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亮起,蕭景炎跨著戰馬,帶著三千個手持農具的災民進城。
這一次,他是以造反者的身份進城。
一個大梁國的皇子,帶著農民軍造了官府得反。
他在城牆下面見到了施廣孝,薛忠義和韋大富三人。
他們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看著蕭景炎高高在上的勝利者姿態,心中各種滋味雜陳。
有茫然,有不解,有憤怒,有慌亂。
「皇子殿下,不關我的事情,都是道台大人逼我這麼做的,這些事情都與我無關啊!」
在生死利益面前,薛忠義很乾脆地反水。
跪在地上,不斷給蕭景炎磕頭。
施廣孝在一旁大罵道,「起來,你個軟骨頭。勝負未分,你怕他做什麼?」
韋大富同樣叫囂道,「沒錯,他這是公然帶兵對抗朝廷,是造反。皇上知道,肯定饒不了他。我們有什麼錯,我們怕他做什麼?」
他瞪向蕭景炎,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蕭景炎拿出一份蠟封的密信,給施廣孝和韋大富展示了一下道,「這就是你們最後的依仗?」
什麼?
兩人皆是瞪大了眼睛,崩潰的大叫了出來,「你,你敢私劫朝廷的八百里急奏?」
蕭景炎冷笑道,「什麼朝廷的急奏,這不就是你們發給四皇子的私信嗎?按照大梁律法,若是官員給朝廷上奏,需得用金漆密封,在上面蓋上自己的印章。這金漆上面,有你們誰的印章?你們以公家的資源謀取私利,本皇子還沒找你們問罪呢!」
「你這是強詞奪理。」
施廣孝被氣得滿臉漲紅。
韋大富也是咆哮道,「我們是朝廷命官,你憑什麼抓我們?誰給你這麼大的權利?」
「還不服氣?」
蕭景炎平靜道,「本皇子的權利,當然是皇上給的。」
他跟身後的張清一聲大喝,「請王命旗牌。」
「王命旗牌在此!」
張清揮動手裡的旗杆,把一面金黃色的旌旗打了出來。
什麼?
王命旗牌?
施廣孝三人皆是瑟瑟發抖。
沒有誰聽說,蕭景炎得了這東西。
大梁律法,見王命旗牌如見聖上。
持王命旗牌者,有權利行先斬後奏之權。
「怎麼樣,本欽差有沒有權利拿下你們?」
蕭景炎看著三人玩味一笑。
這面王命旗牌,是他專門跟梁帝請下的,還專門讓梁帝私下贈予,沒有讓任何人知道。
所以,旁人只以為他孤身一人來了澤州。
不知道梁帝給了他多大的權利。
他初來澤州,也沒有著急亮出自己的底牌。
施廣孝三人徹底傻了眼,在程序上,蕭景炎竟然一點問題沒有。
即便是蕭景炎現在殺了他們,也是職權所在。
他們最後的依仗徹底不在,施廣孝和韋大富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與薛忠義一樣,紛紛給蕭景炎跪在了地上大呼求饒。
蕭景炎沒有搭理他們,跟身旁的岳宗義吩咐道,「把一干人等全部押入大牢,等本皇子慢慢審問。」
「領命!」
岳宗義興奮不已。
現在的臨水郡已經完全被他們控制。
以前他只是個鏢師,現在卻成了掌控一方城池的核心人物。
這樣的改變,讓他久久不能平靜。
蕭景炎跨馬進城,聽薛忠義在後面崩潰大喊道,「皇子殿下,我是玉珠的義父啊!」
「知道了。」
蕭景炎擺擺手,對岳宗義吩咐道,「對郡守大人好點,把他軟禁在府里就行。」
「屬下明白!」
岳宗義點頭,衝著薛忠義譏諷道,「薛大人,恭喜你啊!你這個女兒沒有白送。」
「同喜,同喜!」
薛忠義沒有半點骨氣,在這個曾經正眼都不瞧的白身面前,一點的官威都不要了。
施廣孝鄙夷道,「沒出息的東西,你以為你低三下氣,九皇子就會放過你了?」
「道台大人,你是你,我是我。我做什麼,用不著道台大人操心。」
薛忠義馬上跟他撇清關係。
韋大富則是尷尬地求助道,「薛兄,您跟皇子殿下說說。我跟施廣孝也沒有關係啊!我也是被施廣孝逼迫的啊!」
他見大勢已去,同樣著急反水。
「混帳東西,本官還沒有失勢呢!你們等著,六皇子一定會出手搭救本官的。到時候,你們別怪本官翻臉不認人!」
施廣孝被這兩個豬隊友氣了半死,這明明是蕭景炎的分化之策。
他們應是沒看出來,還沒有怎麼樣就反水。
岳宗義在一旁冷笑道,「三位大人,你們到大牢裡面慢慢聊,咱們不著急。」
他對手下示意了下,讓人把三人送去了郡守衙門。
兩個關入大牢,一個在府里軟禁了起來。
城防營的士兵,河道衙門緝私營,還有昨晚作亂的暴徒,全部被集中在瓮城裡面等待蕭景炎的判罰。
蕭景炎此時已經回到了府中,見到了王蕊兒和潘巧巧,薛玉珠三人。
三個女子滿臉被煙塵熏得烏黑,見到蕭景炎後,一個個哭著鼻子委屈的迎了上來。
「爺,你沒事就太好了。」
王蕊兒抱進了蕭景炎的懷裡。
潘巧巧和薛玉珠在一旁抹著眼淚,見到蕭景炎沒事,皆是長鬆了口氣。
現在她們的人生已經完全跟蕭景炎綁定,蕭景炎若是出事,她們也斷然活不了。
蕭景炎安慰了她們一下,讓她們燒些熱水給自己洗洗。
薛玉珠提議道,「爺,這府里的花園裡有一個溫泉池子,可以一起在裡面泡個澡。」
嗯?
蕭景炎沒想到,這府里還有這種配置?
臨水郡多泉眼,有溫泉池子也不奇怪。
他看著三個妹子壞笑道,「可以一起泡澡嗎?」
三個妹子皆是紅了臉。
王蕊兒第一個興奮道,「當然可以!」
「爺說呢?」
「我們都是爺的女人了,有什麼不能的?」
潘巧巧和薛玉珠嬌羞地白了他一眼,心道一個被窩都鑽過了,泡個溫泉澡怎麼了?
她們沒有意見,蕭景炎當然沒有。
他讓三個妹子先去,然後叫來陳興達跟他交代了兩句,讓他統計一下昨晚的損失情況。
每個陣亡的士兵,賠償一千兩撫恤金。
其他人,各獎勵一百兩。
「殿下大恩啊!」
陳興達滿心激動,面對這樣出手大方的東家,誰能不開心?
他看著蕭景炎如看神靈,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道,「皇子殿下,末將有點不明白。昨天晚上,您是請了雷神下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