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見程驍把銀票搶回去眼睛都紅了，恨不得從他手裡再搶回來。
不過，還是強忍下心裡衝動。
程驍這貨是有名的混不吝，他爹又是實權領兵侯爺，老鴇可不敢輕易得罪他。
眼見著一萬兩在面前錯過，她心疼的滴血。
若是她樓里的姑娘，就算是綁也要給程驍綁過來。
可全智賢並不屬於他們綺夢樓，而是外面來的自由身，跟他們只是合作關係。
「程公子，不如你先裡面坐，我讓青霞、曼玉、柏芝、嘉欣她們都來陪你。」
「他媽的，一個妓女擺這麼大的譜？」程驍一聽就怒了。
他帶蕭墨過來玩兒，原本是想炫耀一下，沒想到這老鴇居然不給面子。
老鴇見他發怒，頓時嚇了一跳。
這貨若是耍起性子，她可招架不了。
「算了，來都來了，我們先進去看看吧。」
這時，蕭墨開口。
「算你運氣好！」程驍瞪了老鴇一眼：「要不是我大哥發話，今天我非砸了你們綺夢樓不可！」
「是是！多謝程公子，多謝四公子。」
老鴇連忙賠笑，親自引著兩人往樓里走去。
剛到門口，便有侍女用托盤送來幾個半臉面具。
「兩位公子，這也是智賢姑娘的規矩，來人不問出身，所有人都一視同仁。」
老鴇連忙解釋。
「媽的，帶個面具就不用給錢嗎？」程驍冷哼一聲。
蕭墨看了看面具，心中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無非是青樓姑娘抬高自身的一種手段。
讓人感覺她們不是那麼勢力，多出一些想像空間，更加趨之若鶩。
最終，蕭墨挑了個紅白相間的狐狸面具戴在臉上，而程驍卻沒有去拿面具。
用他的話說，本公子丰神俊朗，京城裡誰不認識？
即便是帶上面具，也難以遮擋他的絕世容顏。
「姑娘們，接客啦！青霞、曼玉、柏芝、嘉欣你們快出來陪程公子、四公子。」
老鴇見蕭墨帶上面具，連忙大聲招呼樓里姑娘。
很快。
四名身姿婀娜，長相姣好的女子，款款走到他們身邊，自然地挽住兩人胳膊。
「兩位公子，智賢姑娘的闖關還沒開始，不如你們去樓上包間，讓姑娘們先伺候著。」老鴇曖昧笑道。
程驍伸手捏了捏靠在身上的青霞，抬頭看向蕭墨，猥瑣笑道：「四公子，這幾個姑娘功夫不錯，要不你先試試深淺？」
「不用了，我看在大廳里就挺不錯，剛好可以看看闖關怎麼回事。」
蕭墨面具下嘴角輕輕一動。
「就聽我大哥的，給我們找個好位置！」
程驍伸手摟住兩名美女，吩咐道。
聞言，老鴇馬上叫人在樓上安排雅座，一群侍女適時端上水果和酒水。
倚坐在雅座內。
蕭墨接過嘉欣餵到嘴邊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你們這裡的闖關是怎麼回事？」
「四公子，以往花魁挑選入幕之賓，通常都是看對方的詩詞優劣。」
「你看，那些就是以前客人留下的詩詞。」
說著，嘉欣抬手指向一面掛滿詩詞的牆壁。
「狗屁的詩詞，不過是一些傢伙在這裡賣弄而已。」
程驍對那些人很是不屑。
他覺得來青樓就是吃喝玩樂，跟姑娘們拔蘿蔔，只要把錢給足了大家都開心。
那些傢伙根本不懂青樓姑娘，居然把她們抬高身價的手段當真。
妄想著只靠才華就讓人家傾心，簡直是一群傻逼。
說著，他拿出銀票，四個姑娘每人胸口塞了一千兩。
頓時，她們全都喜笑顏開，服侍的更加殷勤。
嘉欣將銀票收好，繼續給蕭墨介紹。
「智賢姑娘的規矩與眾不同，她不看客人的詩詞，而是設下燈謎、對聯、棋局三道關卡。」
「只有通過這三關的客人，才有機會成為她的入幕之賓。」
「哦？」
蕭墨心思一動，燈謎考驗機智，棋局看人謀略。
對聯雖然也是試探文才，可根據限定的上聯對出下聯，需要有足夠的知識儲備、語言組織能力、創新能力等。
若是想要對好，甚至比作詩還難。
「你們這個智賢姑娘到底怎麼回事？她難道鑲金了不成，搞的這麼複雜？」程驍插嘴道。
「智賢姑娘不但美若天仙，能歌善舞、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
「她還出身高麗貴族，與我們綺夢樓也只是合作關係。」
「就算是有人能夠闖過三關，她也是賣藝不賣身。」柏芝搶著說道。
「你把她說的這麼好，就不怕她把你們生意都給搶了？」程驍笑著捏了捏她的臉。
「她把客人的興趣都勾起來，可很多人想要私下敘話的機會都沒有，最後還是我們姐妹伺候。」
柏芝嘻嘻一笑。
蕭墨點了點頭，有這樣一個噱頭，的確可以增加普通姑娘的業績。
不過，這智賢姑娘的作為怎麼這般熟悉。
他感覺對方目的可能不簡單，有些像另外一個世界電視劇里演的劇情。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紫闕樓陸陸續續又走進來不少人。
大部分人都選擇帶上面具，不過都是在京城混的，彼此看身型聽聲音就差不多知道是誰。
蕭墨和程驍坐在顯眼的位置，身邊有紫闕樓最出名的四位姑娘伺候。
頓時，引起眾人注意，紛紛投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墨哥，你看這群傢伙，肯定嫉妒死我們了。」
程驍哈哈大笑，將眾人鄙夷的目光全都當成是羨慕。
蕭墨好笑地搖了搖頭。
「你這樣拉仇恨，當心他們上來揍你。」
程驍不以為意，順手將曼玉摟在懷來，享受著她的投餵。
他臉上沒有戴面具，囂張的表情被人看的清清楚楚。
「那不是程驍那個不學無術的傢伙嗎？」
「這傢伙仗著他爹是雄武候，行事囂張，到處惹事。」
「綺夢樓原本是風雅之地，全因為這種傢伙拉低了檔次。」
程驍聽到樓下傳來的嘲諷，自然不甘示弱。
「你們這些窮逼，少在這裡狗叫。」
「妄想靠幾句酸詞就讓人家姑娘傾心，難道人家姑娘都不用吃飯嗎？」
「姑娘們幹的都是體力活，要給真金白銀才實在！」
「再說，你們一個個長得歪瓜裂棗似的，誰會看上你們這些傻逼？」
聽著程驍的話，樓下不少人被氣得牙痒痒。
就在這時。
「叮咚…」
突然，綺夢樓里響起清脆的琴聲。
隨著琴聲傳出，現場頓時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