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方爺欲哭無淚

  推脫不得,只好入住翼國公府,因為擔心那八百流民,方晨無奈之下只能請王管事派人招呼一二。

  王管事欣然應下,而後告退,留蘇烈與方晨在房中大眼瞪小眼。

  「蘇烈,我怎麼感覺,我自己把自己坑了?」

  蘇烈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今天秦瓊的異常行為把他也嚇壞了,怎麼看自己都像是連帶產品,莫名其妙就多了個師父,都不用任何考慮的嗎?

  方晨則長嘆短喻,心道入了狼穴。

  兩人稍作休息,隨後就被再次請入了正廳。

  「來來來,快坐!」

  秦瓊擺著小桌,請兩人入宴。

  當然不僅僅是他們兩人,還有秦家主母和秦家大公子,秦懷玉。

  這座位也有點古怪,蘇烈坐在了方晨下首,而方晨旁邊緊挨著秦懷玉。

  入座後,秦瓊給幾人相互介紹了一下,隨後眼睛不時就往方晨身上瞄。

  方晨低著頭,瞄了一眼一樣感覺到不適應的秦懷玉問道:「他是你老子?」

  秦懷玉點頭後就愣了,驚異地指著他,看樣子對於方晨的粗鄙之言十分不適應。

  反觀蘇烈,還在不斷回答著秦瓊的問話,這頓飯吃的十分不適應。

  秦氏倒是滿臉笑容,他看得出來,老爺對於那個名叫方晨的小子很好奇,同時也很愛護。

  「你老子是不是有病?」

  緊跟著方晨第二句話問出來,給秦懷玉嚇得直接噴飯了。

  「你才病了。」

  飯桌上不得大呼小叫,可並不代表秦懷玉不能跟方晨一樣,低聲探討。

  秦瓊在上方,臉色也是略有變化,明顯他都聽到了,還裝作沒聽到的樣子。

  「定方,你是如何來到長安的?」

  舉起酒杯,喝了一口後,秦瓊開始發問。

  蘇烈沒有隱瞞,直接開口應答,方晨暗器在這個故事裡的重要地位。

  反觀秦懷玉,對於方晨也十分好奇,看著方晨時不時抬起手槍,便開口問道:「你這是做什麼?這石頭有什麼用嗎?」

  給後面蘇烈嚇得冷汗直冒。

  方晨翻著白眼「我在考慮,要不要幹掉你老子,然後跑路。」

  天吶!

  蘇烈和秦懷玉都瘋了,要不要這麼狂?當著主人家的面兒,這麼說話?真的好嗎?

  就連上面的秦瓊也裝不下去了,直接噴酒。

  秦氏也是滿臉古怪,這娃子是個什麼脾氣?說話不經大腦的嗎?

  在場眾人,只有蘇烈清楚,方晨不是在說笑,他真有這個本事。

  秦瓊也不蠢,看蘇烈表情也能猜出了一些情況。

  他笑問方晨「定方叫你小方爺,那我也這麼稱呼你吧。小方爺,何故對老夫這般敵視?」

  方晨知道,裝不下去了,反而心中放鬆了不少。

  抬起頭,露出一嘴白牙,笑道:「翼國公,小子有點不明白,您究竟是何意思?」

  秦瓊輕咳了一聲,下人立刻退了出去。

  「小方爺,我有幾問,不知你能否作答。」

  方晨說道:「請問。」

  「你何方人士?」

  方晨思考了一下後答道:「山西人...額不,種花家人士!」

  「種花家?莫要誆騙老夫,可否直言?」

  方晨有些哭笑不得,只好答道:「我不是唐人,這麼說,您老可以理解吧?」

  秦瓊臉色略有古怪,隨後又問道:「雙親可還健在?」

  「你想作甚?」一句話就炸了,提父母,這可讓方晨警覺性提升了百分之九十九個點。

  「小方爺!您放下好不?」

  看著方晨抬起了槍,蘇烈忍不住直呼出來。

  秦瓊看著方晨手中古怪之物,在聯想之前蘇烈的反應,立刻明白,這應該是一種武器。

  「小方爺,老夫只是好奇,並未有其他之意。」

  強行壓下一口氣,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讓方晨很是不爽。

  「還活著!」

  蘇烈剛咽下一口氣,立刻又提了上來,他可是知道,方晨之前說過,他父母都不在人世了。如果蘇烈也是個穿越者,這會應該心中在想:誆騙大唐國公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秦瓊樂了,置氣之語,光是看蘇烈的表情就可以猜到方晨沒有說實話。

  「老夫想把你一起收入門下,你可願意?」凡事不能著急,還是先了解一段時間比較好。

  方晨立刻搖頭「我之前挺尊敬您老的,如今卻......算了,蘇烈,我們走吧。」

  拜什麼師?什麼拜師?拜師什麼?

  此刻的方晨,突然覺得,蘇烈拜在秦瓊門下,似乎是個錯誤的決定。

  別說方晨和蘇烈了,今天秦氏和秦懷玉也是開了眼界,第一次看到他們家老爺會有如此作為,說是打破三觀都不為過。

  秦氏甚至開始懷疑,方晨是不是他老秦頭的私生子,只是兩人面貌上來看,實在是天差地別。

  「你這孩子,嘿呀......」不知為何,秦瓊又樂了。

  方晨腦門上出了一層冷汗,你沒有病,我有病!我病的肯定不清,要不然怎麼會做這種夢?

  這一刻,他甚至感覺,自己是在做夢!

  「能不能開槍?崩了他可以嗎?殺個國公應該會被全國通緝吧?我該怎麼辦......」

  沒來由的善意,讓所有人都感覺到天塌了,甚至滿肚子的疑問。

  「蘇定方,老夫問一句,你答一句,若有錯,今日你便出不了這門!」

  對方晨沒有法子,可誰讓他新收了個徒弟呢!

  方晨黑著臉回頭看蘇烈,心想「毀屍滅跡?把他也殺了?」

  蘇烈哭了,真的,第一次哭的如此悽慘,在場所有人都在盯著他,太可怕了。

  「你與小方爺何處遇見?」

  「渭水之外,一百里處......」

  方晨雙眼一瞪,好啊,你個賊禿子,還真敢背叛小爺!

  蘇烈則是苦不堪言,不過看樣子秦瓊只是對方晨好奇,並沒有惡意。

  「他身旁可有其他人?」

  「有,一小婦,一幼女,是小方爺從流民手中救下的,如今提小方爺背包。」

  兩人一問一答,把方晨當做了空氣。

  方晨怒氣難消,起身走到秦懷玉旁邊擠坐下,沒有半分不好意思的開始吃喝。

  「你幹什麼!」秦懷玉臉上略有不滿。

  「閉嘴,要不送你去死!」

  方晨手槍直接指在了秦懷玉腦門上。

  「大膽!」秦氏大驚,可隨後就被秦瓊眼神制止了。

  「蘇烈,他可曾說過,他父母之近況?你必須如實應答,如若有錯,老夫絕不饒你!」

  蘇烈有點搞不懂了,現在自己到底該怎麼說?

  一咬牙一跺腳,蘇烈喊道:「說過!」

  秦瓊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講!」

  「非唐人,非胡人,非世人!他生時,未見父,他成時,母以辭!」

  秦瓊哈哈大笑起來,隨後看向方晨「你母為何名?」

  方晨頭都不抬「你搞清楚狀況好不?你兒被我俘虜了,不怕我殺了他?」

  秦瓊臉上沒有絲毫懼意,反而抬了抬手,看樣子並不在乎。

  方晨氣的用槍托敲秦懷玉腦袋「你這個兒怎麼當得?你老子都沒有半點關心?」

  秦懷玉大怒,欲撲向方晨將他制服。

  「砰!」

  方晨眼疾手快,直接開槍,打爆了桌上一個酒壺,讓場面瞬間降溫。

  「好厲害的暗器!」秦瓊贊道,依舊沒有關心秦懷玉的死活。

  倒是秦懷玉,此刻有點混亂,剛才那一下要是打到自己腦袋上,還不得開花嗎?

  眼神詢問其父,秦瓊卻沒有任何表示,除了笑容,不見其他反應,秦懷玉也哭了。

  「你哭個毛啊?小爺我才想哭好吧?」

  怎麼看都是娃子,方晨也不好多與他計較,對於這種潑皮戶,他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