看著沈安的眼底有些發紅,還滿是血絲的樣子,粟米心中不忍:「要不然屬下等會再來。您繼續休息一會吧。」
「得了。」
擺擺手,沈安一大口濃茶灌下去,算是掃去了點點心頭疲憊:「我是睡得不好,你是根本就沒睡吧?我早就聽人說了,這些天你為了給兩州調配東西,已經很久沒有合眼了。」
「王爺您這都知道?」
粟米是神的很以為,畢竟這不是什麼大事,還有一點也是他覺得,現在肅州、函州和宜州的情況同樣嚴重,而作為總指揮的沈安,肯定要把自己全部的精力嗎,都投入到那些公務當中。
至於他這樣的家裡人,稍加忽略也是說得過去的。
奈何……
雖然只是平淡的詢問,卻讓粟米心中倍感莫名,溫暖無比:「到底王爺心裡還裝著我們。」
「瞧你那樣子。」
沈安看他要學女人掉眼淚。當時制止:「我最恨就是那種哭哭咧咧的人,所以你也別弄出聲來,壞我的興致;說吧,之前許諾給他們的糧草都送出去了?」
「是的。」
提到正經事,粟米自然是嚴肅稟報,按照他的說法,這一次所有送到函州和宜州的錢糧,都是十三和李二狗子在皇都準備,並且派人運送過來的。
「屬下並沒有在個地方商會抽調,一方面因為地方商會上,儲備也未必充足,再加上之前他們對肅州的救濟,現在很多人都是自身難保。」
「把自己搬空的情況也不是沒有,如果這一次王畿方面運送的東西不到,屬下還真是要琢磨琢磨,看看去什麼地方把這些東西湊齊……」
沈家商會從沈安接手之後,就定下一個死規矩,一旦朝廷或百姓遇到危難了,整個商會內內外外,都必須全力以赴。
如果做不到的話,後果就要遭受嚴厲的懲罰。
商會興建之初,目的就是為了廣濟他人,做生意為了錢不錯,但是不能全都為了錢,有些時候也要有點追求才行。
拋出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按照沈安的說法,他們商會的大部分利益,無論是對內還是對外,最根本的還是來源於百姓來源於民間。
所以平時的時候賺錢就好了,可是一旦百姓們遭受到了危難,那麼第一個最該出手的不是朝廷,而是商會。
他們只有把百姓,把他們的基礎救濟過來,商會在日後才能繼續發展。
一旦根源受到損傷,他們就算是有再多的好東西,可是沒有人購買,又能如何?
有其實這一次,粟米知道肅州的情況有多嚴重,更知道,函州和宜州的不容易,所以他都想過了,要實在不想的話,自己就還得是老辦法,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貼進去。
「你啊。」
沈安能不懂他的心意?
「說真的,到底一旦遇到事情了,最能靠得住的,還是過去的老人啊,你當年也和我要過飯吧?」
提起過去的往事,粟米臉上不禁滿是追憶:「屬下倒是沒有直接陪著王爺要過飯,但是在當時,屬下也算是王爺手中一個利器了,記得有一次我還給王爺送上過鹿肉呢。」
那個時候,要飯能要來鹿肉,該是有多不容易啊。
沈安連連點頭,對於鹿肉他的記憶很深刻:「你說的沒錯,這個事我到現在還都記得,當我看到鹿肉的時候,就特意抓十三問過,想知道是誰能要來這麼好的東西。」
「本來當時我就想和你好好談談,但是後來因為一些事情反倒是把咱們給耽誤了。」
粟米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也只有在沈安面前,他才能如此純真直率。
「行了。」
看他笑的差不多了,沈安這邊擺擺手,還有要緊事和他說,現在因為十三和李二狗在王畿那邊,調度得當使得通往肅州、函州和宜州的運輸道路全部通暢,並且已經可以按時如約的將一批批物資送達。
那麼肅州的為難基本上也就算是過去了。
眼下沈安要做的,除了破案之外,就是儘快安民,之後把在肅州這邊的手段,再轉移到函州和宜州身上,到時候三州的風雪也之災也就算安然度過了。
但是這裡面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這場風雪本身,什麼時候可以終止。
不過這些和粟米沒什麼關係,現在沈安要問他的是另外一件事——災後重建!
大體是所有這樣的大災害結束之後,都要統計一下當地百姓的損失什麼的,然後統一進行修復彌補。
那個時候就要軍民一起動手了,不是單方面可以完成的,而沈家商會也必然要做出自己的貢獻。
「現在你手中,可以用的工匠有多少,土木又有多少。」
「我要一個數字。」
粟米早有準備,直接掏出一個小本子來,在上面翻了翻:「如果把所有工匠都湊齊的話,大概有兩千七百多人,因為這些工匠當中有好一部分,是不常在商會工作的,所以沒有留下記錄。」
「根本沒辦法統計出一個準確的數字。」
沈安點點頭,那麼土木呢?
「這個,我手中的已經全部用光了。」
所謂土木,就是指那些進行土木建設的人,還有一層也是代指木料、泥土沙石等物,這些東西粟米早就在沈安拉到之前,就全都送給陸雲慶了。
要是麼有他的幫助,陸雲慶當時哪裡找到那麼多的材料,幫助百姓們修繕房屋呢?
「一點都不剩?」
看他這副樣子,沈安有點尷尬,眉頭緊鎖的盯著他:「那你不是空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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