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過來！」王子夜帶著哭腔把手機甩飛。
「啊啊啊啊啊！」王子夜恨自己不會抽菸，要不然一定要點上一根像沈衛東那樣吐幾口煙圈，希望自己清醒過來後面前不是這個「男版」的何相魚。
這時臥室門被打開，「女版」何相魚走了進來。
那一刻，王子夜仿佛看到了短髮的何相魚頭上有光，如同神祇一般降臨。
「好了別哭了別哭了！」何相魚摸著懷中王子夜的頭安慰道。
「跟你開個玩笑嘛！我們也是怕你在墜幕里的時間太長而分不清現實和墜幕……」何相魚憋著笑努力辯解著。
「魚姐，咱們這個玩笑好像開過了……」男生在一旁小聲嘀咕。
何相魚立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用眼神示意男生。
男生心領神會，留下頭上的馬尾假髮轉身離開並把門帶上。
「行了別裝了！」何相魚一把將王子夜推開，將假髮戴好。
「有個好消息和壞消息，你先聽哪一個？」
王子夜借勢躺回床上，擺爛地盯著天花板。
「感覺都是壞消息，先聽最壞的吧！」
「你感覺錯了，先跟你說好消息吧！」
何相魚將鞋子脫掉，坐到了王子夜身邊。
「好消息是，我們完全確定了牙仙支的身份和經歷，從某種角度來說，你這次任務完成的很好！在墜幕里對於突發事件的處理很正確！」
「那壞消息呢？」王子夜聯想起剛剛在墜幕中的經歷，並不覺得只算是什麼好消息。
「壞消息是我們無法推斷出牙仙支的墜幕能力，他的能力很奇怪，第一次和我們遭遇時明明很弱，這一次竟然能在墜幕里和夜遊神抗衡。」
王子夜想起墜幕中那個黑衣人。
「那個死神是謎語哥嗎？」
「謎語哥是誰？」何相魚不解，隨後恍然大悟。
「別說，這麼稱呼夜遊神確實很恰當。」
在得到何相魚的肯定答覆後，王子夜不禁想起在墜幕中看到「何相魚」被黑衣人斬首的那一幕。
「還有個不好不壞的消息，老大讓我告訴你！」
何相魚彎腰撿起地上被王子夜扔出去的手機。
「你被趙萍萍盯上了，我們到現在還不清楚她的立場和真實身份，而且她一直都很棘手，圈裡人都把她的墜幕稱其為『欲望』！」
「她的墜幕觸發條件很簡單，但墜幕卻不符合常理的強大……」
何相魚說著點亮了王子夜的手機屏幕，看著上面王子夜和男生的合影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的墜幕似乎是在她的範圍內，接觸到所有棍狀物品就能被她拉進墜幕里！」
王子夜看著那張屏保，一把奪過手機，解鎖更換壁紙一氣呵成。
「照片是我p的，是不跟真的一樣！」何相魚還很得意。
一樣個屁！王子夜已經不想再吐槽何相魚了。
「別生氣，剛剛那出戲是老大安排的，我們真的是怕你分不清墜幕和現實！」
何相魚好像很怕王子夜生氣，連忙解釋道。
「沒生氣！我早就猜到了！」王子夜嘴硬道。
實際上王子夜說出這句話一點底氣也沒有，不同之前那樣自己能通過不符合現實邏輯的事情，快速認識自己在墜幕之中。
但在牙仙支的墜幕里，看到了再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也沒有意識到這點。
現實里怎麼會有那麼誇張的蜘蛛俠和倒貼的美女出現呢？
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是不願意認清現實，還是牙仙支的墜幕屏蔽了自己的感知，王子夜感覺他在其他人的墜幕里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而回到現實後，即使看到「男版」何相魚說是自己戀人這樣離譜的事情，王子夜也沒辦法確定這個場景是不是墜幕。
話再說回來，就算此時此刻何相魚又突然給他一拳，告訴他現在還在墜幕里，王子夜同樣會信以為真。
墜幕和現實就好像只隔了一張窗戶紙一樣，說不準什麼時候是真是假。
「你知道牙仙支這種開發出自己墜幕的人，在現實結局都是什麼嗎？」何相魚問道。
「不知道。」
「好的情況下，他會成為我們的同事。」
「不好的情況呢？」
「會被夜遊神『帶走』。」
「帶走？」王子夜不明所以，「帶哪裡去？」
「被夜遊神帶走，就是死了。」何相魚面無表情地說著：「也許有一天，我們都會被夜遊神帶走……」
「等會等會！」王子夜打斷何相魚，「夜遊神到底什麼能力？」
何相魚想了想老實地答道：「夜遊神從來沒有跟我們說過他真正的能力，即使作為暫時的隊友，他對我們也是保密的，說是為了我們好……」
「我們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可以以另一種形態出現在別人的墜幕里，而且很強！」
說到這裡，王子夜感覺臥室內的氣氛格外凝重，氣溫都似乎低了幾度，就像是有人在暗中觀察著他們。
王子夜把被子裹緊，「你別嚇唬我！」
「當然牙仙支被夜遊神帶走是有前提的！」
「什麼前提？」
「是牙仙支無法分不清墜幕和現實的情況下，就會被我們定義為危險人物，這時候就會被執行死刑，也就是由夜遊神強行帶走！」
王子夜心驚，好傢夥！原來公司還是一個擁有處刑權的部門，感情之前還真就天真的以為是個正經單位呢！
「不過當然了！」何相魚看出了王子夜的想法，「這種事情都是經過上級領導層層審核批准之後才會執行的！」
聞言，王子夜在腦中腦補出那個畫面，一條「處死牙仙支」的方案在「叮叮」軟體上，由多名領導依次審批，最終獲得批准。
「所以說，如果有一天我也沒辦法分清墜幕和現實的話……」王子夜想像著把「牙仙支」的名字換成了自己。
「目前你還不會，因為你還沒有開發出自己的墜幕，當然不排除，你其實已經開發出來你的墜幕並對我們隱瞞！」何相魚語氣一轉，威脅著說道。
「沒有沒有！我還沒開出來！」王子夜當即否認。
見恐嚇有用，何相魚滿意地點頭。
「實際上我們單位的主要工作，就是找出社會上那些自我開發出墜幕的普通人，根據他們能否分清墜幕和現實來對他們進行分配。」
「當然你也不用害怕，大部分的人還是能夠區分出墜幕和現實的區別的，至少到現在還沒有一人被夜遊神帶走！」
越聽何相魚這樣說，王子夜越是害怕，因為剛剛自己就差點分不清墜幕和現實。
「牙仙支的墜幕比我們想像的要強大太多，甚至我們也被困其中，如果不是你及時從墜幕中清醒並觸發了我給你的『鑰匙』，我們根本無法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王子夜想起來在看見黑袍人砍掉「何相魚」的頭顱後，又一個「何相魚」出現在自己面前。
然後自己被對方一掌推下飛劍，隨著下墜感，自己才從墜幕中醒來。
「在靠近你之後，我只有一秒鐘的時間通過『幕中幕』改變原有規則，讓『下墜』成立，把你推出墜幕。」
何相魚恰到好處地解說，讓王子夜證實了心中所想。
「然後就是在牙仙支的墜幕里，看他和夜遊神大戰，說實話牙仙支在這次墜幕里展現出來的實力確實嚇到我了，通常情況下如此強大的墜幕不會有太大的範圍……」
何相魚頓了一下道：「要知道你經歷過的那場『天幕』也僅僅覆蓋了方圓幾百米而已！」
「那牙仙支的墜幕呢？」
「我在兩公里外就被強行拉進去了，而且那還不是牙仙支的極限距離。」
王子夜聽後倒吸一口涼氣，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剛出新手村面對的就是BOSS級別的對手，真是一點過渡也不給。
雖然這很符合主角才該有的升級配置，但問題是他別說手拿神器了，他連基礎裝備都沒有。
就像他喜歡的那本小說里，那個傳說中的路師兄，他再廢柴背後也有一個小魔鬼隨時給他開外掛。
而他只是路師兄的胖表弟，頂多只是和小魔鬼重名罷了。
想像一下，挺著圓滾滾肚子的路表弟，拿著一台老式筆記本進入地鐵站屠龍。
怎麼看都像是去給BOSS加餐的。
此刻王子夜好想閉上眼睛重新醒來，也許再次睜開眼睛看到的才是現實，而不是現在這個荒誕的世界。
然而王子夜重新睜開眼睛後，看到的卻是何相魚掄圓了胳膊，對著他胸口就是一拳！
「我才想起來，你居然不想跟我組隊！」
何相魚不解氣，蹦到床上對著王子夜一頓猛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