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爾柱帝國的使節用針扎了足足一刻鐘也沒能扎斷自己的鬍鬚。【記住本站域名】
張憲嘲諷道:「你用針尚且無法扎斷自己的鬍鬚,你的同夥安能用箭射斷頭髮?」
使者還待再辯解,張憲已經一揮手,起身說道:「多說無益,我們都是軍人,打仗靠的是手中兵刃,而非唇舌。」
「小小蠻夷,傾舉國之力而來也不過十萬之眾,尚不及我朝大軍一支偏師。」
「回去告訴你們蘇丹,他抗拒王師,悖逆天命,所當者劍爾!」
話畢大帳內軍官們盡皆起身,意氣風發的將士們身穿朱紅的中原軍裝配以半身胸甲,使這支軍隊充滿大宋大宋特色。
大宋帝國究竟有多強大,才能給全軍都配齊這一模一樣的戎裝?
他們整齊的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又像一團從東方升起的旭日,明亮的耀眼,讓人不敢直視。
與之相比,清教徒的聯軍簡直像是來自五湖四海的一群烏合之眾。
蘇丹說信仰真神的勇士受神靈的意志,來打敗這支異教徒部隊。
可真神的勇士真的能打贏這群如同地獄炎魔構成的整齊大軍嗎?
傳說炎魔都皮膚赤紅,跟眼前這支部隊是如此相似。就連稱呼都巧合的相似,他們自稱自己為天軍。正常的國家,怎麼會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的軍隊是天軍?
聖經里說滅世的惡魔帶著火焰與血紅來到這個世界,毀滅有罪之人。
而眼下這支部隊,是如此完美的契合神給信徒留下的經書。
來自東方的混沌之火,恐怕會席捲整個西方世界!
神靈不降下神力,他虔誠的教徒應該如何抵抗這支規模龐大的天軍?
當使節帶著驚恐與彷徨離開火紅的宋軍大營後,意味著雙方的談判正式破裂。
大戰將不可避免。
來自東西方兩個帝國的最強軍隊將通過戰爭勝負,來決定腳下這片土地的歸屬,以及文化信仰。
在宋軍大帳里,一眾野戰軍將領圍在地圖前。
王伯龍重重地一錘桌子,語氣豪烈:「等大食人過來,太慢了!他們的行軍速度簡直像是烏龜在爬。」
張憲盯著地圖,說道:「他們畢竟是聯軍,統合不便,而且要四處徵收補給,以免後勤忽然斷絕。」
「那我們就這樣在這裡乾等著?」王伯龍不滿地說道:「朝廷西征涉及建業武功,整個天下都在看著我們的表現。」
「我們坐擁十八萬大軍,如果不能勝得乾脆利落,就算打贏了也被其他同僚嘲笑。」
張憲眉頭緊擰,問道:「你的意思是?」
王伯龍重重一揮臂,說道:「主動攻過去,以長刀破竹之勢,一舉將大食聯軍徹底擊潰。」
隨後王伯龍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非常顯著的城市,說道:「我研究過了,這裡是西黑汗國的都城薩末鞬城(撒馬爾罕),在前唐,這裡是中原的康居都護府。」
「在這一帶都是廣袤的平原,最適合將大軍團展開。如果能夠獲勝,將發揮騎兵的最大優勢,敵軍十萬餘眾能僥倖逃脫者將以個數。」
張憲眉頭微蹙,宋軍之所以守在怛羅斯城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宋軍的人和有些缺陷。
這裡的土地本來都是西遼所有,割讓給了大宋,難免他們心中不忿。
所以宋軍將西遼的軍隊都徵召了起來,集中管理。
依託堅城,宋軍背後無憂,可以全力作戰,可謂是勝券在握。
可一旦走出堅城,到野外對敵,最令張憲擔憂的就是宋軍會重蹈大唐在怛羅斯之戰的覆轍,軍中胡騎叛亂,從背後夾擊宋軍。
畢竟腳下這片土地,都是黑汗國跟西遼國的。
作為被征服者,即將滅國,誰也無法保證他們的忠誠。
在任何時候進攻戰都是極其具有風險的一件事情。
大唐對外戰事勝率不高就是因為他們打的多是進攻戰,滅國戰,不可控因素太多。
所以張憲凝重的說道:「前唐之敗,我朝不可不引以為鑑啊。」
王伯龍信心十足,環視了一周,眼前都是大宋的嫡系軍官們,所以他也就直言不諱:「前唐在怛羅斯戰敗完全因為葛邏祿人叛變。可即便葛邏祿人叛變,也是在兩軍交戰後的第三天。」
「以我軍如今戰力,在平原對戰中不用半日就能擊垮大食聯軍。就算契丹人有異心,甚至都來不及叛變就大局已定。」
這一點張憲倒不懷疑,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人都無法阻擋大勢,所謂的宵小陰謀,只能被滾滾洪流碾碎。
張憲思考了片刻,說道:「果斷進軍,野戰一戰擊潰大食聯軍,在戰略上有利於我朝在這裡確定軍事威懾,便於長治久安。」
「一群夷狄胡虜,戰而勝之不難。難點在於有效穩固統治這片土地。」
所以在萬眾矚目中,張憲深吸了一口氣,鄭重有力的說道:「我決定進軍康居故地!畢其功於一役,全殲抗拒王命者!」
這一戰在大宋將士眼中,本來就極具正義性與使命感。
中原天子下令討伐一個蠻夷,結果對方非但不自縛營門,負荊請罪。
反而聯合大量國家組成聯軍,妄言要消滅王師。
這種事,怎麼看都是高傲的諸夏子民所無法接受的。
在一個因為你言辭不敬都能作為藉口,出兵滅國的國家中。清教徒的這種行為在中原將士看來無疑是大不敬的重罪。
所以張憲軍令下達,所有將士立即高呼:「代天罰罪,蕩平胡塵!」
「代天罰罪,蕩平胡塵!」
「代天罰罪,蕩平胡塵!」
朱紅色的宋軍如長龍一般向西開赴,出了黑汗國就代表著宋軍已經跨越了蔥嶺。
蔥嶺這母庸置疑是諸夏的驕傲,兩漢極盛時東並朝鮮、南包越南、西逾蔥嶺、北達蒙古。
任何中原王朝強盛之時,都會將蔥嶺全納於掌控之中。
直到清末,大清陷入王朝末年的低谷沉淪期,這裡才被割讓出去。
天朝立國之後,這裡被收回了一部分。
但直到趙桓穿越前,這裡的邊疆也都是虛線,意味著這裡的土地歸屬問題,並未得到解決。
達則自古以來,這是無可爭議的事情。
大宋步入盛世,自然要沿著諸夏四千年所有戰略英傑一致的路線走下去,全復蔥嶺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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