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相互攀咬

  薛忠義把他們三人的計劃全部都撂了出來。

  從殘殺災民到後來派人劫獄,再到在大街上燒殺搶掠,再到最後的攻打道台府。

  目的就是為了嫁禍災民造反。

  因為災民的農具是蕭景炎提供的。

  於是,這盆髒水順理成章就能潑到蕭景炎的身上。

  之所以攻打道台府,就是為了抓住蕭景炎的親兵還有家眷。

  打算嚴刑逼供,讓他們陷害蕭景炎。

  可惜,這一切全部被蕭景炎反制。

  明明手握城防營和河道兵馬,卻沒有想到蕭景炎從楚州請來了援軍。

  「胡說八道,一派胡言。」

  施廣孝崩潰大罵,指著薛忠義大吼道,「是誰讓你這麼說的?你這是誣陷,是故意栽贓陷害。薛忠義,你不得好死!」

  「咆哮公堂,掌嘴二十!」

  蕭景炎從簽筒里取出了兩根紅色簽子扔在了地上。

  兩個禁軍拿著板子,一個摁住施廣孝,一個掄起板子啪,啪,啪,抽打在施廣孝的嘴上。

  只是兩三下,施廣孝的牙齒便被抽掉了幾顆。

  嘴巴裡面狂吐鮮血,疼得面目猙獰,拼命掙扎。

  韋大富和薛忠義看的身子都顫抖了起來,當見到之前高高在上的道台大人。

  堂堂六皇子的親舅子受刑,他們心中的依仗徹底崩潰。

  韋大富當即跪地大叫道,「皇子殿下,我認罪。這一切都是施廣孝指使末將這麼幹的,末將也是被逼無奈。還請皇子殿下寬恕,饒我一條狗命啊!」

  「記下來!」

  蕭景炎同樣對福伯和主薄示意了下,聽韋大富把案子再說了一遍。

  因為作亂的兵馬都是韋大富手下的城防營的人馬。

  所以,韋大富講得更詳細一些。

  包括指派什麼人,幹什麼事情。

  他有意把這些事情說成是施廣孝的指使,竭力和自己撇清關係。

  韋大富還提了個一個細節,那就是薛忠義送女。

  目的就是為了迷惑蕭景炎,讓蕭景炎對他們放鬆警惕。

  蕭景炎讓福伯和主薄把這一段刪了,沒有讓他們把薛玉珠牽連進去。

  他看向韋大富和薛忠義問道,「本皇子奉命來澤州賑災救命,與你們向來沒有仇怨,你們為何處處與本皇子為難呢?」

  韋大富指著施廣孝,大喝道,「是道台大人!道台大人是六皇子的親舅舅。他收到了六皇子的密令,要想盡一切辦法除掉您,絕對不能讓您在澤州立足。所以,從一開始,他就讓我們處處與您為難。皇子殿下,我們在他的手下當官,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啊!」

  「對,對,迫不得已!」

  施廣孝連連點頭,只恨盲從了施廣孝,造成了今天這個局面。

  施廣孝的嘴巴發麻,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

  蕭景炎最後問道,「你們兩人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韋大富想了想,跟蕭景炎爆裂道,「我有事要奏,只求用這個秘密,換自己一條性命。」

  「說吧!本皇子答應你。」

  蕭景炎對他和薛忠義的命不感興趣,他要針對的人是施廣孝。

  通過施廣孝,繼而打擊到京城的那群人。

  韋大富揭發道,「施廣孝,他妄為朝廷命官。他和巍山湖的反賊張昌邦狼狽為奸,張昌邦現在能雄踞一方,那都是施廣孝親手扶植起來的。」

  「韋大富,老子殺了你!」

  施廣孝含著血含糊大吼,兩隻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

  「你是怎麼知道此事的?可有證據?如果沒有證據,那可是誣陷朝廷命官的大罪!」

  蕭景炎饒有興致地看向韋大富。

  韋大富說道,「我有證據,我有一封張昌邦求施廣孝幫忙的書信。有一次,張昌邦的兄弟被抓。為了給這個兄弟脫罪,張昌邦使了十萬兩銀子,讓施廣孝幫忙行個方便。事後,施廣孝給了我一萬兩,讓我打開了城門把這些賊人放了出去。在這次行動中,我撿到了兩人來往的書信,就放在我床頭的秘匣子裡,我可以帶人取。」

  「很好,這件事情,本皇子算你一個立功情節。」

  蕭景炎獎勵了韋大富一番。

  「多謝皇子殿下,多謝皇子殿下。」

  韋大富激動得連連叩頭。

  薛忠義隨即道,「皇子殿下,我也要揭發施廣孝收受賄賂,倒賣鹽引,勾結漕幫倒賣私鹽的罪證。」

  施廣孝徹底崩潰,恨不得上去把這兩個反骨仔給撕了。

  這種事情,在澤州的官場很常見。

  只是現在提出來,那就是定罪的罪證,而且每一個都是殺頭的罪過。

  蕭景炎讓福伯和主簿繼續記下,一連從中午審問到了下午才停了下來。

  他讓人只把施廣孝關進了大牢里,為了獎賞韋大富,把他和薛忠義全都軟禁在了郡守府里。

  這外面的環境,比起地牢可要強百倍。

  夜色降下,蕭景炎在書房裡加了個班,分別給江湖大哥張昌邦和州牧劉演回了封書信。

  一封說的是施廣孝幫張昌邦搭救兄弟的事情,一封說的是施廣孝和劉演倒賣鹽引的事情。

  他故意提到,因為施廣孝交代了不少的罪狀。

  在案子沒有調查清楚之前,還不能給這兩位地頭蛇面子。

  興許,有些案子,還得兩人過來配合調查。

  一封書信,他給了張清,讓張清送給張昌邦。

  一封給了司馬揚,讓司馬揚送給劉演。

  張清的哥哥在巍山湖入伙,張清過去,沒人會為難他。

  司馬揚的身份,劉演自然不敢動他。

  派這兩個人過去,最為合適。

  一切忙完後,他才去了外面的堂廳里吃了口熱飯。

  王蕊兒站在一旁心疼道,「爺,您要注意身體,不要把自己累著了。」

  她給蕭景炎盛了碗羊湯,裡面加了紅棗,枸杞,人參,專門給蕭景炎補身體用的。

  「爺沒事。」

  蕭景炎看著她,告訴了她一個好消息道,「你父親的案子,怕是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

  「真的?」

  王蕊兒滿臉都是驚喜,還以為這輩子翻身無望,註定是罪臣之女。

  沒想到,事情這麼快就要迎來轉機了?

  蕭景炎道,「今天堂審的時候,聽人提了一嘴,只是證據鏈還不充分。不過我現在肯定,你父親確實被冤枉的。」

  「我就說阿爹是個好人,他不是貪官。」

  王蕊兒委屈得眼淚直流,心酸地馬上抹起了眼淚。

  這段時間,不知道承受了多大的冤枉無處訴說,無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