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當時就躺在血泊里，渾身沒有一處是好的。」段元淳說，「本王讓人將她從地上搬到了床上，其他的都沒有動過。」
「所以，窗戶也是這樣的？」蘇葉看著緊閉的窗戶，問。
「是的。」
蘇葉走過去看了看，三四個窗戶都是關的緊緊的，窗扣還扣著的，這樣是無法從外面打開，也無法從外面扣上。
「門當時也是鎖著的？」蘇葉問。
「這倒沒有。丫鬟晚上要伺候，不可能從裡面扣死。」段元淳說，「但是在院子裡有值夜的侍衛，他們一直正對著房門，他們都很肯定的說，自從丫鬟出來後，那道門就沒有開過。」
「那些人的話可信嗎？」
「我的親衛。」
那就是絕對可信的。
「這麼說起來，這真是個密室了。」蘇葉轉了一圈，「沒有打鬥，沒有叫聲，什麼都沒有，她卻突然死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的確。但是我們反覆檢查過很多次，確實沒有什麼發現。」東宮栗說。
「兇器確定了嗎？」濮青沐問。
「沒有。」東宮栗搖頭，「我們看過她的傷，都是一些細小的傷口，看起來像是很薄的刀劃的，但是不可能一下子劃了那麼多。」
蘇葉和濮青沐走到床邊，伸手揭開了上面的白布。
段雅麗渾身上下可以說都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連臉上都是細小的刀口。她的眼睛瞪的很大，好像看到了什麼很驚恐的事情。
對，是驚恐，仿佛見鬼了一樣。
「你看她的表情，好像對眼前殺死自己的人感覺到很驚悚。」蘇葉對濮青沐說，「她在臨死前見到了什麼？總不能是見鬼了吧？」
「說不定是呢。」濮青沐指著她身上的傷口，「少說有幾百道，就算江湖上用刀最快的，也不可能在一瞬間下這麼多刀。」
蘇葉挑了挑眉：「這不是人做的？」
「至少不是人親自動手做的。」濮青沐說。
「我們去看看她的血跡。」蘇葉走過去，蹲下看那些血。
「這血有什麼問題嗎？」東宮栗過來問。
「血液離開身體後，會凝固變色，但是是有一個過程的。」蘇葉指著地上的血液，「從昨晚她死去的時間到現在，血液應該是變成紅褐色，而不是褐色。」
「這是為什麼？」
「有什麼加速了血液凝固的速度。」蘇葉說，「就是不知道是什麼。」
「會不會是用了毒？」
「不會。用了毒血液一般不會是這種顏色。」蘇葉搖頭，「而且你看屍體，並沒有中毒的跡象。既然人都沒有中毒，那兇手何必多此一舉，往這些血液里撒毒藥？沒有必要。一定有別的原因加速了血液的凝固。」
三人都想了一會兒，也想不出別的原因。
「六王爺，昨晚最先進來的那些人，我們能問一問嗎？」蘇葉問。
「可以。」段元淳揮了揮手，門口的人立即去將昨晚那幾人叫了過來。
「你們仔細說說昨晚的情況。」蘇葉吩咐。
那幾人看了看段元淳，見他點頭，為首的人緩緩說起昨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