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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錡在得到趙桓得招呼後,立即夾了一大筷子羊肉放進了熱氣騰騰的鍋底中,稍微一涮,就蘸著鮮紅的調料,吃進了嘴中。
這美味入口,劉錡頓時感覺一股熱氣隨著美食一同擴散至全身,身體每個毛孔都舒展開,有一種濃郁的幸福感。
吞下鮮嫩的羊肉,劉錡說道:「臣以為這羊肉與高原羊肉的最大區別便是,高原羊肉更爽口,肥而不膩。臣曾與家父鎮守隴右,至今猶記得草原牛羊生長在鹽鹼地的草原上。羊肉即便以清水煮開亦鮮嫩可口,肥而不膩。」
趙桓往火鍋里夾了幾隻蝦仁,一份蟹肉,又夾進幾片青菜,對劉錡說道:「別停筷子啊,繼續吃。風吹草低見牛羊,高原如今是個好地方啊。」
劉錡連忙將火鍋里填滿了食材,牛肉、羊肉、魚肉伴著竹筍、豆腐、青菜,十分豐盛。
這位帝國名將吃的暢快淋漓,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趙桓舉杯,說道:「這一杯敬令尊劉少保,為我朝開拓河湟,鎮守隴右。」
劉錡立即放下筷子,舉起酒杯,恭敬地向趙桓回道:「能為聖朝拓邊守土,乃家父引以為傲一生之事。」
喝完酒,趙桓說道:「令尊是我朝最後一任隴右都護府,卿在隴右生活多年,便算是我朝最了解隴右事物地官員。卿對隴右這塊地方如何看待?」
劉錡早已猜到,官家不遠千里把自己從燕雲前線調到京城,召進皇宮不可能只單單吃一頓便飯,宋軍如今名將雲集,自己雖然頗有功勳,但著實算不得超人一等。擔不起官家單獨設宴招待。所以官家必然是有正事商談。
如今切入正題,他立即端正態度,回道:「官家,隴右自古以來便是兵家重地。從隋滅吐谷渾,唐大戰吐蕃伊始,這裡便是中原必爭之所。」
「前唐失此重鎮長達數百年,而我朝盡復之,實乃我朝武功之偉勛。其意義完全不弱於收復燕雲。」
都是中原失去數百年地戰略要地,其意義的確相當。
只是燕雲守住地是東北門戶,隴右守住地是西南門戶。
劉錡說道:「自我朝復設隴右都護府,開邊已接近西域且末城。隴右都護府與黑漢國亦只有咫尺之遙。東至東海,西涉流沙,對我朝而言並非虛言。」
「而且隴右都護府並非在高原之下,而是設在高原之上。其南北面積甚至不弱於西夏,而東西已經徹底囊括西夏全境,最西側與高昌漫長疆域接壤,與黑漢國相望。」
「所以當年西夏拼命乞和。在此情形之下,我朝已對西夏完成合圍,大軍再攻西夏,可從東、南、西三路進軍。西夏亡國滅種,危在旦夕!」
趙桓立即對隴右有了更清晰地認識,如果西夏占據地是甘肅,涼州走廊,那隴右都護府就是青海的全部土地,以及青藏高原的東北部以及西域的南疆。
是比西夏還要更加狹長廣闊的土地。其戰略意義毋庸置疑。不然大宋也不會全力進攻這個方向。
只是趙桓問道:「這片疆土是兵家重地,朕是知曉的。只是這裡可算富饒?」
劉錡激動的起身,斬釘截鐵的說道:「官家,這裡不比前唐時落後貧瘠。如今天下並不像漢末那般寒冷,所以隴右氣候宜人,大片牧場草木青青,廣闊而又肥沃。」
「自唃廝囉出任吐蕃可汗,遷都青唐城起,他執政三十三年間,河湟一帶部落繁衍、牲畜滋息,不論農業、畜牧都有長足發展。」
「如青唐、邈川這種大城,存糧可供一萬士兵十年之食。而且牛、羊、馬的產量極高。」
「我大宋戰馬幾乎由河湟吐蕃一力供應,巔峰時吐蕃一年要向我朝輸送將近四萬匹馬。」
趙桓點頭,這一點趙桓是知道的。
茶馬古道,交易的對象就是這裡的高原吐蕃。
巔峰時一年向大宋輸送四萬匹戰馬,尋常年份每年也向大宋販馬一兩萬匹,這種情況下大宋怎麼可能會缺馬?
這也是趙桓要重整隴右都護府局勢的最重要原因。
掌握了這處養馬地,大宋的戰馬產出將會立即提升數個層次。
從每年寥寥無幾,驟升到每年數以萬計。
只要十年,大宋就能超越開國時擁有的戰馬二十一萬匹。
可是把軍隊推上高原,顯然是個沉重的負擔,僅後勤壓力就不得不慎重考慮。
最好當地富庶而繁華,能夠直接承擔駐軍的後勤。
劉錡是當世名將,自然更加深刻無比的了解後勤的重要性,他言辭激動的向趙桓介紹道:「官家當地經濟非常繁華發達,由於百姓富庶,家資二、三十萬貫的蕃戶並不罕見。」
「青唐城更是一座令當地百姓嚮往的寶城,城內殿宇嵯峨,梵宮林立;金冶佛像,金碧輝煌。青唐寶貨不貲,人們甚至將真珠、翡翠、金玉、犀象都用柜子裝起來埋在土中。」
趙桓頗感驚訝,問道:「怎麼會如此富庶?家資二、三十萬貫,在東京也是了不得的大戶人家。」
劉錡說道:「這得益於唃廝囉復開中西商路,河湟地區,正是絲綢之路南段的『古吐谷渾路』必經之地。」
「西夏占據河西走廊後,大肆破壞絲綢之路,剽劫貢商,扣留旅人,對商人徵收苛稅,妄圖扼斷西域各國與我朝聯繫。」
「唃廝囉乃派兵守護此地,將從西域經河湟入中原的『古吐谷渾路』重新開闢,並在青唐、邈川、臨谷等城設貿易場所,並派兵護送各國商隊直至我朝邊境。」
「於是絲綢之路南段得以重開。西域各國的貢使、商人不遠萬里,繞道河湟,直趨我朝都城——東京。西方的財貨源源進入中國,我朝文化也不斷輸入西方。在此過程中,青唐成為一座無比璀璨的高原之城,城內胡商簇擁,寶貨山積,據《青唐錄》載,僅城東定居的各國商人就有數百家之。」
「但自金人南侵以來,隴右都護府失其秩序,各部作亂割據,被我朝納入掌控中的這條商路又復斷絕。」
趙桓心下瞭然,如此富庶的土地,必須重新納入大宋牢固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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