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襲譽呆呆的看著李慎,沒有想到這個小王爺年紀輕輕,居然把世間的事情看得這麼透徹。
他也是為官多年,前後擔任過多個州的刺史,尤其是在揚州府帶領百姓耕種,興修水利,造福一方。
可是還沒有一個少年郎活的明白,這讓他不免對李慎刮目相看。
相傳這個王爺在長安城胡作非為,長安所有的二代子弟都怕他,為人陰險狡詐,喜歡背後傷人,
如今看來與傳聞不符啊。
「怎麼?李刺史覺得有什麼不妥麼?」看到發呆的李襲譽,李慎好奇的問道。
「不不不,紀王殿下,臣並沒有什麼不妥,臣只是覺得王爺所說實乃金玉良言。
臣為官這麼多年,原來一直都渾渾噩噩,還沒有殿下看的通透,臣佩服。」
李襲譽說的是心裡話,他真的佩服李慎,能夠在長安混的風生水起的皇子,也就只有這個紀王了。
「哈哈哈哈,李刺史過謙了,李刺史為人正直,是一個干實事的人,本王很喜歡李刺史這種人。」李慎哈哈大笑。
「王爺謬讚。」
「好了,咱們也不說閒話了,李刺史,你現在就讓你帶的人去打掃戰場,
割下左耳,功勞分你部一半,馬匹也給你一半,武器鎧甲本王要帶走。
到時候你和本王各自寫一封奏摺上報陛下,就說本王遇襲,向你求援,你火速來援,跟本王前後夾擊殲滅敵軍。
這個事情你跟我紀王府的長史對一對說詞就行。」
既然李襲譽已經被說服,李慎也不想在此地久留,所以立刻讓李襲譽去打掃戰場。
李襲譽聽了李慎的說詞以後,再次眉頭緊皺,片刻後說道:
「紀王殿下,你這個說詞太過牽強了,就算我接到求援立刻快馬加鞭,
這一來一回至少也要五天時間,
也就是說王爺你在此地堅守了五天,敵軍五天沒有攻下還依舊堅持。
這也太天方夜譚了,這樣的奏摺上報陛下,陛下肯定不會信的。
殿下,欺君可是大罪啊!」
李襲譽心思縝密,他剛剛細想了一下李慎說的,明顯是漏洞百出。
「呵呵,放心吧,你寫的可能不信,但是本王寫的,我阿耶肯定會信,說不好還能給你一個搭救親王的功勞呢。
你只要派人把俘虜和割下來的耳朵送回長安,並且跟陛下說,戰利品是本王孝敬他老人家的就行。」
李慎呵呵一笑,欺君是大罪,但那是你們,他什麼時候跟他爹說過實話。
再說了,以他爹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性格,別說幾千套武器戰甲,就說那兩千多匹北方戰馬都能讓他爹流口水。
看著李慎輕描淡寫的樣子,李襲譽心裡多少有些底了。
他聽說過當今陛下對這個兒子十分喜愛。
「那臣就按照紀王殿下說的做了,臣先去派人打掃戰場。」
李襲譽對著李慎行了一禮,然後起身走了。
「王爺,這李刺史為人有些太過正直了,若是讓臣來勸說,還真就不一定能夠勸說成。」
王玄策在李慎身後低聲的說道。
「玄策,他就是本王說的執行規矩的人,而且這樣的人越多越好,我大唐才能夠更加穩定。
其實本王也是一個單純的人,人之初性本善,奈何在這花花世界,不允許本王單純,
不然本王就會死的很慘。」李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眼光看向遠方。
王玄策聽到李慎說他是一個單純的人,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變換了幾次,
最後才輕聲說道:
「是啊,都是他們逼迫的王爺。」
李慎沒有回頭,而是直接說了一句:
「玄策,你變了,你連這等違心的話都能夠說的出口,你以後少跟王洪福那個混帳東西玩。」
「.......」王玄策無語中,
王爺變厲害了,都不用回頭看自己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心裡。
「唉~~玄策,長安城雖然好,但是也是爭鬥的中心,不要相信任何人,
黃泉路上都是鬼,卻沒有害人意,人間處處都是人,卻是各個懷鬼心。」
李慎突然有了一些感慨,其實他最厭倦的就是這種生活,勾心鬥角的生活。
每天都在防備有人害他,或者想著怎麼去害別人。
「行了,你去吧,跟李襲譽對一對供詞,然後寫一份奏摺上報上去。」李慎對著王玄策揮了揮手,王玄策躬身行禮走了。
「王爺,今日是怎麼了?這般感慨?」身後的武媚娘溫柔的為李慎揉著肩膀。
「沒什麼,就是有些累了,李襲譽這種人能夠活到現在,除了沒有進入中樞之外,最主要的就是他的身份,宗室的身份。
其實本王也想過平淡的生活,無憂無慮的生活,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不幹什麼就不幹什麼。
但是這是有前提的,本王得有實力,拒絕的實力。
所以本王才不斷的跟世家士族貴族作對,讓我阿耶和我大哥看到我是站在他們那一邊的。
本王不與朝廷任何人來往,就是為了讓大哥放心,本王可以成為一個孤臣。」
李慎看著遠方吐露著心聲。
「可是王爺,我們紀王府的勢力越來越大,或者說我們在大唐民間的滲透越來越大。
尤其是在大唐的商界,這群商人都非常信奉王爺你,我聽說有一些商人家中甚至還供著王爺的雕像,
拿王爺當財神星君供奉著。
如此一來,將來王爺會不會招人嫉啊?」武媚娘分析說道。
「我擦,哪個混帳乾的這事,這是想讓本王早升天麼?不行回去以後得嚴查,
就算是允許他們供奉本王的雕像,那也談好價格,每年得給本王一筆費用才行。」
「......」武媚無語,王爺的想法怎麼總是跟正常人不一樣呢?現在討論的是紀王府影響力過大的問題。
「王爺,妾說的是我紀王府影響力過大的問題。會不會招來陛下或者太子的猜忌。
這種事在史上也不是沒發生過,王爺還是小心一點吧。」
武媚娘再次提醒道,這裡就他倆所以她才敢說出口的。
(我真是服了,高燒39.5度,渾身酸痛。我應該剛好了才對啊。
屁股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