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上了船,尤俊達的心腹先帶人在船艙里巡視了一圈,確定沒人後才在張清的招待下,把尤俊達和潘巧巧送進了船艙裡面。
張清在外面笑喝道,「尤大哥,悠著點,注意點身體啊!」
一眾漕幫弟兄,皆是大笑了起來。
張清與蕭景炎對望了眼,過去伸手搭在了尤俊達心腹李沖的身上,熱情招待道,「李沖兄弟,咱們不如下船再喝一杯?」
李沖冷著臉道,「用不著,我跟你不熟。」
他本是漕幫二當家,對張清很是忌憚。
怕張清得了尤俊達的信任,把他的位子給搶走了。
另外,他總覺得今晚所有的事情都有些不對。
按照道理,張氏兄弟有些過於討好他們了。
船艙裡面,突然發出一陣震響。
李沖眉頭一皺,甩開張清喝道,「大哥,出什麼事情了?」
他和身後的兄弟,全部警戒地摁住了刀柄。
張強上去勸說道,「李沖兄弟,你也太過小心了。尤大哥估計是在裡面霸王硬上弓,你這不是打擾他的雅興嗎?」
李沖猶豫了下,聽裡面沒了動靜,暫時收了長刀。
這時候,島上忽然喊聲大作。
有人衝著這邊跑了過來,嘶聲大喊道,「大哥,敵襲,有敵人。」
「什麼?」
李沖瞪大眼睛,衝著島上眺望了眼,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腰子一疼。
張強手持匕首,已經戳進了他的肚子裡。
蕭景炎和岳家三兄弟,帶著人同時抽刀衝著漕幫的人從身後劈砍了下去。
「果然有詐!」
李沖猛的抽刀一揮,捂住腰子,往後面逼退了張清。
「大哥!」
關鍵時候,他仍舊不忘尤俊達,猛地撞開了船艙大門,往裡面沖了進去。
眼前,潘巧巧已經用繩子把尤俊達捆了起來。
尤俊達的肚子上,胳膊上,腿上鮮血直流,嘴上纏著白布,衝著李沖慌忙求助。
「賤人,老子殺了你!」
李沖手持長刀,衝著潘巧巧沖了上去。
只聽背後一聲刀鳴,一把長槍從他背後刺穿了進去。
李沖猛的一個趔趄滾在了地上,槍頭頂在了床板上,不甘心地發出了一聲嘶鳴閉上了眼睛。
蕭景炎跟在後面,衝著潘巧巧急忙詢問道,「沒事吧?」
「沒事,對付這頭胖豬綽綽有餘。」
潘巧巧驕傲地拍了拍手,剛才只用了三招就把尤俊達制服。
蕭景炎誇獎道,「爺給你記大功。」
他一把抓起尤俊達的衣服,把他往外面拖了出去。
沙灘上,雙方人馬已經戰成一團。
漕幫的人喝的都有些體力難支,被禁軍逼迫著圍聚在中間,仍舊拼死抵抗。
箭羽密集,把一個個漕幫人馬放倒在了地上。
但是他們畢竟有上千人,一時半會仍舊不落下風。
蕭景炎手持長刀,架在尤俊達的腦袋上,猛地一喝,「爾等大哥已經投降,還不速速放下武器,保住爾等一條狗命?」
「尤俊達投降了!」
「尤俊達被擒了!」
「還不跪下投降!」
「放下刀兵,饒爾等狗命!」
禁軍和鏢師們全部都大喝了出來,響徹黑夜,傳遍整個白沙島。
一群烏合之眾見大勢已去,紛紛扔下了刀兵跪在了地上。
只有一些心腹,還在拼死抵抗。
禁軍和鏢師一起衝殺了上去,不出一會便把這些人殺了個乾淨。
從戰鬥開始,到結束,不過一炷香的功夫。
事發突然,讓很多還有些頭暈的漕幫弟兄都來不及反應。
他們被圍在了一處看押了起來,陳興達帶人在島上又巡查了一圈。
最後,把藏在暗處的漕幫弟子全部都抓了起來。
有人衝著張清瘋狂大罵,「張二郎,你個王八羔子,你竟然跟官府串通一氣,你不得好死!」
張清面露難堪之色,心裏面打算為他們求情,讓蕭景炎把主惡殺了,放掉其他湊數的人。
他們大部分都是漁民,這次被尤俊達召集起來想要撈上一筆就走。
甲板上,尤俊達被岳家三兄弟摁著跪在了地上。
蕭景炎示意把他嘴巴上纏的白布拿開。
尤俊達此刻已經酒醒,衝著蕭景炎破口大罵,「你們是什麼人?用這種卑劣的法子偷襲我等,老子不服,有種光明正大的跟老子幹上一場。」
「住口!」
岳宗義大罵道,「見了九皇子,還敢口出狂言?」
什麼?
尤俊達不可思議地看向蕭景炎,震驚叫道,「你,你就是九皇子?」
蕭景炎淡笑道,「尤幫主,久聞大名。本皇子在京城,可是經常聽到你的名號啊!」
尤俊達紅了臉,眼珠子直轉。
他看向了一旁的張清大呼道,「張清兄弟,我待你如兄弟,你為何害我啊?」
張清冷著臉道,「尤俊達,你勾結官府,作惡多端,該遭此報應!」
尤俊達狂笑道,「我勾結官府,你又在做什麼?你真是把張氏三雄的臉面都丟盡了!」
張清正色道,「我是幫九皇子替天行道,行得端,做得正,有什麼丟臉的?」
「我呸!」
尤俊達大罵道,「虛情假意,你不得好死!」
「你他娘的有完沒完!」
岳宗義一腳踹在了他的臉上,把尤俊達踹翻在了甲板上。
尤俊達的腦袋瓜子嗡嗡作響,趴在甲板上跟死豬一樣不甘心地喘著粗氣。
蕭景炎親手扶起了他道,「尤幫主,不要這麼憤怒嘛!本皇子找你,是想跟你談一筆生意。如果談成了,你還當你的幫主。我五哥能給你什麼,我給你雙倍。」
尤俊達雙眼血紅道,「你殺了我兒子,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啃你的骨頭,豈能與你合作?」
蕭景炎輕笑道,「你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只會給你闖禍,殺了也就殺了,有什麼好心疼的?等你賺足了錢,再討上十個八個妻妾。到時候生上一屋子,豈不是比現在更好?」
尤俊達眼珠子直轉,分析了下目前的局勢,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問道,「你想要我做什麼?」
蕭景炎道,「也沒多大的事情,我就是想知道,我五哥是打算怎麼對付我的?只要你幫我除掉那些人,我自當重重的獎賞你。」
尤俊達哼笑道,「我能信你嗎?」
「你還有別的選擇嗎?」
蕭景炎的神色冷下,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氣。
尤俊達躺在地上,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道,「你別想騙我,說是死,不說也是死,我豈能如你的願?」
蕭景炎的眉目逐漸變得陰冷了下來,「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本皇子之前看了一些大牢里審問凡人的法子,有九九八十一種。我倒是想看看,尤幫主這樣的漢子能抗住幾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