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血書留存,大亂將起

  「十七哥,你看看這四周。」

  牆壁上多有刀劍痕跡,明顯是打鬥過一番,三具屍體擺在一處,也是讓人移動過才會如此。

  之前除了卯,其他人的屍體他們根本來不及查看。

  「十七哥,這......」

  看著滿身刀傷的申和酉,以及兩人死前掙扎的表情,和已經閉上的雙眸。

  十七吸了一口涼氣,「這人瘋了不成?殺了他們,還非要讓他們瞑目?」

  正當他準備將目光從屍體上轉移時,餘光瞟到了一處不同。

  「袁老頭,你不會還留了一手吧?」

  上手一摸,高高脹起的喉嚨所在,果然有硬物存在。

  十七直接拔出腰間匕首,「袁老頭,對不住了,我今後一年給你上三次香!」

  刀肉相割,輕鬆劃開一道口子,黃白之物從中取出,讓旁邊二十一經不住驚道:「獸皮?」

  十七直接打開外層的包裹的獸皮,將其中紙攤開。

  「殿下,十二地支有變,老道心中有愧,當年一時心善養下禍患。如今賊子預謀甚大,殿下千萬要小心。狗崽子要咬人,老道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隻白眼狼!」

  白眼狼?

  為何不說到底叛徒是誰?

  十七並沒有明白,袁老頭話中含義究竟如何。

  狗崽子?

  算了,先將這一份書信帶回秦王府再說,又走到剛才的桌案邊上,查看那毛氈上面墨跡的規律,試圖分辨出之前被人寫了些什麼。

  那名叛徒,肯定用著桌案寫了東西,到處都有血色渲染,唯有這桌案被人擦拭過,實在太古怪了。

  可惜,到最後一無所獲,毛氈上面墨跡雖有,但是太過於雜亂,無法分辨。

  十七和二十一離開密室,到巳那邊查看對方情況。

  「還有一口氣,先帶回秦王府內。」

  一路奔行,卻不知有兩封書信,一封送到了遠在白狼軍中任職的袁虎手中,另一封送到了濟北郡王李崇辰手中。

  辰和寅,莫非這兩人並未參與十二地支慘事?

  兩人見到後,看著以假亂真的恩師手筆,忍不住心中多有忐忑。

  「師傅的這個算計,實在可怕。」

  書信中這麼寫著,「秦王好施仁政,而當今陛下好大喜功。如今秦王被關進了大理寺,定是遭歹人陷害。無外乎兩者,太子與魏王。吾等追隨秦王,當殺身成仁,若此二人身故,秦王必會釋放。為了天下百姓,更為了大唐江山......」

  後面就是一整段大義,要求也十分簡單。

  袁虎對魏王,李崇辰對太子,一個是白狼軍中人,向魏王打聽秦王訊息,定不會被拒。

  另一人是皇族,也有接近太子的理由,實在是兩個完美的下手人選。

  那麼動手襲擊十二地支的究竟為何人,如今已然呼之欲出,無外乎戍與僅剩的亥兩人之一。

  亥為商賈,根本不在長安之中。

  那麼......戍,為何要這麼做?他所求的目的又是什麼?

  時間還要返回到當初袁天罡向李方晨效忠,十二地支入秦王府的那個時間段。

  十二地支與秦王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可戍之前把秦王得罪的太狠了。

  李方晨倒也大度,看在袁天罡的面子上,並未追究,只是讓戍離開長安而已。

  本以為偶遇明主,卻苦嘆自己明珠蒙塵。

  得知消息的戍,心中十分傷感。

  他不願意與這些兄弟姐妹分開,更不願意一個人遠遠離開長安。

  袁天罡年紀大了,心疼兒徒。便繼續將他收在身邊,同時也瞞下了他的身份,從未告訴秦王。

  袁天罡心中所想,或許就是在一個適當的時間段,再將戍舉薦給秦王殿下。

  隨著時間的推移,戍心中除了對師兄弟們的嫉妒之外,更多是對於秦王的推崇。

  從眾人的耳濡目染中,他心中秦王的形象也更加豐滿。

  只是很可惜,如今的秦王有時候性子太過於軟弱,完全沒有當初和自己拼命時的兇狠。

  戍不明白,一個立下諸多大功,獻重計給朝堂的秦王,為什麼拿不到太子之位?

  難道真的秦王不要,他李世民就不給了?

  不公!著實不公!

  他可以通過十二地支任何一人,去知道秦王喜歡什麼,討厭什麼。甚至從未去過秦王府的他,已經在把秦王府的地形都深深刻印在了腦海之中。

  他就想著,有一日,自己可以彌補之前所犯下的錯誤,與其他人一樣,在秦王身邊效命。

  可他沒想到,戰爭來了,近半十二地支都跟著秦王上了戰場,餘下的人,也都在為了戰爭的勝利而付出努力。

  「恩師,弟子也想去突厥,哪怕只成為秦王身邊一小卒,為秦王效命!」

  袁天罡搖頭苦笑,「還不是時候!」

  戍被拒絕了,當夜他拿起匕首,劃破了那一張看上去和秦王有幾分相似的面容。

  血流不止,可戍卻在大笑。

  再次跑到袁天罡面前,「恩師,秦王已經認不出我了,你就讓我去吧!」

  袁天罡看後大驚,趕忙派人尋醫師給戍治療。

  至於讓戍趕赴突厥的事情,從未提起。

  戍很清楚,袁天罡在擔心,如果秦王和諸位師兄戰死,他就是十二地支留下的根。

  無人知道他的存在,也沒有人會相信,他就是當年引得朝堂大亂的假秦王。

  可戍心中,還有一份埋藏許久的心愿。

  十二地支,都是袁天罡從邊荒之地收攏來的孤兒,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背負著血海深仇。

  如同巳一樣,戍也恨不得生食突厥人的血肉,可惜他做不到,因為他根本不能去突厥。

  第一次,第一次讓他感覺到了深深地無力感。

  自那時起,他更加迫切的想知道,突厥的每一場戰事,秦王殿下還有師兄們是否安然無恙。

  勝!大勝!完勝!

  每一道西邊戰事的情報傳回長安,都會變成長安人民的狂歡。

  戍也不例外,他興奮地手舞足蹈,哪怕他不能參與,他也覺得,榮辱與共!

  直到有一日,在坊間閒遊時,聽到的一番話,讓他憤怒了。

  「秦王?哼!還不是靠著大唐的兵鋒和驚雷器,不然沒有秦王,我唐軍一樣會勝!」

  說話的人,一副貴公子的裝扮,完全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似乎在他看來,秦王能一直取勝,完全是靠運氣和別人。

  戍恨不得上前跟對方理論一番,一個世家公子,哪裡知道,大唐的秦王,每戰都會沖在最前面!

  秦王殿下再用生命去為大唐開疆拓土,為黎民百姓打下一片安穩的西方樂土。

  戍最後選擇了隱忍,他不是傻子,直接上去跟那個人拼命那是最蠢的選擇。

  他更喜歡自己六哥那種陰人和算計的感覺。當夜打扮了一番,潛入對方府中,把那個滿嘴噴吐誤會之物的人,腦袋給割了下來。

  甚至還不覺得滿意,府中上下算上下人,也不過二十多人。

  戍一不做二不休,全部殺了個乾淨。

  「辱秦王,賜爾等滅族!」

  那一刻的他升華了,也許......也許他不必跟在秦王身邊,就可以為秦王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