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的可行性很高，這點得到了重村研究室的一致認可。重村研究室各有所長，但說人工智慧方面，沒人比得過你的父親，甚至還有你，而你的才能也已經證實，能夠將須鄉已經走不通的路繼續走下去，你也是一個很出色的人才。」
用力吐出一口氣，菊岡用力將杯中殘餘的咖啡一飲而盡，反射著光芒的眼鏡片擋住了他的雙眼，使得秦凌根本無法從中看出他的具體想法。
輕輕站起身來，菊岡撫了撫鼻樑上的鏡框，視線集中在了秦凌身上，語氣中飽含著恨鐵不成鋼的韻味。
「自下而上型人工智慧一直被認為是虛構，無法實現。而如今你有機會見證，甚至是親手參與，你就真的沒有一點學者的欲望嗎？放下民族之間的結締，加入我們吧！」
「我現在大概知道老師為什麼將這些事情告訴你了，你手裡握著我的把柄，我除了加入你們還有什麼別的選擇嗎？」
菊岡的話語傳達到了耳畔，秦凌不禁噗嗤一笑，眼中飽含著嘲諷。
淡淡搖了搖頭，秦凌原本以為重村教授是能夠相信的人，因此將計劃告訴了他，沒想到他轉手就告訴了菊岡他們。
重村教授與秦凌一樣，行事頗為偏激，除去女兒悠那之外，他什麼都不在乎。之前秦凌認為自己屬於他也比較在乎的人，現在看來，他太看重自己了，他還是想多了。
儘管重村教授可能出自好意，目的大概是想要將秦凌徹底綁在島國這條大船上。
參與愛麗絲計劃這個曠世紀的計劃之後，秦凌就是徹徹底底的島國自己人了，但他卻沒有詢問秦凌的想法，這就是那些大人們所謂的為了你好。
「重村教授是為了你的未來才將計劃告訴了我們，不然我們哪裡能夠猜到你居然想要延續須鄉的研究。如果這點被外界知道了，不管是島國還是華夏，甚至全世界都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輕輕撫了撫鼻樑上的鏡框，菊岡沒有說出具體後果。他知道秦凌是聰明人，而只要是聰明人，自然會做出正確的判斷。
大腦是人體內的禁區，如果想要研究，不管是社會上還是倫理上，沒有一個人會認可。
雖說在新聞上自認是炎黃子孫，秦凌在華夏也有著龐大的粉絲量，可事情一旦敗露，龐大的粉絲怕是一瞬間就會轉變為黑粉。現在有多崇拜，將來就會有多唾棄。
一旦暴露，須鄉伸之就是秦凌的榜樣！
「你」
菊岡聲色傳達到了耳畔，秦凌死死的咬了咬牙，心中頓時升起了陣陣的怒意。迅速站起身來，用自己獨有的身高優勢開始俯視菊岡與一旁吃瓜的比嘉健。
隨著秦凌心中殺意的升起，眉心內的金色蓮花不停的滴溜溜旋轉著，漆黑色的雙眸瞬間就被渲染成了純金色。
死死的咬了咬牙，微微思考了過後，秦凌的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憋屈。
實在是憋屈，他秦凌何時被人這麼威脅過？放眼自己的過去，不管是面對茅場還是弄死須鄉，他可謂是一路順風順水，何時被人這麼威脅過？
儘管憋屈，可秦凌又能拿他們有什麼辦法？自己迅速動手，的確是能夠殺了菊岡和比嘉二人。可殺人簡單，殺人了之後呢？
菊岡既然邀請秦凌來了這裡，秦凌不相信他就沒有絲毫的後手。在這個路上到處都有著攝像頭的現代化世界，不管是菊岡、比嘉健還是秦凌，都有著來到過這個咖啡廳的痕跡。
人只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會留下各式各樣的痕跡。的確，秦凌現在可以殺了他們兩個，可菊岡身為島國政府的人，他的一舉一動都有著記錄。
疑似與政府人員死亡有關，光是這一點就足矣讓政府收押秦凌了，管他是不是你殺的，先把你關起來再說。
誠然，現在秦凌可以直接暴起殺了菊岡二人，並讓結衣幫自己善後，可後續又該如何呢？
菊岡莫名失蹤，重村教授他們會不會多想些什麼呢？萬一他們嘴巴沒管嚴實怎麼辦？
信任重村教授的後果導致現在的秦凌受制於人，因此他不會再把任何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今天他約見了秦凌，然後在他們相見之後就失蹤了這不是明擺著是秦凌做了手腳嗎？如果繼續追查，序列之爭的具體目的被挖出來只是遲早的事情。
現在秦凌應該感到慶幸，約見他的是菊岡，可若是不識趣，下次來的人就是島國政府了。如今的秦凌，以一人敵一國只會被打爆。
發脾氣誰都可以，可能夠控制脾氣的人才是能夠成就大事的人，因此，秦凌現在只能選擇認了。
「事先說好，我只提供技術支持，你們團隊的事情我不會參合。」
輕輕呼出一口氣，苦苦思考了許久也沒有想出什麼太好的辦法，秦凌不由幽幽一嘆。純金色的雙眸不知何時已經悄悄暗淡下去，重新變回了漆黑色的瞳孔。
視線淡淡從二人身上掃過，秦凌用力將自己的放置在沙發之上的外套拿起。無視了二人，緩緩邁開雙腿朝著包廂大門走去。
「有一句華夏成語說得好，以一敵百，形容的就是你。接下來，我們就是夥伴了。序列之爭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弄出事來了該抓的我還是照樣會抓。」
輕輕抬起頭注視著離開包間的大門，淡漠的聲音悄悄響起。注視著速度沒有絲毫慢下來的秦凌，菊岡的嘴角不禁輕輕上揚。
「這樣好嗎菊先生？得罪了他怕是會出工不出力吧，萬一他再給程序中下一個小小的BUG，要知道在程序這一方面他可是不遜色於我的，寫出一些看似沒有什麼，但其中充滿了BUG的程序就是灑灑水一般簡單呢。亦或是將計劃透露而出怎麼辦？」
從窗沿上注視著乘上愛車準備遠去的秦凌，比嘉健的面容上閃過了一縷複雜。緩緩搖了搖頭，將視線集中在了面色平淡的菊岡身上。
「比嘉君，你還不了解他。他屬於淡漠，精於算計的人。同時，他這個人極為的自負。明知SAO會變成死亡遊戲，他還是選擇了登入其中。」
淡淡點了點頭，菊岡用力吐出一口氣，嘴角輕輕上揚，眼中飽含著睿智。
「他答應了我們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而且，他的把柄在我們手中，我們根本不用懼怕他會反水。上次說過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比嘉君。」
「人才已經在召集了，其中有一個名叫柳井的人，他有著比較出色的資歷，我們可以考慮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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