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算計,第二天一早,方晨就大喊大叫地衝到了秦瓊面前。
不要問他為什麼他這麼冒失,因為他想讓自己變得無害,變得像個小孩子。
示弱以他人,與己必得利。
或許在方晨的心中,掩藏著一顆扮豬的心,至於後面能否吃的到老虎,那可就看命了。
閒話少敘,咱們繼續看方晨,興致勃勃的跑到秦瓊面前,指著這位大唐國公,叫囂道:「糟老頭兒,小爺想好條件了!」
他想活下去,那他就必須融入這個該死的大唐。
可他沒學過大唐的規矩,只能裝弱小,暫且靠年齡撐過一段時間。
秦瓊眼皮都不抬一下,「嗯。」
「嗯?糟老頭兒,你難道說話不算嗎?」
秦瓊嘴角抽動,該死的臭小子,一醒來就搞事情,老夫若非看你背景深厚,早就給你扔出府去了。
「說吧。」
方晨有時候真懷疑,這個糟老頭有人格分裂,昨晚還客客氣氣的,今天卻跟吃了嗆藥一般。
他不清楚,今日早朝,少說有六名諫官同時上奏,言翼國公府的不是。
至於理由?哈,坊間傳聞多得很,什麼翼國公再續嬌妻,什麼翼國公私生子上門......最可氣的有說,翼國公和陛下商量,打算入宮做內侍。
事情緣由自然是因為李世民昨日在翼國公府待了整整半天,各種猜想絡繹不絕。
諫官有權為國諫忠,似昨日那種行為是不可取的,臣子獨寵必有禍患。所以才有了今日這麼一番,而其主要目的還是告誡李世民。
李世民比秦瓊臉還黑,畢竟這諫官有一條讓他不爽,那就是翼國公私生子上門!
開什麼玩笑,那可是朕的皇子,何時變成了他秦叔寶的私生子!
秦瓊也知道,這話說多了遲早自己得被李世民收拾,所以心情欠佳。
沒成想,剛回府,某人就湊了上來。
「說吧,你想要什麼?」
好在秦瓊也明白,這事怨不到方晨身上,畢竟冤有頭債有主,要找也是那些諫官。
仔細回想,之所以會和方晨相互嫌棄,主要原因還是在自己身上。
方晨笑道:「大唐那麼大,我想出去看看。」
「咳咳......」語出驚人啊,後生可畏啊......就差直說,小爺不想在你這待著了。
後世文化薰陶還是有點作用的,最起碼方晨這話說的十分委婉。
可秦瓊沒搞懂是個什麼意思,只當這臭小子打算跑路,遠遠離開長安。
拜託!這可不行,要真讓他跑出去看大唐,陛下非得把自己颳了不可。
秦瓊近乎以兩百分貝的聲音嘶吼了出來,嚇得方晨跳出去五米遠。
「不!行!」
方晨臉色一暗「不行就不行唄,吼什麼?」
一臉的無辜和怨念,也讓秦瓊明白自己之前十分失態。
說來也不知是心中有愧還是如何,秦瓊強迫自己露出笑容「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要求?」
方晨眼中閃過一絲狡猾「我想去柴駙馬府里轉轉。」
柴駙馬?柴紹!
秦瓊略有遲疑,不好直接答覆,只能採取敷衍政策「此事尚需考慮,你先回屋裡待著吧。」
「哼。」
眼看著自己計劃失敗,方晨甩了秦瓊一個大白眼,轉身離開。
秦瓊縷著鬍鬚,開始思考,如今看來,這位小爺只怕關不了多久,看他今天的表現便知道,他根本不願意老老實實待在府內。
「該怎麼辦呢?」「要不,讓他去?」「萬一他半路跑了怎麼辦?」
苦思冥想許久,最後秦瓊決定,將這個問題甩出去,扔給皇宮裡那位吧。
一封書信至宮門,兩匹快馬奔內圍,內侍有劉三成的吩咐,自然知道,翼國公府的書信,直接送到養心殿。
李世民還以為是方晨舊病復發了,趕忙讓人拿過來觀閱。
「嗯?玉兒想去柴紹那邊?」
李世民有些納悶,隨後立刻想到了其中關鍵。
「快!快去!去把皇后請過來!」
劉三成趕忙派人去請,自己看著李世民在殿中發愁,忍不住問道:「陛下,何事如此犯愁?」
他也算是李世民信任之人,對於方晨之事略有了解,所以算是少數可以為李世民分憂的人選之一。
李世民嘆氣道:「小玉兒要去柴紹府中。」
劉三成瞠目結舌,驚道:「小皇子莫非要去認親不成?」
不愧是近臣,一言道破李世民心中顧慮。
不錯,李世民就是在擔心這件事,畢竟方晨已經知曉,他那個「母親」原是大唐平陽公主啊!雖然和他柴紹確實有親屬關係,可小玉兒現在要是把柴紹認成了「親爹」,他李世民的臉不就被踩到地上了嗎?
長孫皇后匆匆趕來,聽到這消息,也是一臉古怪。
看著李世民,長孫皇后忍不住問道:「小玉兒當真如此要求?」
李世民苦笑道:「不止如此,這小子還跟叔寶說,大唐那麼大,他想出去看看。」
說完夫妻倆同時一樂,畢竟這種說話方式還是第一次遇見。
替李世民按捏著鬢角,長孫皇后苦笑道:「為何不能讓他回宮?」
李世民沒有答話,夫妻倆都明白,不可能!
因為以前的一系列事情,導致方晨在李氏族譜上並未出現,突然冒出個皇子,擱誰也不會相信。
更何況,這還牽扯到太上皇和平陽公主,十分麻煩。
所以兩人哪怕再思念,也會選擇忍耐。
等到李世民坐穩了位置,再找機會,替他們的小玉兒,恢復正身。
長孫皇后又道:「這孩子,也不是功勳之後,不然臣妾也好接著教導的名義,給他收入宮中,慢慢教導!」
李世民眼前一亮,「沒有爵位,朕給他一個不就行了,觀音婢,你真是出了個妙計!」
「那柴紹那邊?」
「來人,宣柴紹入宮!」
秦府之中,方晨坐在床榻上,臉上寫滿了憂愁。
「西湖的水~小爺的淚~~~」
「糟老頭幹嘛非要把我鎖死在這國公府裡面?」
回想白日裡,秦瓊的過激反應來看,方晨隱隱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柴紹來過這裡,也知道自己身份,會不會不願意認自己?又或者,就是他請秦瓊將自己看住的?
對於這位素未謀面的便宜「父親」,方晨很是不滿。
再怎麼說,我也是公主收的養子,你不願意認就算了,何苦讓秦瓊把我看住呢?
難道有人會對柴紹不妥?
「呸!真難喝!」
隨手倒掉那放著肉桂八角的唐氏煮茶,方晨有些懷念自己的單兵口糧了,可比這秦府的飯食好吃多了。
閒來無事,吩咐劉氏給自己要來一些紙張和一些石炭。
「以後不會還要學習寫毛筆字吧?」
一想起這茬,方晨就忍不住打了個冷汗,將雜事剔除,用刀子把炭塊削成圓杆型。
為了確保自己可以抓得住,用的舒服,廢了方晨不少功夫。
「筆桿子好久沒用過了,真有點不習慣,不過這字嘛,哈哈!風采依舊!」
七扭八拐,行如蛇蟻,當真不明白,方晨是怎麼看出來自己字跡好看的。
自娛自樂,但動作卻不見停。
他是個僱傭兵,所以對於一些戰爭、醫療、飲食方面的東西略有涉及,說不定以後可以靠這個安身立命。
當然,要說記得最清楚的,還是他電腦中那些經典電影。
但是,大唐又不能拍電影,總不能幹看著吧?
「小爺也是幹過幾年企劃的人,自我宣傳不是問題,問題是,我以後要幹什麼?」
想到這裡,方晨便停下了手中的炭筆,陷入了深深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