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炎和楊瓊英談好後,埋下頭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楊瓊英在對面一臉崇拜地看著他,好像青春期的少女見到了自己的偶像,眼睛裡全是星星。
蕭景炎知道,這不是愛情。
所以,他給了楊瓊英兩年時間去成長。
等她的世界觀養成,她會有自己的選擇。
他見楊瓊英賴著不走,故意逗她道,「你今晚要跟我睡在一起嗎?」
「呸!」
楊瓊英紅了臉,羞澀站起道,「你想得美,要是讓我爹知道,還不得打死我!」
她雖然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但是也逃不過這個年代的禮法約束,乖乖去對面睡覺去了。
蕭景炎笑著搖頭,忙到半夜伸了個懶腰,終於把慈善晚宴的所有流程的細節全部搞定。
包括四皇子的發言稿。
也是由他來代筆。
他還寫了一個火藥的方子,準備明天交給福伯,讓福伯去藥行里問問。
一硝二黃三木炭。
其中,木炭最好收集。
硫磺沒有,可以用雄黃代替,這個也不難。
關鍵是,硝。
這玩意全稱硝酸鉀。
可以通過乾餾法,從硝石中提取出來。
現在這個時代,只有藥行的百寶箱裡可能有。
如果找不到,還得他自己想辦法。
蕭景炎喝了口茶,活動了下筋骨,在臥榻上躺了下來。
漫漫長夜,本來想找個妹子交流一下文學。
不過,對面多了一個女人盯著他。
他只好放棄了這個打算,一個人抱著枕頭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院子裡便傳來了陣陣的喝彩聲。
蕭景炎出去後,發現是楊瓊英正在提槍鍛鍊,王蕊兒站在一旁不斷地鼓掌喝彩,好像個小迷妹似的。
一晚上時間,倆人就處成了好姐妹。
楊瓊英一套槍法練完,王蕊兒馬上過去給她遞上了毛巾。
她擦拭著臉上的汗珠子,與蕭景炎問道,「怎麼樣?我這槍法可入你的眼啊?」
蕭景炎淡笑道,「還行。」
楊瓊英皺了下眉,不高興道,「喂,你什麼意思?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什麼叫還行啊?」
蕭景炎道,「就是介於好與不好之間,比普通人強點,但是比高手弱點。」
楊瓊英生氣道,「我堂堂的楊家槍法,你竟然瞧不上?你說的高手指的是誰?叫過來跟我比試一場。」
王蕊兒樂道,「好姐姐,爺說的肯定是他自己嘍!」
「挑事精!」
蕭景炎白了這個丫頭一眼。
楊瓊英馬上來了精神道,「來,來,來,我早就想跟你比試了。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麼樣的花槍?」
「好吧!」
蕭景炎讓下人取了一根長棍過來,以棍代槍,挽起了長袖道,「閒著也是沒事,正好指點你一二。」
「囂張!」
楊瓊英一直覺得,蕭景炎只是個動嘴皮的主兒。
即便那天在詩會上打翻了五皇子一群人,那也是五皇子他們太弱,而不是蕭景炎太強。
畢竟,在此之前。
蕭景炎給人的印象都是窩窩囊囊的,手無縛雞之力的軟蛋。
她毫不客氣,提槍便戰。
紅纓槍如游龍探海,在白蠟杆的舞動下,轉著圓圈衝著蕭景炎戳了上去。
此招看似一條直線進攻,但是因為槍桿的盤旋,可以任意攻擊目標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
而且,可以隨時變槍刺為棍擊。
在槍法裡,進攻性十足,極為難防。
蕭景炎眼如鷹隼,待長槍上來,不躲不閃,直接出棍硬撼,朝著槍桿的上面重重地抽打了上去。
啪的一響,楊瓊英的手心巨震,虎口開裂。
疼得她咬了下牙,剛要提槍還擊,蕭景炎已經提棍猛地戳來,棍頭直抵她的頸部。
「你,你耍賴!」
楊瓊英沒想到,這麼輕鬆就被蕭景炎給打敗了,氣得眼圈都紅了。
蕭景炎收了長棍,輕聲笑道,「贏就是贏了,怎麼叫耍賴?」
楊瓊英不服氣道,「你就是力氣比我大而已,掄起招數,你簡直就跟田裡面耕種的農夫而已,毫無章法可言。」
蕭景炎搖了搖頭,指點道,「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上陣殺敵,不光拼的是技術,還有力氣,謀略,膽氣等等。你這槍法裡,光有技術,也就是街頭賣藝耍的花槍而已。要想上陣殺敵,還差得很遠。真正的戰場,槍法往往樸實無華,講究的是一擊必殺。沒人給你機會,讓你展示什麼技術。」
「你又沒上過戰場,你怎麼知道這些?」
楊瓊英收了長槍,被他戳進了心裡,一下委屈的都哭了出來。
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一人敢說她的槍法不好。
即便是她的父母兄長,也不敢這麼說話。
這時候,有人在旁邊突然一喝,「說的好。」
只見一個眉目俊朗的年輕人走了過來,衝著蕭景炎抱拳示意道,「我證明,九皇子所言極是。」
他看向了楊瓊英,教訓說道,「你就是從小被家人寵溺壞了,總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還整天幻想著上陣殺敵。今天,九皇子給你點教訓,正好讓你長長記性。」
蕭景炎盯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在腦中搜刮著他的信息,抱拳招呼道,「楊五哥,好久不見。」
此人正是楊瓊英的五哥,楊定遠。
楊家七子,個個都是人中龍鳳。
此次隨八皇子出征北獠的,便是老五楊定遠。
「五哥,他欺負我,你還替他說話啊!」
楊瓊英在哥哥面前耍起了無賴,輸了也不認帳。
「我是幫理而不幫親!」
楊定遠過去抓在了她的脖子上,「我奉老太君之命,特來抓你回去。你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家,住在人家九皇子府上像什麼樣子?」
楊瓊英噘嘴道,「我不回去,誰讓他們說我來著。」
楊定遠道,「爹娘現在都不能說你了是吧?你真是越來越膽大了。」
他揪著楊瓊英的脖子,不由分說地要帶她回去。
與蕭景炎告辭道,「皇子殿下,多謝昨晚照顧舍妹。有時間在下設宴,請你喝酒。」
「客氣了。」
蕭景炎笑著拱手,送兄妹兩個離開。
楊瓊英扔下了自己的長槍,與蕭景炎交代道,「你答應我的,為我重新鍛造一把長槍,不要忘了。」
「忘不了!」
蕭景炎弱弱在想,哥有一把長槍,一出槍便是要見血的,可惜現在不能給你。
楊瓊英走後,府裡面馬上清靜了很多。
蕭景炎在王蕊兒的伺候下吃過早飯,忽聽齊雲樵上門來報,「東家,您真是太神了。汴京八艷都給了回信,說是這次會無償出席慈善晚宴。她們還說了,看您有沒有時間,找個地方先見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