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一家之言,倘若真是如此反覆小人,直接派軍將其覆滅便是!」
李方晨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時代的不同。
雖說大唐講究禮儀治國,可他李方晨終究是大唐秦王尊,真要看不慣一個小國,派軍征伐並不算困難。
光憑著李方晨這些年積攢下來的威望,去破一小國,何其簡單也。
至於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開疆拓土,簡單嗎?
李方晨愣神,「父皇,您的意思是?」
李世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平日裡主意多得很,今日怎得如此莽撞?給朕講這些,難道不怕朕將你看作別有用心嗎?」
李方晨遲疑道:「不會...吧?」
這個時期的大唐,那就是老大,哪個小弟不聽話,打一頓!再不聽話,就滅了他!
李方晨卻在擔心,如果大唐接受了高句麗和倭國的進貢,明面上不好再動干戈。
若是引起他國非議......
李方晨真想給自己一巴掌,他國非議?
需要嗎?
看不順眼,打就是了!
「兒臣愚鈍,謝父皇指教!」
李方晨告退,心中盤算,以何理由,上奏於朝堂,好讓他領兵出征。
在李方晨走後,李世民臉色很快陰沉了下來,「來人!去給朕查,臨海各道中,這些倭人都做了些什麼!」
秦王會說假話嗎?
不會,因為不需要!
李世民心中對於今日朝堂上畢恭畢敬的倭國使臣,多了一絲防備之心。
秦王如此重視,只怕這倭國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離開皇宮,李方晨也覺得自己太過於小心,既然想讓對方不好過,為什麼不直接登門呢?
「搶了你的地!睡了你的女人!打你的孩子!」
這話要是都用在倭國人身上,怕是李方晨做夢都能笑醒。
當初袁天罡為何不想辦法滅倭,因為他清楚,大唐對於海上的戰爭還不熟悉。
再加上倭人一直沒怎麼露頭,他只能將這件事記下。
李方晨府中,還有一副袁老道親手所寫的萬字長文,可以當做是遺言。
當初袁老道入宮請罪,這長文放在十二地支中,辰的手上。
後來十二地支歸屬秦王府,辰就把這文章送上,交由李方晨。
當初看時,李方晨便記在心中,想著日後有機會,當要讓倭國償罪!
或許有人會問,後世人的黑鍋,為什麼要讓現在的倭國頂罪?
自明時起,這位中土國表面上最忠心的小弟,已經變成了反主的惡犬。
國與國之間的交戰,本就沒有什麼道理可言。
對方既然有侵吞日月之心,就莫怪李方晨先下手為強!
記著那處島國上面,似乎還有不少金銀礦產,若是都能拿到,也算是為大唐開源節流。
如此這般,有何不妥?
「殿下,我們接下來去哪?」
「鴻臚寺!」
李方晨臉上冷意盡顯,倭使,本王倒要通過你,開始下棋了!
看著李方晨臉色不對,十七忍不住問道:「殿下,我們需要多帶些弟兄嗎?」
「不用,此等小事,無需動兵戈。」
秦王移駕,蒞臨鴻臚寺。
讓高句麗和倭國的使臣同時一驚,高句麗使臣更是擔心道:「這位大唐秦王可是心狠手辣之輩,此番前來,怕是要尋我高句麗的麻煩!」
與他同在一處,飲酒笑談的倭使不解道:「金使者,為何大唐的秦王殿下,會找高句麗的麻煩?」
身高不過四尺,一副討好之色。
要知道,大唐距離倭國實在太遠,反倒是高句麗身邊的新羅和百濟,才是倭國最大的隱患。
高句麗使臣苦笑道:「你可不知,此事源自於隋朝,隋煬帝三征高句麗敗歸。大唐如今強盛,我王高建武擔心大唐再起兵戈,也不會派我到此!」
高句麗使臣並沒有說,當初秦王策禍亂高句麗,使得高句麗與新羅百濟多年戰亂不斷。
「竟是如此?」倭使裝模做樣的恭維幾句,實則心中開始算計,何不請大唐出兵,拔出高句麗這個眼中敵肉中刺?
若是能讓倭國從中獲利,那便是再好不過!
同時又想起自己前來的目的,忍不住又開始思考,若是能攀附到秦王,或許他的下一步計劃,將會變得無比順利。
兩人還在說話,卻見鴻臚寺官員在門外敲門,「倭國使臣,我大唐秦王殿下召你!」
竟然不是找高句麗,兩位使臣眼中多有驚訝,高句麗更是驚道:「你莫非認識秦王?」
倭使連連搖頭,「初入大唐,我又怎會識得秦王,怕是這位殿下,對於倭國十分好奇。」
「既然如此,你便先去吧!」
倭使有苦難言,因為他發現,對方看待自己的目光已經有所轉變,明顯有了離心之感。
轉念一想,有了大唐秦王做靠山,你這高句麗又算得了什麼?
若非顧慮高句麗之外的新羅百濟兩國,倭使又何必主動搭訕高句麗使臣,並與對方一道入大唐?
更何況有秦王護著,他高句麗,敢兵發倭島嗎?
心中略有激動,倭使已經考慮,面見大唐秦王后,該如何攀附對方。
是誇讚還是獻禮?
「汝便是倭國使臣?」
來到一處殿中,上首坐著一位容貌青澀、衣冠華貴的少年人。
在少年人身邊,護衛七八人,從面龐來看都是年歲不高的小子們。
可倭使卻不敢有絲毫馬虎大意,從對方身上感覺到的隱隱壓迫感,告訴倭使,這些人絕不是好惹的存在。
發言詢問者,是邊上一護衛。
到唐也有一段時間,倭使對於大唐的一些個規矩也有所了解。
身份越是高貴的存在,坐的位置越高,若他所料不錯,上首那位年輕人便是大唐秦王殿下。
看著鴻臚寺中那些個不曾對他有絲毫笑顏的大唐官員,一個個跟對方施禮退去,若是再看不明白,他也不會被選中送來大唐做使。
「倭人,吉士雄麻呂拜見大唐秦王殿下!」
上首的李方晨打了個哈欠,裝作無聊的樣子。
十七冷聲道:「可知殿下喚你來所為何事?」
跪在地上,吉士雄麻呂極為恭敬,「不知,若殿下有吩咐,雄麻呂定會全力以赴,替殿下完成!」
十七冷笑一聲「殿下手下有我等,你不過一個倭使,能做些什麼?」
吉士雄麻呂哪裡見過這種場面,他自己此刻都是一頭霧水,本想著給秦王殿下留一個好印象,可他卻發現,這位秦王殿下似乎與他之前面聖時,看到的大唐皇帝陛下有所不同。
冷汗自額頭留下,餘光瞄見幾個護衛向自己走來,甚至已經將腰間兵刃出鞘。
吉士雄麻呂更是傻眼,心中忐忑,一言不合拔刀向,這秦王當真是霸道!
自他生下來時,家中長輩就告訴他,強者為尊。
與倭國中,強者可隨意當街殺人,卻不會擔心受到任何懲罰。
大唐雖有禮法,可那也要分人,秦王當面,就是真給他殺了,怕是也不會激起半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