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尾隨之人

  第316章 尾隨之人

  東境,棲鳳城。«-(¯`v´¯)-« 6➈丂𝕙Ǘ乂.ςⓄⓜ »-(¯`v´¯)-»

  此城原屬少陽宗管轄,但在中境天崩一戰後,搬山宗舉宗搬遷而來,此城便成了搬山宗與少陽宗的交界之地。

  兩宗雖暗中相互摩擦角力,但明面上未曾撕破臉,導致此城現在處於十分尷尬的局面。

  兩宗都不說管轄它,但在城南與城北,皆有兩宗的駐點在此。

  城守兩邊討好,左右挨罵,牆頭草當得異常辛苦。

  不過也正是因為兩宗暗中較勁,但又沒有撕破臉占據此城,導致城中聚集了不少商行。

  其中最早入駐此城的,便是在地仙界流通四境的聚寶閣。

  據說為了能讓聚寶閣能在此城站穩腳,聚寶閣專門請了閣中的一號供奉來此坐鎮。

  而這所謂的一號供奉,據傳是中境流星宛的返虛地仙,怡妙仙子。

  因天崩之戰餘波,本只是二流門派的流星宛整派被滅。

  可憐怡妙仙子,還未從流星宛創派以來第一個成就返虛的喜悅中恢復,便成了孤家寡人。

  無奈之下,接受了聚寶閣給出的報酬,成為聚寶閣的一號供奉。

  同時,聚寶閣抽調人力物力,相助怡妙仙子重建流星宛。

  這些消息,是陳元進入棲鳳城後聽來的。

  如今他坐在聚寶閣對面的酒樓中,吃著佳肴美味,聽著周圍之人交談。

  「聽說聚寶閣又從搬山宗那拿完了這個月藏靈石的份額,這般下去,這藏靈石的價格會被聚寶閣賣得越來越貴啊。」

  「有何辦法?這搬山宗看不上我等散修,就連三流門派前去,也難以換購到一塊藏靈石。」

  「唉,若是沒有那天崩一戰,搬山宗沒有···」

  「噤聲,再說下去你我皆有性命之虞。」

  旁邊桌上的兩個金丹修士說著,下意識看了眼周圍。

  見無人理會他們後,他們也不敢再多耽擱。

  匆匆吃了幾口靈餚佳宴,便留下兩塊靈石結帳離開。

  待二人走遠,陳元才若有所思的道:

  「這珍寶閣很有手段啊,竟能請到一位返虛地仙作為供奉,把搬山宗產出的藏靈石都壟斷了。」

  想起在六島九山遇到的追魂鬼君,陳元忽然多了幾分警覺。

  這珍寶閣隱藏的勢力,或許比他想像中要大。

  天下的頂尖大宗對此是不知,還是未將珍寶閣放在眼裡?

  思索中,他透過窗口看向對面的聚寶閣。

  卻見這聚寶閣內禁制重重,神識只能探索到一樓內的情形。

  二樓往上,皆被陣法禁制阻隔。

  以陳元神念化晶的神識強度,倒也能夠強行突破,只是這般會引起陣法與禁制的警示。

  「罷了,這珍寶閣水有多深與我無關,還是及早將藏靈石拿到手。」

  說完,他留下三塊下品靈石結帳。

  出了酒樓,他筆直走向對面的珍寶閣。

  珍寶閣內的人流絡繹不絕,有人買到心儀之物,亦有人未得所願,故神色各有不同。

  而陳元來到珍寶閣門前,神色忽然變沉,散開元嬰後期圓滿的威壓,將進進出出的人流驚得舉目望來。

  「此人要作甚?」

  「故意來到珍寶閣門前示威,此人莫非與珍寶閣有怨?」

  「如此猖狂,不怕那怡妙仙子出手?」

  「不過是元嬰後期圓滿而已,何須怡妙仙子出手,珍寶閣在此地的化神供奉也不少。」

  ······

  周圍之人低聲竊語,但無一不是拉著好友親徒散開。

  畢竟看熱鬧可以,但要是被熱鬧波及,那便不好了。

  「不知是哪位道友當前,又因何動怒?在下金行令,添為此地珍寶閣的分閣閣主,若有能幫得上道友的,道友不妨說來聽聽。」

  珍寶閣中飛身躍出個身形微胖的男子,面帶微笑的看著陳元。

  元嬰後期圓滿,對珍寶閣來說雖算不得什麼,但他們畢竟是打開門做生意的,不能不問青紅皂白,直接將來人打殺。

  「哼,金行令?莫非你與那金落鳴還是兄弟不成?」

  聽到金落鳴這名字,金行令眼裡閃過一絲異色,而後面色不改的笑道:

  「這名字倒是未曾聽過,不過與在下同姓的話,在下也不免有些好奇,道友不若進得閣中來,等在下奉上香茗,好好說道說道?」

  「未曾聽過?這金落鳴,可也是你們珍寶閣的一處分閣閣主,看來伱們珍寶閣的管理當真鬆散,出了那般事還未警示其他分閣的閣主,莫不成是不打算管?」

  「雖不知道友說的是何事,但此言是否有些過了?」

  金行令表面臉色微沉的開口,但私下悄然傳音道:

  「道友,有什麼話和要求,不如進閣中細說,有些話在此地說出來,對你我都非好事。」

  聽到傳音,陳元嗤笑一聲,環視周遭一圈。

  看著周圍之人滿臉好奇,他取出一塊玉簡道:

  「這玉簡內,有在下遊歷天下,途經南境六島九山時所遭遇之事···」

  「道友!這玉簡中的消息,本閣買了!」

  金行令臉色微急的開口打斷,並暗中傳音道:

  「道友想要何物,皆可進閣中相談,無需如此做派,這點事雖能影響我閣名聲,但也不至於讓我閣傷筋動骨,如何抉擇,道友想清楚再開口。」

  聞言,陳元咧了咧嘴,將手中的玉簡彈給金行令道:

  「走吧金道友,說了這麼多,在下確實是口乾舌燥。」

  金行令接過玉簡臉色微松,而後面露笑意的朝珍寶閣門口伸了伸手道:

  「香茗早已備好,道友請。」

  二人進入珍寶閣,周圍圍觀之人當即失望的散去。

  還以為能聽到什麼驚天內幕,沒想到這人雷聲大雨點小,轉眼便被金行令收買。

  而領著陳元進入珍寶閣的金行令神識探入玉簡,卻見裡面空白一片。

  皺了皺眉,他不動聲色的將玉簡收好,側目看向陳元道:

  「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說話間,他領著陳元走進雅間,其內已備有香茗,茶香四溢。

  「本座元辰,正是在六島九山中,替你們珍寶閣揪出害群之馬的人。」

  金行令笑呵呵的給雙方倒好茶,並慢里斯條的抿了口道:

  「可是,道友如何證明你便是元辰?六島九山那發生的事,島上見到的同道不少,本閣主如何得知道友不是道聽途說,來此行騙?」

  「這倒也是,在本座揪出此事之前,你珍寶閣肯定不知道本座是誰,難以辨別本座身份,不過本座揪出此事後,想必你珍寶閣肯定已調查過本座來歷。」

  「不錯,六島九山之事後,我閣確實調查了那位元辰道友的來歷。」

  「查不出來吧?」

  「···那位元辰道友來歷突兀,只知他是從西境突然出現,走過南境,在兩境中招惹了不少是非,甚至讓一位西境的羅漢身死在南境中,疑是某頂尖勢力的親傳。」

  「這些不過是本座遊歷天下之事,有心追溯查問,打聽起來並不難。」

  陳元搖搖頭打斷道:

  「金閣主也不必懷疑了,本座在揪出追魂鬼君之前,曾在登島時與他做過一場交易,以三百靈石從他手裡購了一塊玲瓏葬陰石,當日他自稱『無名』。」

  聞言,金行令心中已確定面前之人便是那元辰。

  但礙於名聲,他還是微微頷首道:

  「此事,待本閣抓到追魂鬼君後,自會向其確認真偽。」

  頓了頓後,他坐直身子,雙手端舉茶杯正色道:

  「不過道友既然能說出此事,想必定是那元辰不假,本閣主代我珍寶閣,向元辰道友賠個不是,道友此番前來有何所需盡可說來,本閣定會竭力幫助道友。」

  聞言,陳元笑著道:

  「兩件事,一是在下需要藏靈石。」

  「好說,搬山宗這個月的份額都已被我閣收完,在下可做主,給元辰道友五顆。」

  「如此便多謝了。」

  「無需客氣,不知元辰道友的第二件事是何事?」

  「第二件事,是事關這搬山宗。」

  ······

  方曹坐在酒樓對面靠窗的位置,一如之前陳元觀察珍寶閣時的模樣。

  「這元辰進去這麼久了還沒出來,莫非是被珍寶閣扣在裡面了?」

  「看金行令暗中傳音的樣子,二人定是達成了某些交易,但什麼交易要半個時辰?」

  他沉聲自語,正想傳音給少陽宗駐紮在此的弟子,讓他前來進珍寶閣內探探情況時,卻見陳元的身形出現在珍寶閣門口。

  那金行令親自送到門口,笑呵呵的看著陳元離開。

  只是在陳元走遠後,這金行令立即變得面無表情,甚至有些陰冷。

  見狀,方曹饒有興趣的道:

  「這金行令這段時日與搬山宗走得近,賺得缽滿盆滿,今日這是被洗劫了?」

  想著,他神識落到那直徑出城的元辰身上。

  看著元辰遁光飛離,筆直前往搬山宗的方向,他也不再耽擱,留下靈石結帳後,直接挪移離開。

  然而他剛挪移到陳元後方,想要暗中跟隨時,一道聲音便傳了過來:

  「道友暗中跟隨所為何事?」

  聽聞此話,方曹臉色微變。

  他特意挪移到距離陳元有將近二里遠的地方,又是有心隱蔽蹤跡,不曾想剛過來便被發現。

  此人不是在隱藏修為,便是身上有某種觀測周圍的法寶。

  心中暗暗警惕,他也不再躲藏,畢竟對方都已直接傳音到他耳邊,再躲也不過是笑話。

  挪移到這元辰身前,他拱了拱手道:

  「元道友莫誤會,在下只是恰好路過,並無跟蹤之意。」

  陳元聞言眯了眯眼,此人正是少陽宗山門前現身的那個化神中期。

  從少陽宗跟到棲鳳城,如今他從棲鳳城離開,此人還跟上來,多少是有些不識好歹了。

  而且如今被自己點破他的跟蹤行徑,居然還有臉說只是路過,當真是把自己當泥人看了。

  當下陳元也不客氣,右手並作劍指,劍意與狐火在之間壓縮凝聚:

  「閣下莫非覺得在下是那痴傻蠢驢,此等藉口便能糊弄得過去?」

  令人心悸之感從他指尖散開,令方曹越發看不穿他的修為。

  明明從氣勢和靈力波動上看,這元辰就只是個元嬰後期之人。

  但他靈覺此刻卻瘋狂示警,提醒他不可大意,要將面前之人當做相同境界之人看待。

  再加上被陳元點明了心思,理虧之下只能賠笑道:

  「元辰道友說的哪裡話,在下真的只是路過···」

  他話音未說完,一道璀璨的彩色劍虹便瞬息而至。

  速度之快,令全神戒備的他都差點反應不過來。

  而他畢竟是一流大派的親傳,實打實的化神中期修為。

  劍虹雖快,但他依舊在千鈞一髮之際側頭避讓開此劍。

  只是灼熱如陽,鋒銳刺骨的劍意卻,在他臉頰和左耳留下一道火辣辣的劍痕。

  「你···」

  他惱怒著想說什麼,外放的神識卻看到一口氣血烘爐從下方升起。

  爐口大開,內中氣血磨盤轉動,隱約有冰霧、電光在其中竄動。

  「哼!」

  他怒極冷哼,身後現出仿若初升大日般的法相。

  這初升大日一出,周遭溫度急劇攀升,照耀向四周的陽光仿若破除黑暗的晨曦,帶著無物不穿的洞徹之感。

  下方升起的氣血烘爐當即被射得千瘡百孔,但其卻沒有就此破碎,反而繼續往上,想要將方曹和這初升大日一同吞入其中。

  方曹眼中露出驚詫,這氣血烘爐竟有如此韌性,竟能抵擋他的法相殺伐!

  不過他雖驚不慌,反手取出短尺,其上靈火跳動。

  甩手一揮,自上而下的抽向氣血烘爐。

  「噹!」

  巨響傳開,千瘡百孔的氣血烘爐終於撐不住炸爐,化作大量碎片炸向周圍。

  然而不等方曹露出喜色,靈覺便傳來警示。

  他心頭一驚,當即便挪移離開原處。

  下一刻,一道璀璨劍虹從他原本站立之處掠過。

  而一擊不中的陳元臉色不變,雙眼猛地一凝。

  神念化晶,蔚藍晶線自他眼中射向右側的虛空。

  卻見右側的虛空中,挪移避開的方曹身形浮現。

  他還未來得及慶幸避開那道劍虹,蔚藍晶線便瞬息洞穿他腦袋。

  「啊!」

  一聲慘叫,他仰面栽倒墜向地面,期間神魂快速逸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