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盈利與抵押

  借貸是銀行的核心業務。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趙桓參照西方設置皇家朱旗銀行,除了期望皇室能夠自食其力,減少對天下百姓的負擔外。

  最大的目的就是用銀行促進大宋民間的工商業繁華,以及抑制大宋堪稱病態的高利貸產業。

  燕穎讓銀行主事將借貸的帳簿搬了過來,供趙桓查閱、審核。

  同時她親自向趙桓介紹道:「雖然朱旗銀行免不了高高在上的態度,但權威方面卻也得到了東京百姓的認可。」

  「所有人都清楚朱旗銀行乃是皇室銀行,貫徹皇家威信,絕不會朝令夕改,自墜名聲。所以借貸者甚眾。」

  「我朝鼓勵工商,又復開絲綢之路,商隊繁茂,民間需要提升工坊產出,擴大商隊規模,充實資金成本。」

  「為了給民間工商業發展提供資金,銀行共貸出錢六億三千五百萬貫。」

  六億三千五百萬貫,比大宋一年財政稅收還要高。

  按百分之四的利率計算,僅是一年的利率就高達兩千五百四十萬貫。

  當初王安石的青苗法改革,設想的民不加賦而國用足,所憧憬的理想情況就是這般模樣。

  但現實總是與完美設想有所區別。

  因為這六億三千貫錢與儲蓄的八千萬貫錢不同。儲蓄是常年存在銀行當中,而貸款卻是有借有還的流動資金。這六億三千萬貫是個累計數值。

  否則按高利貸的利率,這六億錢借一年,第二年就有六億貫的收入。大宋什麼都不用做,靠著貸款就能五年實現財政收入突破百億。

  趙桓翻了翻帳簿,朱旗銀行去年的盈利總計是一千一百九十七萬貫。

  接近一千兩百萬貫的利潤,當之無愧的是大宋最賺錢的生意!

  做個對比,皇室在東京掌控了數千處房產,日入斗金。現在每天,注意是每天,都能收入一萬兩千多貫錢。全年收入也才堪堪四百三十萬貫。只有銀行收入的三分之一。

  至于田莊,那就更別提了。近萬頃農莊,也就是近百萬畝良田,租稅才堪堪四十萬貫。

  跟大宋最賺錢的兩個行業,房產和借貸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趙桓唯一疑惑的是,銀行哪來的那麼多錢借出去?

  「朕記得皇室在銀行的戰略儲備資金只有三千萬貫,即便加上吸收的存儲資金,也只有一億一千萬貫。銀行怎麼經營出了六億貫的累計金額。」

  李豐年主動扛起責任,向趙桓解釋道:「稟官家,是草民向三司借的錢。」

  「銀行向三司借錢?」

  「是的。草民以黃金、白銀為抵押,向三司借錢一億貫,約定每年支付三司百分之一利息。」

  這是資金槓桿啊。

  趙桓眼神一亮。

  難怪這個李豐年能夠力壓眾人坐在銀行主事的位置上。

  雖然銀行的風氣充斥著一貫的傲慢,但這並不意味著李豐年的能力不足。

  在這個封建王朝,讓高高在上的皇室財團,低下頭微笑著對百姓服務,本來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但就像,驕矜、腐敗的士大夫中也有范仲淹這種憂國憂民,德才兼備的人傑。

  高傲的財團中也不缺才幹斐然的個人。

  運用金融槓桿,獲得更高的收益,李豐年在個人能力發揮方面,無疑是做的十分出色。

  而且這對三司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要知道三司不僅僅負責收稅,也負責鑄幣。

  借給朱旗銀行的這一億貫錢,可不是出自從民間徵收的那四億貫錢,那四億貫每一分都投入到了國家財政當中。

  這一億貫錢必然是三司印刷的新幣,直接借給了朱旗銀行,從而獲得朱旗銀行抵押的白銀、黃金儲備。

  等於是國家根據增長的白銀、黃金儲備,增印貨幣,投資一億貫錢活躍經濟。

  既增加了國家財政,又促進了民間工商業的發展。

  銀行與三司的這次合作可謂雙贏,銀行獲得了更大利潤,三司也快速掌握了民間的財富數量,加印對應的貨幣。

  前後僅是借貸就借出去六億貫錢,大宋民間的經濟活躍與財富總量可以藉此有個大概的推算。

  據三司介紹,在靖康之前,皇右治平年間,大宋稅收中,兩稅占百分之五十六,也就是國家正稅約占一半。剩下的工商、專營等非農業稅、人頭稅占了一半。

  但這是仁宗時期的數據,經過英宗、神宗、哲宗、徽宗到如今這麼多年的發展,商稅比例肯定大幅提升。

  趙桓放下帳簿,對這些圍在周圍的銀行高層吩咐道:「國家已經在籌備商稅徵收,民間工商業繁華情況,將決定我朝稅收規模。而商稅是否能占比達到五成,六成甚至七成,就看你們這些人究竟如何扶持工商,活躍經濟了!」

  所有人立即躬身行禮,燕穎說道:「我等一定殫精竭慮,認真對待每一個借貸的商人、工坊主與手工業者。」

  「把帳簿收了吧,卿等其勉之。朕不希望國家鼓勵工商這麼多年,最後工商稅占比不升反降。」

  不升反降,並不是趙桓的杞人憂天。

  而是擺在面前的現實。

  有點黑色幽默的趣味。靖康以來,國家全力鼓勵工商,工商稅占比反而可能比以往更低。

  最後審視財政,發現大宋居然比往年更像一個以農業稅為主的農耕帝國。

  因為以往國家兩稅,徵收上來的稅賦也就幾千萬貫。工商稅占比能與其對半。

  可是國家推行了新的計畝征銀法桉,一條鞭法收稅,正稅從幾千萬貫一躍驟升到了四億貫。

  如果工商稅還保持在幾千萬貫的規模,那在稅賦中占比降低將不可避免。

  農業在大宋帝國中如此重要,趙桓不得不格外關注,看向所有人:「當初國家設青苗法,就是要緩解百姓春種之時,種糧不足的困境。高利貸商人、地主、寺廟也將貪婪的目光盯在貧苦百姓身上。」

  「朕設銀行,就是要一改積弊,真正緩解百姓困境。使四野那些蠅營狗苟的所有人,不要把一道道目光都時時刻刻聚集在最底層的貧民身上。」

  「借貸給百姓的青苗錢情況如何?對高利貸是否所有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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