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聲音,響徹全場。
蕭景炎一張冷酷的臉,如地府的閻王勾了生死簿,殺氣溢出,讓張清不由得都膽寒了一下。
陳興達猶豫了下,本以為蕭景炎只是嚇唬嚇唬尤金寶。
沒想到,他竟然要來真的?
陳興達為難地看向了蕭景炎,想要他再考慮考慮。
尤金寶終於知道害怕了,腦袋上冒著冷汗,衝著蕭景炎連聲威脅道,「你,你不能殺我。本公子可是五皇子的人,你敢殺我,五皇子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蕭景炎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衝著陳興達喝令道,「陳將軍,你要抗命嗎?」
「不,不敢!」
陳興達低下了頭,牙齒一咬,暗道反正他就是個聽話辦事的。
即便上面怪罪,也扯不到他的頭上。
陳興達心裡一橫,跟手下的士兵下令道,「尤金寶意圖謀反,罪大惡極。所有漕幫人馬,全部誅殺,一個不留!」
啊?
來真的啊!
污衊,這是污衊!
我們沒有造反!
太欺負人了!
漕幫人馬,皆是大亂。
陳興達帶頭拔出了鋼刀,一聲大喝,「殺!」
「殺!」
「殺!」
「殺!」
在場的禁軍舉起長槍,拔出戰鬥的陣型,當即衝著漕幫的人馬衝殺了上去。
「弟兄們,跟官軍拼了!」
一群漕幫的人馬里,還是有幾個硬骨頭,皆是販賣私鹽的亡命之徒。
他們手持長刀,自知難逃一死,乾脆衝著官兵反殺了上去。
尤金寶這個二代公子哥,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嚇得連連對手下大喝,「逃,逃啊!」
他的話音未落,蕭景炎手裡的長刀已經拔出,一刀衝著尤金寶殺了出去。
「少爺快走!」
尤金寶身後有兩個漢子持刀衝出,擋在了他的面前。
蕭景炎一刀斬下,砰的一響,一刀將這漢子手裡的長刀斬成了兩半。
刀口斜劈了下去,從這漢子的脖子上劈砍了下去。
「虎哥!」
另一個漢子嘶聲大吼,持刀同時劈下。
蕭景炎一個頓時回刀,身體往後緊貼把刀刺出。
沒等漢子的刀口落下,他手裡的長刀已經從漢子的肚腹上面刺穿了過去。
張清和一群兄弟在後面看得冷汗直流,雙腿都忍不住發顫了起來。
他們自以為見慣了大場面,從前以為捕魚劃地盤,不知道和多少人打過仗。
但是從來沒有見過蕭景炎這樣的人,下手便是殺招,沒有一招多餘的花招。
好像專門為了殺戮而生,手起刀落,乾淨利落。
一刀接著一刀,將漕幫的人撂翻在了面前。
尤金寶沒有逃兩步,被他一腳踹飛在了地上。
他抱著腦袋,嘶聲求饒道,「不要殺我,我爹是海龍王尤俊達。你殺了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將死之人,何需多言!」
蕭景炎持刀將擋在他面前的兩人劈翻在地,一腳踩住尤金寶的後背,好像踩著一條死狗,掄起一刀,從尤金寶的脖子上劈斬了下去。
噗,鮮血濺起一米多高。
尤金寶的腦袋像是皮球一樣,翻滾了出去。
王蕊兒嚇得啊呀一叫,緊緊地抱在了潘巧巧的懷裡。
潘巧巧也是嚇得花容失色。
即便以前在北獠見慣了生死,還是被蕭景炎身上的殺氣給嚇到了。
在她的眼裡,這個皇子一直都是個儒雅的書生,或者是花花公子的模樣。
從來沒有想過,他竟然也是一個殺神。
只見他抓起尤金寶的頭髮,拎起血淋漓的腦袋,衝著漕幫的人馬嘶聲一喝,「尤金寶已死,還不跪下?」
漕幫的弟兄見到公子已死,紛紛驚嚇地停了下來。
有人帶頭跪在了地上,大聲求饒道,「不要殺我,我投降。」
其他人見狀,紛紛跟著跪在了地上。
一時間,剩下一半的人,全部跟著跪在了地上。
陳興達收起了帶血的長刀,看向蕭景炎,以為他會放了這些漕幫的人。
畢竟已經殺了五六十個人,在京城這地界上還是頭一遭。
所有禁軍,全部手持長槍,圍在了這些人的左右。
蕭景炎盯著陳興達,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陳興達盯著尤金寶的腦袋心裡一凌,衝著手下喝令道,「殺!」
禁軍們的長槍一刺,猛地從這些漕幫人馬的身上刺穿了過去。
一群人嘶聲哀嚎,瘋狂大吼,「我們都跪地求饒了,為何還要殺我們?」
「你們不講信用。」
「天殺的,你們會遭報應的啊!」
一群人被禁軍圍在裡面,再拿起斧頭,長刀的時候,已經慢了一步。
長槍從他們的身上不斷捅過,一群人紛紛倒在了血泊之中。
「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直到最後一個,不甘心的持刀趴倒在了蕭景炎的面前,讓一群禁軍的長槍捅成了窟窿。
鮮血不斷從他們的身上滲出,匯聚在一起,把碼頭上的青石板都染成了血紅色。
在場百姓,無不是驚嚇的鴉雀無聲,大氣都不敢喘上一下。
蕭景炎收了長刀,回頭衝著張清招呼道,「張清兄弟,繼續喝茶!」
他淡定地坐進了茶棚里,好像剛剛殺完上百隻雞崽子,一點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福伯出現在了茶棚里,不等蕭景炎說什麼,他已經掏出紙筆在上面奮筆疾書。
他的手也忍不住的顫抖,但是心中激動,暗道自己多年的夢想終於有可能實現了。
這位皇子辦事心狠手辣,絕非是一般人可比。
如今如猛虎出籠,往後再也無人可以壓制。
他把尤金寶剛才說的話,做的事情,稍加改動記錄了下來。
即便是刑部來人,也查不出什麼問題。
謀反,違逆,污衊聖上,侮辱皇子,勾結內廷五皇子,霸占運河水道。
不管哪一條,按照大梁律令都是當場擊殺的罪證。
張清顫抖著手,端著茶碗與蕭景炎敬了一碗,面色有些發白道,「皇子殿下恕罪,小人不知道你的身份。多有冒犯之處,還請皇子殿下不要怪罪。」
蕭景炎大笑道,「張兄這是說的哪裡的話?你我意氣相投,哪裡稱得上冒犯了?」
張清垂著頭,哪裡敢跟他意氣相投。
他們這些江湖的漢子,從來都不想跟官家走得太近。
即便出了事,也都是奉行江湖事,江湖了。
誰要是找官家幫忙,那今後就不要在江湖上混了。
他一口把茶水喝完,把茶碗放在了桌上,起身跟蕭景炎告辭道,「皇子殿下,小人還有事情要忙。這裡已經沒事了,小人便告辭了。」
「等等!」
蕭景炎卻是喊住了他,讓張清心頭一跳,與兄弟對望了眼,暗暗握住了手裡的長刀,以為蕭景炎是要對他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