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敬章啞然,本以為給蕭景炎提供了一個對付劉演的天大機密,誰知道人家什麼都知道。👻🐸 6➈𝔰Ĥ𝐮Ж.ĆᗝⓂ ♨🐯
不過,蕭景炎卻是留下了他。
「說起來,你被自己的族人連累,與本皇子也有些關係。既然你走投無路,本皇子也不能見死不救。從即日起,你便留在我身邊當個幕僚吧!」
「殿下仁義,多謝殿下!」
樊敬章激動的給蕭景炎跪在了地上,連連拱手作揖,總算是找到了一個混飯吃的地方。
「營中有醫院,你先去把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明天找人登記造冊,領了腰牌,以後就在營中住下吧!」
蕭景炎扶起了樊敬章,客氣相待。
樊敬章的心中大為受寵若驚,沒想到能受到蕭景炎如此的禮遇。
蕭景炎叫了人,引他去了醫院。
他在路上跟衛兵問道,「小哥,敢問何為醫院?」
衛兵解釋道,「醫院就是醫館,是皇子殿下親自籌辦的,裡面招募了很多澤州的名醫。」
「是這樣!」
樊敬章看著營地里各種指路的路牌,什麼食堂區,宿舍區,辦公區,感覺這些詞都沒有聽過。
來到醫院後,裡面負責招待的竟然是身穿白色裙子的女人?
他偷偷跟衛兵詢問道,「這些女人也能在藥堂里拋頭露面嗎?」
按照規矩,女人是不能在外面露臉的,只能在家裡面相夫教子。
衛兵見怪不怪道,「她們是護士,是專門從事護理工作的。醫生只管開藥治病,後續的護理工作由她們來辦。」
「男女授受不親,這如何能行?」
樊敬章不斷搖頭,好奇道,「她們的丈夫不介意嗎?」
衛兵道,「有什麼好介意的,她們每個月有一兩銀子的月俸,足以補貼家用。我要是有媳婦,我也讓她當護士。」
「一兩銀子?」
樊敬章羨慕直叫,「這麼高嗎?」
衛兵道,「在這營地里,有技術的人工資都高。那些鐵匠,篾匠,月銀最低都有三兩,比咱們當兵的還高。您要是混個教書匠,這輩子都不用為生活發愁了。」
「是啊!這裡的工錢確實令人羨慕啊!」
樊敬章在盤算,這麼多錢,蕭景炎都是從哪裡來的?
現在蕭景炎並未接手澤州的財庫,也就是說這裡所有的開支都是蕭景炎自己支付,那得多少銀子?
這醫院裡,有內科和外科診室。
衛兵告訴樊敬章,這些都是蕭景炎規定設計的。
除此之外,還有防疫科,專門負責災民的疫情工作。
衛兵說,以後的科室還得進行各種細分。
樊敬章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怪異,總覺得蕭景炎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好像是天上來的神仙。
他在外科處理了下傷口,誰知道竟然要用酒來清洗傷口。
那種滋味,不亞於上刑。
衛兵說,這個叫消毒。
人身上有了傷口,不消毒就會腐爛。
等消完毒後,這才往傷口上面塗了粉末藥劑,然後用紗布包裹了起來。
一套治傷的流程,在醫藥界都是首創,著實讓樊敬章開了眼界。
第二天,州牧劉演還在睡夢中。
管家急匆匆地來報,說是防禦使柳文龍在外面求見。
自從蕭景炎來澤州,劉演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踏實覺,一聽柳文龍過來就知道肯定與蕭景炎有關。
他洗漱了下,去了客堂里。
柳文龍在裡面來回踱步,見到他後,馬上稟告道,「大人,出大事了。」
劉演正襟坐下,在丫鬟的伺候下,端起茶碗先漱了漱口,「何事驚慌?」
柳文龍道,「楚州傳來消息,一夥倭寇沿海北上,已經來到咱們澤州地界了。」
「什麼?」
劉演的手心顫抖了下,滾燙的茶水溢出,把手都燙了一下。
「倭寇來了?」
他不可置信道,「好端端的,他們怎麼來澤州了?他們難道不知道,我們澤州是個窮地方嗎?」
柳文龍哭笑不得道,「倭寇還管你窮還是富,他們是被楚州軍打得無處躲藏,沒辦法只能北上。咱們得先拿出個辦法出來,免得到時候面對倭寇的時候手足無措啊!」
劉演沉默了一下道,「練兵打仗,正是你該負責的事情。咱們澤州的防禦,可就全部都交給你負責了。」
柳文龍黑下了臉,知道這老小子要開始推卸責任了。
到時候,倭寇鬧出了事情,肯定要他一個人背鍋。
他提出了自己的條件道,「練兵需要餉銀,咱們衛戍營已經欠了三個月的軍餉了。要對付倭寇,還得整修城牆,戰船,提前整備糧草,兵器。沒有一百萬兩銀子,斷然做不到這些啊!」
劉演問道,「昨天布政司不是剛同意了今年的開支計劃了嗎?一千萬兩銀子,還不夠你分的?」
柳文龍鬱悶道,「我的好大人,你還真信那個裴文清跟咱們是一路人?他是同意了開支計劃,但是每筆銀子都要按照計劃下撥。而且是分月進行,每月還得進行審計,咱們根本沒有空間操作啊!」
「什麼?」
劉演頓覺生氣道,「這小子,昨天不是跟本官說得天花亂墜,原來都是在哄我開心呢?」
柳文龍分析道,「我猜,這小子是在故意拿捏大人,想要從大人身上得到什麼好處?」
「什麼好處?」
劉演有些沒反應過來。
柳文龍道,「大人不要生氣,我猜測是跟大小姐有關。昨天吃酒的時候,他一直跟屬下提起大小姐。所以,屬下猜測,他肯定是對大小姐別有圖謀。」
「這個?」
劉演尋思了下,覺得裴文清看自己閨女的眼神,似乎確實有些不對勁。
柳文龍攛掇道,「大人,我調查過了。這小子雖然是四皇子推薦的,但是他之前是老相爺的人。來到澤州後,也一直跟老相爺的關係沒斷。我找人打聽了下,聽說他跟相爺家的大小姐關係匪淺。咱們現在,正是爭取利用他的時候,可不能讓老相爺搶了先。依照屬下的意思,這樁婚事,你該主動跟裴文清提起。只要拿下他,你還怕咱們沒有銀子花嗎?」
劉演揉了揉腦袋道,「不好辦啊!我這個閨女,天生就愛跟我唱反調,她可能會不情願啊!」
柳文龍急切道,「這都火燒眉毛了,大人得趕緊決斷啊!若是沒有銀子整頓軍備,到時候真讓倭寇打進來,牽連了鹽場。皇上追查下來,我和大人都脫不了干係啊!」
劉演想讓他背黑鍋,他便把這口黑鍋給劉演也扣上。
「你讓本官好好想想。」
劉演揉了揉眉頭,讓柳文龍暫且退下。
另外,他專門叮囑了一句,「你繼續封鎖各個水路要道,還要城內的關卡。絕對不能讓一粒糧食,流進九皇子的難民營里。」
「屬下明白!」
柳文龍抱拳退下。
劉演嘆了口氣,把夫人叫了上來,先跟夫人通氣,然後再準備找女兒說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