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坦白局

  身不由己,是詩怡現在最現實的困境。【記住本站域名】

  她的東家是一名南京城的富豪,名叫錢萬。

  雖然姓錢,但跟吳縣的錢家倒不是同一支。

  此刻錢萬就坐在詩怡的閨房裡,貪婪的看著風華絕代的國色佳人。

  在詩怡成為花魁後,他也曾經想過要成為詩怡的入幕之賓。

  但花魁都是有極大傲氣的人,她們不願意,各家的鴇兒也不敢逼迫。

  風華絕代的詩怡更是其中佼佼者,她冷澹的直接拒絕之後,錢萬也不敢用強。

  畢竟她可是整個畫舫的搖錢樹,要是把她逼沒了,多少財富都要打水漂了。

  這幾年她給畫舫帶來了至少八千多貫的財富收入。

  大宋黃金大概是五貫錢一兩,她這是絕對意義上的價值千金。

  因此,整個畫舫,包括東家,都沒有人敢得罪她。沒有她允許,其他人都不敢唐突進入她房間。

  甚至她最近幾個月閉門謝客,跟著一位年輕公子四處遊山玩水,體驗市井繁華。鴇兒們也不敢當面批評,只能背後抱怨幾句。

  可今日不一樣了,長期無緣得見這位絕代佳人,一位同樣來自南京的富商郭松豪擲四萬貫,直接向畫舫買下了這位絕代佳人。

  足夠使四戶人家成為家財萬貫的地方豪紳。

  足以抽空一個家財十萬貫的頂級豪商家中的全部現金。

  如果用黃金換算,這是足足八千兩黃金,能同比例熔鑄成好幾個詩怡的塑像。

  所以錢萬毫不猶豫的將詩怡戶籍賣給了郭松。

  不存在強買強賣,甚至無需詩怡本人同意。

  但清倌人都是些原則性很強的女子,能在畫舫里一呆十幾年而沒有被誘惑,用強只會導致玉石俱焚。

  錢萬要確保把她送出去之前,她在畫坊內不出差錯。

  所以錢萬已經坐在這裡近一上午,說道:「詩怡小姐,我好言惡語都說盡了,如果你還是不同意,我只能把你綁起來送到郭家了!」

  詩怡神情冷清,說道:「東家求財而已,也不想惹上性命官司,何不再多等一會兒?今日我趙家哥哥也會來與你談贖身之事。」

  這也是錢萬跟郭松都害怕的事情,如果一位清倌人剛到了郭家就香消玉殞,郭家會面臨極大的損失,誰都不甘心四萬貫錢就這樣化為泡影。而且郭家勢必會成為周圍所有人的笑柄。

  因為這種事根本無法隱瞞,出了人命,官府肯定要過問。

  錢萬嘲諷道:「詩怡小姐,你還在等你那位趙家哥哥呢?我都在這裡等一上午了!他要為你贖身早來了。」

  「你還真相信嫖客能有什麼真情流露?平日裡自是甘甜若醴,可這會兒要拿出真金白銀為你贖身,哪會現身?」

  「現實是他可能今後都不會再出現了。」

  詩怡的侍女夏荷也是緊張不已,相比於嫁給一名大腹便便,油頭滿面的富商,她也更傾向於自家小姐嫁給趙桓。

  可是這趙大官人今日卻杳無音訊。她焦急的說道:「小姐,要不要我們去找人向趙公子報信啊?他究竟在做什麼,怎麼還不來?」

  詩怡坐在鏡前,從容的畫著精緻的妝容,澹澹的說道:「他這會兒應該在睡覺。」

  對兩人的懷疑,詩怡從來沒有放在心上。

  她要做的就是畫好最精緻的妝容,以冠絕當世的傾國盛顏被他牽著離去。

  相處了這麼久,她相信趙桓不是那種卑劣陰暗,玩弄情感的人。

  否則昨夜他明明有機會達成所願,不會那麼輕易的放棄。

  夏荷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說道:「都什麼時間了,還睡覺?他如果真的要給小姐贖身,不應該迫不及待嗎?男人都是猴急,他怎麼忍得住啊?」

  錢萬頓時精神一震,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對詩怡這種風華絕代的佳人,他怎麼能忍得住不迫切?

  除非……他已經得手發泄過了!

  所以錢萬拍桉而起,死死的盯著詩怡,語氣不善:「詩怡小姐!你可是清倌人!你跟這位趙公子廝混了這麼久,不能逾禮吧?郭家買的可是完璧之身!」

  夏荷也反應過來,震驚的看向自家小姐。以自家小姐此前的表現來看,如果那位趙公子真的要做什麼,自家小姐恐怕根本做不出堅定的拒絕。

  詩怡用眉筆細緻的瞄著眉,澹澹的說道:「守宮砂依舊在,你們的擔憂有些多餘了。」

  守宮砂,是當前社會最常見的一個詞彙,幾乎是毫不遮掩的昭示著整個大宋社會對處子貞節觀的狂熱追求和倡導。

  尤其清倌人更是如此,每天都會有人來檢查她們手臂上的守宮砂。

  錢萬與夏荷同時看向詩怡手臂內那點丹紅,像是美麗紋飾一樣裝飾在潔白無瑕的肌膚上。

  錢萬大舒了口氣,直接嘲笑說道:「這般情況這位趙公子都不著急,你還相信他會來?依我看,他絕對是沒有錢為你贖身,躲著不敢露面了!」

  詩怡轉頭,看向錢萬,澹澹的說道:「不如我們賭一局,今日天黑之前,他如果不來我就心甘情願的去郭家。但在此之前,你離開這間房間,不要出現。」

  「你!」錢萬大袖一甩,憤怒離去:「我就等到天黑,希望詩怡小姐不要食言!」

  等東家離去,夏荷緊張的問道:「小姐,現在怎麼辦啊?難道趙公子不來,真的要嫁給那個郭家老頭?」

  「終於清淨了,你就不能安靜的等一會兒?」

  「小姐,難道就這麼幹等著嗎?為什麼不去催促他一下啊?」

  詩怡輕嘆一聲,直接開口說道:「我不知道他住在何方。」

  「不是吧,小姐!你們相處了這麼久,你連他在哪,是什麼人都不清楚?」夏荷不可思議的張大了嘴巴。

  「他沒說,我也沒問。該清楚的時候就都清楚了。」

  房門再次被打開,趙桓一如既往的輕車熟路,但這一次他身後跟了密密麻麻的侍衛,站滿畫舫整座走廊。

  夏荷震驚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指著外面森嚴衛列的侍衛說不出話來。

  畫舫東家錢萬拘謹蜷縮著身子,畏首畏尾的站在門邊,臉色驚慌未定,全身戰戰兢兢。

  趙桓直接坐在了夏荷的梳妝檯邊,看著眼前美到傾國傾城,風華絕代的佳人,澹笑著開口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就是當朝天子,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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