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蕭墨這傢伙可惡之至，今日過後外面肯定會有對我們不利的傳言！」
所有人走後，白軒滿臉憤怒：「難道我們就這樣忍了？」
白萬策眼神陰冷，沉聲說道：「來日方長，蕭家與宰相的仇恨不可化解。」
「對付這小子根本不用咱們出手，不把蕭家滿門滅絕，宰相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就先讓他蹦躂幾天！」
「你是說…」
白軒聞言立即一喜，眼中泛起陰狠之色。
宰相要對付的人，還沒聽說過有誰能夠逃脫。
此刻，蕭墨牽著二哈走在回府的路上。
那輛四架馬車太過招搖，裝完逼之後他就讓車夫趕回去了。
今天可真是太暢快了，這些年他都低調隱忍，好久沒有這麼隨性輸出了。
至於壞林霜凝名聲，原本他還有些不忍。
可對方敢出言侮辱他父母，那他便不會再有絲毫留情。
蕭墨甚至覺得這樣還不夠狠，只是讓他們丟人未免太輕巧了。
白萬策敢暗地裡算計他，必須找機會把這傢伙弄死才滿意！
蕭墨身著華袍，手裡牽著二哈，大搖大擺走在街上，一副囂張紈絝子弟的模樣。
而他身後跟著的小廝，卻是左顧右盼顯得十分警惕。
「你幹嘛呢？」
蕭墨感覺到身後異常，轉頭看了他一眼。
「我看看白家有人追來沒有，我擔心他們會對您動手。」小廝謹慎道。
蕭墨淡淡一笑。
謀害世子可是大罪，他倒是希望白家人這麼做。
只不過，以白萬策老狐狸的性格，肯定不會因為一時之氣就衝動行事。
「世子，你帶回來的這是什麼啊？」
碧瑤見蕭墨牽著二哈回來，好奇地上前尋問。
哈士奇生活在比北邙還北的地方，大乾人以前根本沒有見過。
「你說它是什麼？」蕭墨輕笑一聲。
他花五千兩給白萬策送了個佛鐘，換回一隻大乾沒有的二哈也不算太虧。
「這…」
碧瑤好奇地圍著二哈看了一圈。
突然，她眸中光芒一閃，脫口而出。
「世子，是狗！」
蕭墨聞言臉上笑容一僵，抬手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
「你才是狗！」
他在白府用諧音罵了一圈，沒想到剛回家就被小丫頭用諧音給罵了。
這報應來的太快了吧？
「好疼！」
碧瑤捂著腦袋，嘟嘴道：「人家說它是狗。」
「這是極北之地的狼犬。」
蕭墨說著，把皮繩遞給碧瑤：「以後就叫它哮天！」
「哦。」
碧瑤又仔細看了一遍二哈，長相呆萌，倒是挺招人喜歡。
「這貨喜歡拆家，平時讓它在花園裡多跑跑，省了到處破壞。」
蕭墨說了一聲，便邁步朝自己院子走去。
……
隨著白府壽宴不歡而散，當天下午那裡發生的事，便如潮水般在京城傳開。
其中各種細節披露出來，震驚了京城所有人。
蕭墨這個以前被大家議論為舔狗的傢伙，先是車架衝撞，後又罵遍了幾位官員。
送鍾氣暈白軒，把趙侍郎氣吐血。
這些事引發了無數熱議，帶動使用諧音成為熱潮。
侍郎是狗，尚書是狗，御史吃屎也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當然，大家更感興趣的還是後面發生的事。
林霜凝跟蕭墨解除婚約的事，根本沒有人去說。
大家都在議論，她這三年到底有沒有跟蕭墨睡，為什麼又突然跟白澤搞在一起。
甚至，蕭世子月下騎將首，林霜凝白澤情不自禁屍堆旁偷歡。
諸如此類的小故事，已經被人編出來四下謠傳。
白府發生的事轟動京城，自然也逃不過趙大伴的眼線。
此刻，皇帝楚霄霆的龍案上，正擺放著一份記載當時詳細過程的摺子。
「大鬧尚書府？」
楚霄霆將摺子看了一遍。
「今日，白尚書可是大丟顏面啊。」
趙大伴捂嘴一笑，道：「尤其侍郎是狗，尚書是狗，御史吃屎這幾句，差點把老奴笑岔氣。」
「不知蕭世子整天都在想什麼，怎會想出這樣的話暗諷幾位大人？」
楚霄霆也是搖頭笑了笑，隨後將摺子合起來。
「你說他這次針鋒相對，強勢逼人到底是為什麼？」
「老奴不知！」
趙大伴眼瞼下垂，說道：「老奴只負責收集消息，看個笑話而已。」
他長期伺候在皇帝身邊，知道什麼話該他說，什麼話不該他說。
這種時候，明顯是皇帝有話要說，他可不會故作聰明搶話。
「這小子或許是一時之氣，忍受不了林霜凝當眾悔婚的侮辱，才會有如此激烈反擊。」
「可他如今的處境，這麼做實在是有些不智。」
「大鬧白府看起來好似是占了便宜，但也將自己暴露出來，給別人攻擊落了口實！」
楚霄霆手指輕輕敲擊桌案。
「是啊，白尚書等人都是宰相一黨，他這樣做的確是在自找麻煩。」趙大伴附和道。
「還有一種可能。」
楚霄霆又想了想，說道：「他故意趁著這次之事展露鋒芒，試探朝中之人對他的態度。」
「畢竟，他家和宰相的仇恨不可化解，很有必要未雨綢繆。」
「不會吧？」
趙大伴滿臉驚訝：「蕭世子在外人眼中，就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舔狗窩囊廢，豈能有如此心計？」
「表象最容易偽裝！」
楚霄霆淡淡一笑：「這些年他深居簡出，誰又能說准他的真正心性？」
「老奴還是更願意相信，蕭世子只是年輕人的意氣用事。」趙大伴低頭憨笑。
「你呀…」
楚霄霆搖了搖頭。
「如今朝中宰相勢力做大，朕倒是希望有人能夠跟他形成制衡。」
「只不過，就算蕭墨這小子有些心計，依然還是太過稚嫩，不堪大用啊！」
「對了，陛下！」
這時，趙大伴似乎剛想到什麼，說道：「老奴聽說，宋御使私下聯繫人，準備明日在朝堂上參奏蕭世子行為無狀。」
「不配繼續坐世子之位，想要讓陛下將他罷免了。」
「這些傢伙以為朕很閒嗎？」
楚霄霆冷哼一聲：「一點小事就要參奏，風聞奏事是讓他們這樣用的？」
說到這裡，他神色微微一動。
「派人去通知蕭墨，明日早朝讓他也來參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