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同學們學習的熱情還是很高漲,老師教的那些知識有限,那就去找、去借更多的書籍。
他們交流、討論大膽的發表自己的看法。
周樂瑤很是享受這個過程。
周六這一天,周樂瑤、王希文跟錢惠心約好一起去逛供銷社。
天氣越來越暖和,可以穿裙子了。
周樂瑤來到這裡以後還沒有穿過裙子,她喜歡穿裙子,上輩子沒那條件,主要還是每天都忙,穿裙子有時候會麻煩一些。
這輩子她就想著享受生活,那買裙子還不走起來?
幾個人在花錢這一方面還是比較合拍的。
她周樂瑤有存款,每個月學校還有補助金,所以她在吃這一方面還是很捨得的,說是捨得也就是每天都打幾塊肉吃。
每天花個五毛錢就是一大關,畢竟現在的飯真的很便宜,尤其還是學校里的飯。
在穿上也不算節省,但是她的錢還是夠使的。
王希文也是一名下鄉知青,她也沒在鄉下結婚,一直等到了高考,還考上了大學。
她在吃的方面還是有些節省的,但是逛街是必須去的,她買不起,不過,沒關係只要去逛她都很是高興。
她性子也很好,對於別人的家庭條件,有羨慕不假,但是也不會給自己造成太大的心理負擔。
錢蕙心當了幾年紡織廠的臨時工,當時掙的錢她都自己放著了,在她家吃住也不花自己的錢,所以她花錢不算有節制,也就稍微比趙盼兒好那麼一點點。
人趙盼兒是家中小女兒,爸媽疼寵著,哥哥們也寵著,一家子四個工人,她每個月有不少進帳,還很時髦的成為那個年代月光一族。
鄭佩佩在鄉下的時候就結了婚,婚後有一個孩子四歲了,她面對自己已經結過婚的這個事實很是坦然,包括對自己對象是個鄉下的漢子。
說起話來,她就會帶上一兩句想孩子了,她真的很省,剛來學校的那一天,領到助學金以後就給他男人10塊錢,讓他拿回家裡去。
那一天周樂瑤還看到兩個人爭執,雙方都在為對方著想,最後還是鄭佩佩勝出,把那錢硬塞給了他男人。
另外一個吳玲兒,她也很是節省,但是對於自己的私事她從來沒有說過,誰也不知道,她們也不是那種八卦人的性子,而且她們還算合得來,那就沒必要問出來讓別人不舒服。
所以這次去逛供銷社就他們三個去了,鄭佩佩在一如既往的在宿舍苦讀,吳玲兒是早就不知道去哪裡了。
隨著高考的開放,走在街上的人也不像以前那般嚴肅,所以這三個人嘰嘰喳喳的走在路上的時候,也不是很扎眼。
供銷社裡進了換季的衣服,在衣服上可以看得出來,顏色上也有了更多的選擇。
周樂瑤買了一件連衣裙,一件半身裙,
錢蕙心買了兩件連衣裙,還有一件半袖。
王希文只買了一件半袖,她們三個又在供銷社一樓買了一些平時用得著的東西,一路興高采烈的回去了。
這次回去她們是坐的公交車,因為大學城那邊的公交線路重新啟用了,來時需要走一小時的路,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
遠遠的就看到校門口那邊圍了一群人,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緊走幾步就接近了包圍圈。
「同學,怎麼回事?」
「我剛到不知道呢!不過那個同志,就那個同志,一直問我們認不認識一個叫王淑芬的,我覺得吧!她腦子有問題,來來回回就那句話。」
三人又互相看了一眼,她們還真認識一個叫王淑芬的同學,只是這裡面是有什麼關係嗎?
這邊三人還在觀望,就聽有人高喊一聲,「王淑芬同學,過來一下。」
「怎麼了,這是?」
那個被圍在中間的人,這會也不喊了,眼神直勾勾的衝著聲音過來的方向射了過來。
眾人不自覺的讓開了一條路,所以王淑芬直接跟那人對上了眼。
變故來的很快,那個稍顯瘋癲的人突然就沖王淑芬來了。
王淑芬看到那人就是一愣,所以就忘了反應,兩個人一同跌倒在地。
趙盼兒是跟王淑芬一起出去玩的,這會看到自己的好朋友被壓在地上,她還很氣憤。
一邊上前拉扯那人,一邊呵斥道:「你誰啊!你這人怎麼回事?你趕緊起開,起開啊!快點來幫忙!你們怎麼還愣著?」
眾人恍然之後,也就上前拉開那人,趙盼兒還想再呵斥一下,就看到王淑芬身上流了不少血,驚叫聲一下子傳進了在場之人的耳膜。
「血…血…流血了,啊…啊…啊…」
那個刺傷王淑芬的人,被拉開以後就跌坐在一邊,手裡拿著刀,明晃晃的,眾人齊齊後退,害怕那人再次暴起傷人。
只是那個人一直坐在那,狂笑,對,就是狂笑,面目都扭曲了,再沒有任何動作。
圍著的這些同學炸了鍋,有的跑去學校叫了警衛,也有的去喊老師,也有人去校醫室去喊人,有的就躲了開去。
他們把王淑芬拽了出來,離那狂笑之人遠遠的,還時刻注意著那還在原地笑的人。
錢蕙心跟王希文把呆愣的趙盼兒也給拉走了。
周樂瑤是見過這種血腥場面的,所以她很是從容的拿了自己的帕子,摁在了傷口上。
只是那不是一個傷口,皮肉外翻,血流出來,你都分不清到底有多少血口子,只能是胡亂的,大面積的按著。
現場又開始鬧哄哄,眾人都焦急的看著學校門口,期待校醫室、警衛室的人趕緊過來。
這個場面著實是有些刺激。
終於狂笑的人被帶走了,王淑芬也被帶走了,周樂瑤看著滿手的血跡,也鬧不明白這光天化日之下,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趙盼兒這會還在哭,錢蕙心跟王希文一左一右的扶著她,周樂瑤跟在後面,四個人回到了宿舍。
鄭佩佩作為宿舍里年齡最大的人,平時還是很照顧這些小妹妹的。
「盼兒這是怎麼了?」
錢蕙心忙沖鄭佩佩搖了搖頭,後者一臉擔憂的看著趙盼兒,沒再說話。
趙盼兒爬上自己的床,嗚嗚嗚的在那哭。
王希文給倒了杯水,還在床頭那邊站著,耐心的跟她說著話。
錢蕙心把鄭佩佩拉出屋子,又把事情說了一下,當然她說的是她看到的那些,至於原因她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