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取石
敖余宣布認輸,陳元也就撤掉了幻術。
沒有幻術影響,珂蘭部的人頓時清醒過來,面上猶帶著困惑之色。
敖余輕嘆一聲,對著敖丹道:
「技不如人,回去吧。」
敖丹怔怔的看著面前的空地,又回首看向站在原地沒動過的陳元,面上滿是不甘:
「三叔,我···」
「他除了體修稍弱,劍道、火行、幻術都已是同階無敵,你再糾纏,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敖余拍了拍他肩膀:「走吧,我珂蘭部也不是輸不起。」
敖丹聞言看了眼白香兒,惱怒不甘屈辱皆有。
又恨恨的瞪了眼陳元,他轉過身與敖餘一起離開。
珂蘭部的人來得快走得也快,絲毫不拖泥帶水。
不多時,便全數消失在眾人眼前。
「好了,我等回去吧。」
清月師太一甩拂塵,面上也有些喜色。
今日保下頂級木靈根的心蓮,日後說不得庵中便可出一位地仙羅漢。
靈月庵落入低谷多年,今朝終於再次迎來希望。
連帶著,她看向陳元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善意:
最重要的,陳元方才出手,已充分表現出他實力強勁。
雖然修為等階比她們低,但實力不比她們弱,自是有資格讓她們客氣相待。
「元施主,星月大盛之夜,映月潭潭底也是有些危險,屆時請務必跟好清蓮師妹。」
「多謝清月師太提醒。」陳元點了下頭,並側目看向清蓮。
清蓮也是由衷的開心,無需她再多說,庵寺已同意讓陳元下映月潭,當是給陳元保下心蓮的報酬。
「走了走了,以後就沒有婚約一事啦!哈哈!」
心蓮最為高興,甚至直接笑出聲。
清蓮看她如此模樣,不由搖頭輕笑道:
「日後再無束縛,你當潛心修行才是。」
「是,師父!」
心蓮興奮的點點頭,隨即又看向陳元,真心實意的道:
「元施主,此番多謝了。」
「客氣。」
陳元微微頷首,繼而看向清蓮道:
「距離星月大盛之夜還有幾日?」
「也就是這幾日了,屆時我去通知你。」
「好。那我先回香客院調息一二。」
聞言,清蓮面露關切的道:「方才受傷了嗎?」
「並無大礙,只是有些氣血和靈力反衝罷了。」
「氣血和靈力反衝可大可小,馬虎不得,可需我幫伱?」
陳元也不與她客套:「也好。💲🐼 🍬🎃」
清蓮側目看向心蓮:
「心蓮,你且回去好生修行,莫要鬆懈耽誤了修行。」
「知道了師父。」
心蓮應了聲,看著她師父帶著陳元挪移離開,這才在心裡暗暗嘀咕:
「這元辰本事不錯,師父委身於他似乎也不算太虧。」
······
回到香客院的廂房,陳元當即取出陣盤設下『亂五行迷魂陣』。
盤膝坐於陣眼中,身上的紅色長袍化作狐火消散。
見他如此模樣,清蓮哪裡還不知他是什麼心思,臉色微紅的道:
「不是要調息而已嗎?何須布下此陣,還脫個精光。」
「還是防一手的好,萬一有人打擾,像心蓮上次那般闖進來,那多尷尬。」
陳元笑眯眯的應了聲,並取出一枚丹藥服下。
運轉《萬靈化聖章》,平息體內氣血和修復損傷的經脈。
三十多人同時驅使重力落在身上,他雖表面看起來遊刃有餘,但實際上體內有數十根血管已被壓爆,體內正在大出血。
此時丹藥入腹,他身體上扭曲變形的肌體血肉徐徐恢復,淤血也逐漸被逼出毛孔。
清蓮看著陳元逼出的淤血,頓時知道誤會他了。
原來他不是想著那回事,而是真的受傷了。
她心中想著,心疼的走到他身後,右手柔荑按在他背上,靈力注入其體內。
此時她才發現,陳元體內的血管損傷嚴重,大量鮮血不斷在他體內溢出。
雖然知道陳元兼修體魄,這點傷勢對他來說並不致命,但她還是心疼得直掉淚。
而陳元吸收完藥力,《萬靈化聖章》運轉七周天,牽動氣血之力逐漸將血管修補完,體內大出血的那些血液,則是被他逼到喉頭。
嘴一張,一道血箭從他口中噴出。
但這血箭還未落地,便被憑空出現的五色狐火焚燒一空。
雖說清蓮不會害他,但馬上便要進南境,陳元還是留了個心眼,避免留下自身血液。
南境的蠱術咒術也是聞名地仙界,進去後毛髮皮屑血液都要處理乾淨。
「辛苦你了。」
清蓮滿是柔情和心疼的聲音傳來,隨即便是她白皙的雙臂前伸,攬住陳元的脖子。
兩股溫陽暖意的觸感傳來,陳元嘴角微勾,回身將她摟入懷裡。
······
兩日後,陳元神清氣爽的站在映月潭前。
清蓮眉眼含春的立於他身旁,柔聲細語的道:
「看時辰,還有一刻鐘才到星月最盛之時,屆時我們再入潭。」
「而每到星月最盛之時,潭底的蝕月鰍也會出來吞食月星石,所以一旦月星石成型,便要搶在這些蝕月鰍吞食前收走,不然就沒了。」
「蝕月鰍?」
「嗯,這靈蟲常年潛藏於潭底,平日並無攻擊性,但到了星月大盛之夜,便會變得十分暴躁,攻擊性極強,不過以你的實力,只要小心行事便可無憂。」
「為何不將這些蝕月鰍清理掉?」
「這又不可,蝕月鰍雖會搶奪月星石,但它們的排泄之物,以及日常吞吐,都有吸引月華的效果,潭底的蝕月鰍越多,下一次星月大盛之夜產出的月星石也就越多。」
「這麼說,月星石的產出,還有賴於這些蝕月鰍的幫助?」
「嗯,若是沒有這些蝕月鰍,這映月潭也無法盛產月星石。」
「原來如此。」陳元恍然的點點頭,繼而有些好奇的道:
「那這蝕月鰍有如此妙用,可否能培育養殖?」
清蓮聞言輕笑道:
「我庵倒也嘗試過,只是一直未曾成功,最終便放棄了。」
「也是,你們靈月庵對月星石的需求如此大,若是能培育,想來月光菩薩也會留下妙法。」
二人說話的空隙,夜空忽然變得越發明亮。
月華如水,星光似斗。
映月潭波光粼粼,折射的月華星光映得附近明亮如晝。
「星月大盛之時到了,我們下潭吧。」
清蓮伸手按在陳元肩上,陳元微微頷首,催動胸前的玄武鎮御符。
水藍光華籠罩二人,形成一尊藍澄澄的玄武。
下一刻,二人消失在原地,出現在映月潭底部。
與他們同時挪移下來的,還有靈月庵的其他化神,只是她們挪移下來的位置較遠。
「我們所處的方圓百丈內,是月華最盛之處,產出的月星石也最多。」
清蓮傳音一句,而後神識散開往西面探尋:
「月星石會吸引月華與星光,所以就算身處淤泥下,有月星石的地方,都會比較明亮,以神識探索,確定位置後直接收取,動靜儘量小點,否則易引來蝕月鰍圍攻。」
「好。」
陳元回音應了聲,繼而放出神識探向南面。
以他的神識強度,不出片刻便發現一處微微凸起的淤泥吸引了大量月華。
同一時間,清蓮似乎也有發現,甩動手中拂塵。
拂塵上的絲線迅速蔓延,探入西面的一處淤泥中,纏繞著拉出一塊拳頭大小的月星石。
這月星石被拉出來的剎那,水中似有大量的生靈齊齊看過來。
而在陳元神識中,大量和月華一個顏色,兩指粗細的泥鰍迅速朝他們襲來。
月華與星光在它們前方形成尖錐,顯然是要捅死敢來收取月星石之人。
然而來到藍澄澄的玄武前,這些蝕月鰍當即撞得彈飛出去。
不僅頭前的星月尖錐逸散,它們腦袋也被撞得頭破血流。
感受著玄武鎮御符對靈力的消耗程度,陳元傳音道:
「這些傢伙的力道如此生猛,與元嬰期一擊相去也不遠了。」
「別害了它們性命。」
清蓮回音一句,繼而便見陳元攝起一塊與她手中大小相似的月星石,並傳音給她道:
「這些東西一直攻擊我們,如何是好?」
「把月星石收好,挪移離開,它們失去目標便會散去。」
「還要這般麻煩,難怪你們庵中下來收取月星石的,就只有化神期的可以下來。」
陳元恍然,與清蓮收好手中的月星石,繼而挪移離開。
二人一離開,那些不斷撞擊水藍玄武的蝕月鰍當即撲了個空。
在水中一陣亂竄後,便各自散去。
然而它們剛散開不久,似乎便感應到有新的月星石被拉出淤泥下,當即齊齊竄向另一邊。
「看來是師姐她們也找到月星石了,我們加快速度。」
清蓮傳音道了句,與陳元各自探尋不同的方位。
方圓百丈說起來大,實則在二人的神識探索下,不出半個時辰便已探索完。
陳元儲物環里多了八塊月星石,有小有大,散發著熒熒閃爍的星月光澤。
「再過去便是其他師姐師妹探尋的地方了,我們上去吧。」
清蓮傳音過來,陳元點了下頭,任憑她帶著挪移離開。
不過她挪移的位置,不是映月潭岸邊,而是香客院的廂房。
手一翻,她手裡捧著五塊大小不一的月星石遞給陳元:
「我留了兩塊,剩下這些都給你吧。」
「不用了,我···」
陳元話沒說完,清蓮便鬆開手裡的月星石,任憑它們散落在地,玉指按在陳元唇上:
「你為此物而來,拿了此物便要走了,今晚我想在這住下。」
看著她柔情似水的雙眼,陳元反手將她摟起:「好。」
翌日清晨,陳元看著面帶淚痕,雪白肌膚泛著些許坨紅的清蓮,心中暗嘆一聲。
悄無聲息的以茶杯、蠟燭等小物件,擺下『亂五行迷魂陣』。
以這些沒有靈氣的小物件擺下此陣,防護力不強。
但能隔絕神識查探,且貿然闖入也會令茶杯碎裂,引起的動靜足夠驚醒化神期的清蓮。
布置完這一切,陳元從儲物環里取出一塊月星石。
右手並作劍指,在這月星石上輕輕刻弄。
不多時,他將雕刻好的月星石放在床頭,身形化作火燒雲消散。
他離開後不久,清蓮便睜開眼。
看著那月星石雕刻的雕像,眼裡有淚珠滑落。
坐起身,她身上素袍覆體,與陳元最初見她時一樣。
但看著雕像上的蓮花裙衫,她身上的素袍又轉變成了蓮花裙衫。
這是她與陳元雙修後,以靈力幻化的那身裙衫。
拿著這個與她惟妙惟肖的雕像,她忍不住笑了笑。
······
南境與西境的交界處,陳元數次挪移過來後,發現這裡的空氣變濕潤了不少。
雖不如東境臨海那般誇張,但水汽確實要比西境重了一倍不止。
且與東境的水汽不同,這裡水汽似乎更偏向陰濕,似乎想要滲入生靈體內。
「真是詭異的感覺。」
他嘀咕一句,繼而神色一動,側目看向東南邊的山巒。
「這是被埋伏了?」
他自語一句,懸在空中略作思索後,取出幻靈分身符與千心梅。
將焚神符拍在千心梅上,一個分身從中走出。
「換個樣貌,去看看。」
這走出來的分身點點頭,五官一陣蠕動。
變成另一張臉後,身形也變消瘦不少。
頭上髮絲掉落變成光頭,身著麻衣,像個雲遊僧。
劍意覆蓋全身,他這雲遊僧的分身化作劍光飛往東南邊的山巒。
卻見東南邊的山巒中,敖余臉色蒼白的維持著地涌夔圖騰,抵禦著身前條條如大蛇般的藤蔓。
他踩在大地上的雙腳,此刻被大量細小的根莖刺入,不斷吸食他的血肉。
五行中木克土,本就支撐得十分艱難的他,與陳元交手的傷勢又開始發作。
火燒火燎感自他咽喉傳向嘴裡和胸口,令他痛苦難耐。
他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族人,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再這般下去,不僅是他要死在這,身後的族人也一個都逃不了。
該死的句芒部,究竟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他們怎知我們要來迎親?
在他對面,一個發色青黑的男子冷笑:
「敖余,莫掙扎了,你本便不是我的對手,如今還中了我的食肉莖,不如乖乖受死,我還能給你個痛快。」
吃了碗羊肉湯,呼吸困難渾身乏力,緩了一小時才緩過來,上百度查了下,才知道低血壓的人不適合吃羊肉,腸胃消化能力弱的也不適合吃,剛才真是以為要暴斃了,現在想想笑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