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眾人臉色一呆,眼中充滿難以置信。
蕭墨竟然還能問出這樣的話?
就連跟著他的小廝,都驚訝的張大嘴巴。
世子,你這樣殺人誅心,難道不怕挨打嗎?
他不著痕跡的往蕭墨身邊靠了靠,若是對方動手也好幫著攔一下。
今天蕭墨身邊沒帶人,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回去忠叔肯定會剝了他的皮。
「白尚書難道還不滿意?」
蕭墨看著白萬策難看的臉色,笑道:「這可是靈光寺的佛鐘,貨真價實!」
「據說把它掛在家中,相當靈驗,沒準白尚書還有望宰相之位!」
周圍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貨送鍾還就罷了,居然還說靈驗是什麼意思?
難道真想讓白萬策早死嗎?
而且,後面的話更加陰險。
宰相職位?
雖然大家都知道他在挑撥離間,但這事若是傳到宰相耳中,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在心中產生猜忌。
「夠了!」
白萬策直接出言呵斥。
其他事他可以隱忍,關係到宰相那他就不能再忍了。
這時候若是沒有明確態度,他也害怕宰相知道了會多想。
「怎麼?」
蕭墨滿臉驚訝,似是無奈說道:「哎呀,看來真送了白尚書不喜歡的禮物!」
「可這禮物已經送出去了,我也不好再拿回來啊!」
「要不你找個地方扔了?」
「好像,這樣也不太好。」
蕭墨當著眾人自言自語。
「這是從靈光寺請的佛鐘,若是隨便丟棄的話,那就是對佛祖不敬。」
「當今陛下可是頗信佛法,要不你就勉強收下吧?」
聽到這話,周圍人恍然。
這一招夠狠!
蕭墨說的沒錯,佛鐘看似是普通之物,意義卻是非凡。
若是隨意丟棄,傳揚出去,必然會受人指責。
到時候,怕是靈光寺的僧人也不干,必會找白萬策問個究竟出來。
關鍵陛下也信佛。
雖說沒有要求大臣們都信,但你也不能做出侮辱佛家的事情啊。
這就讓白萬策難受了。
哪怕他明知蕭墨送鐘的意思,也不得不好好對待,甚至供奉起來。
此刻,他比吃了蒼蠅還難受!
噁心,噁心至極!
白萬策怒極,這是一個無解之局,他根本想不出化解辦法。
「蕭世子,你太過分了!」
這時,戶部侍郎趙守才開口。
別人可以沉默不言,但是他不可以。
他是白萬策的心腹,遇到上司為難的事自然要挺身而出。
若是能將事情化解,白萬策以後肯定會更加重用他。
就算事情不成,對方也能看到他的忠心。
所以,趙守才頂著被蕭墨繼續辱罵的風險,毅然決然站了出來。
「過分?怎麼過分了?」
蕭墨正等著有人忍不了接話,若是對方就這樣忍了,他反而不會覺得開心。
聽到趙守才開口,他立即說道:「我受邀前來參加壽宴,並且帶來了珍貴禮物,你說我有什麼做得不對?」
周圍人聞言,皆是暗自撇嘴。
正常來說的話,他做的事誰也挑不出毛病。
畢竟,這傢伙帶著禮物過來,主人家又能說什麼?
而這正是最憋屈的地方!
從剛才分辨二哈,到現在送鍾,全都是諧音。
他又沒有強迫誰必須要往諧音方面想,自己想的又怪不到他頭上。
「你少在這裡強詞奪理!」
趙守才也是豁出去了,大聲道:「你可以問問在場諸位,有誰送禮送鍾?」
「你這麼做之前,難道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啥意思?」
蕭墨滿臉疑惑,看向他:「這可是靈光寺的佛鐘,大家都知道是珍貴禮物,你說我有什麼意思?」
他無辜的樣子,把趙守才氣的身體發顫。
這傢伙太能裝了!
「送鍾就是送終的意思,你還狡辯什麼?」
趙守才氣極之下,直接脫口而出。
「送終?」
蕭墨好似恍然大悟。
他轉身看向白萬策,攤了攤手:「白尚書,我可絕對沒有這意思,這可是趙侍郎說的,不關我事啊!」
「你…」
趙守才臉色憋的通紅,一會兒又變得煞白。
本來想要解圍,居然把自己給饒了進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慌亂解釋。
「那你是幾個意思?」蕭墨冷哼一聲:「剛才可是你親口說的送終,你當在場的人都是聾子嗎?」
「你…」
趙守才百口莫辯,氣的身體顫抖,差點沒有直接暈過去。
周圍人也是紛紛咋舌。
以往只聽說蕭墨是個舔狗,沒想到嘴巴這麼厲害?
「有些人思想骯髒,所以想別人也是骯髒的!」
蕭墨又接著說道:「人心若是純淨無暇,那所想也自然光明正大!」
「我送的明明是佛鐘,你非要說成是送終。」
「你不應該問我是什麼意思,而是要看看你的心是不是污穢不堪!」
趙守才被氣的喉嚨發甜,偏偏還無言反駁。
反駁了,不是承認他內心污穢不堪了嗎?
「噗~」
他一口氣沒忍住,直接噴出一口老血。
「趙大人?」
眾人一驚。
白萬策連忙讓郎中給他去看,結果跟剛才白軒一樣都是氣急攻心。
等將趙守才也安排到後堂休息,這時他好友御史宋望又忍不了了!
「蕭世子果然牙尖嘴利,我等御史都自愧不如!」宋望嘲諷道。
「是嗎?」
蕭墨笑了笑:「那你業務能力不行啊!」
「你們御史聞風奏事,想彈劾誰就彈劾誰,嘴皮子不溜怎麼行?」
「被你這麼一說,我感覺讓我做御史,說不定比你還要強!」
眾人再度愕然。
這傢伙還真敢說。
他這話的意思,明顯嘲諷御史是沒有事實亂打小報告的職業。
雖然大家暗地裡都這麼認為,可卻沒有人敢當面說。
宋望身為御史,自認為乾的都是為國為民的事。
被他這般嘲諷,頓時大怒:「蕭世子,你身為功勳之後,卻當眾辱罵朝廷官員,大鬧白尚書壽宴!」
「明日本官便上奏陛下,彈劾你今日的無狀!」
「隨便!」
蕭墨不以為意,他罵人用的都是諧音,就算告到陛下那裡也絲毫不帶怕的!
見他這般態度,宋望也是一時語塞。
「真是無趣,我好心帶著禮物前來,居然被人誤解意思!」
「白尚書,禮物你好生收著,我就不過多打擾了。」蕭墨嘆了一口氣。
見他要走,白萬策眼睛微眯,冷聲說道:「蕭世子的禮物我收下了,只不過你現在還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