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林羽前往京都的同時,許多華夏的古老門派卻有些難以寧靜。
峨眉山上,那位林羽曾見過一面的老嫗,同時也是峨眉派現任掌門的段憐夢,神色無比凝重的看著傳回來的消息。
如今靈氣復甦的跡象越來越明顯,不少勢力都已經派遣弟子下山去探查情報,為以後做準備,峨眉派也不例外,而此時,段憐夢得到了一個消息:天師道與武當派的老掌門,雙雙身隕了!
無論是張向陽還是陸奇,論輩分都是段憐夢的長輩,他們名聲大噪的時候,段憐夢才剛開始不如修煉的道路,可是如今,這兩位可以說是武道界頂峰的兩位高手,竟然都隕落了!而且是死於一位少年之手!
林羽……
段憐夢蒼老的手掌微微顫抖,這個少年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地步了嗎?上次見到時,林羽雖然也很強了,但是頂多也只是比自己強上一些,和那兩位老前輩是難以相提並論的,然而現在,林羽已經成長到讓自己看不清的地步了。
「師父,發生什麼事了嗎?」旁邊,段憐夢最小的徒弟,洛凝疑惑地問道,她從未見過師父露出如此失態的神情。
段憐夢搖了搖頭,道:「陪我去見一見師祖。」
洛凝一驚,道:「師祖不是閉關五十年了,不許任何人驚擾嗎……」
她沒有得到回答,只能跟著師父一直來到了深山的一座茅屋之中,站在破舊茅屋前,段憐夢態度無比恭敬,道:「師父。」
洛凝跟著師父一起行李,稱呼師祖,一動不動的,知道過去十幾分鐘,才聽到茅屋裡一聲平靜悠遠的聲音。
「憐夢,你有什麼事嗎?」
段憐夢沉吟了一下,緩緩道:「師父,張向陽和陸奇前輩,已經西去。」
遠處的鳥叫聲驟然停止了一下,仿佛受到驚嚇一般,慌忙飛去。
洛凝一臉驚愕,難怪師父如此失態,原來是這兩位老前輩去世了,這對於整個武道界可都是一場大震動啊。
許久,裡面的聲音才響起來,道:「老死的
嗎?」
「他們也沒比我年長几歲,死也不應該一起死啊……」
顯然,茅屋裡的人自己也知道,她的猜測是不太可能的,只是她想不到還有其他的可能。
「不是,他們是戰死的。」
「李漢動的手嗎?他就不怕我們聯手反抗嗎?」說話的聲音多了幾分肅殺之氣。
「也不是……他們想去殺死一位叫林羽的少年,被反殺了。」
「什麼?少年?!」
「是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年。」
「怎麼可能!」即便是洛凝也聽得出裡面那位的聲音有些失態了。
「你的意思是,那兩個老傢伙去對付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年還被反殺了?這不可能!二十多歲,連化境都難以突破!」
段憐夢聲音有些苦澀,道:「我也不太相信,只是事實就是如此,半年多錢,我曾經與那位少年交過手,他那時候就已經有不低於神境中期的實力了,沒想到他半年的時間,竟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
不知道過了多久,茅屋裡的聲音才再次響了起來。
「憐夢,你應該還有其他話想說吧,說說你的看法吧。」
「師父,那個少年和武盟走的很近,如今靈氣復甦在即,我們不能再想以往那樣被限制在一山之上,必須奪得先機,這個少年若是不死,我們恐怕難有出山之日!」
茅屋裡沉吟了一下,悠悠地道:「第二個趙天穹嗎……」
段憐夢苦笑一聲道:「師父,這恐怕比趙天穹還要難對付,用不了幾年,他可能就要超過趙天穹了,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才二十多歲,不像趙天穹鎮壓武道界之時已經壽命將盡,林羽一旦壓制了我們,那就是至少幾百年的時間啊!」
「但是他連那兩個老傢伙的聯手都能擊敗,我一個人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茅屋裡的聲音響起道。
「當然不能是只有我們峨眉派動手,這是事關整個華夏武道界的事情,我相信其他古老門派和我們想的一樣,都不能容許這個少年繼續成長了,否
則我們沒有人能倖免。」
「我曾想過今早解決掉這個後患的,可是終究是錯過了機會,現在很可能是唯一的機會了,讓各大門派的前掌門聯手,或許是將此子滅殺的最後機會了。」
吱呀!
茅屋的門被推開了,一個看上去要比段憐夢年輕許多的女子走了出來,她一襲塵埃不染的道服,看上去不像是段憐夢的師傅,反而像是洛凝的師姐。
而她卻是實實在在的峨眉派前掌門,梅雁風。
「就按你想的做吧,你去聯絡其他門派的人,我去找個人,有他在的話,我們勝算會高很多。」
說完,梅雁風飄然下山,朝遠處飛去。
段憐夢點點頭,然後開始著手聯繫其他古老門派,沉寂了五十多年的華夏武道界,此刻卻暗流涌動起來,恐怕沒有人會想到,不久之後,武道界將會發生一場自五十多年前那場趙天穹鎮壓整個武道界以來,最宏大的一場戰鬥!
而看著師傅向一個個古老門派聯絡的洛凝,目光有些複雜,她很難想像,這場牽動整個的武道界的行動,竟然都是為了對付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少年。
她出神地看著山腳下,雖然從這裡向下看只能看到濃濃的霧。
洛凝從小就在山上修煉,沒見過世俗繁華,甚至沒接觸過幾個男人,因為峨眉派只有道姑。
以往的歲月,她活的很平靜,這山上就是她的世界,她也不渴望去到外面的世界,覺得這樣就挺好的,她被譽為峨眉派近百年來天賦最好的天才,師父師姐很疼愛她,師妹很尊敬她,一切都挺好。
可是現在,她忽然對外面的世界感到了好奇,她很想看看外面是什麼樣子,也想看看那個少年是什麼樣子,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武道界的暗流涌動,林羽無心留意,他此刻已經來到了京都,而且已經站到了王家的門口。
以前,他只會遠遠地看一眼王家,因為能感受到王家之中的危險氣息,王稷也還不是他那時候能夠抗衡的,不過現在,是該清算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