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馮蠱統轄兩萬大軍,與李方晨會合。
「殿下,這便是犬子馮智戣和馮智戴!」
看著殷勤給自己介紹他兒子的馮盎,李方晨很是開心,對兩人笑道:「兩位兄長,小王李承鈺,有禮了。」
「不敢當,秦王殿下千歲!」
次子馮智戴很是恭敬,反觀長子馮智戣略有高傲的點了點頭,就這麼應下了。
李方晨眼睛微眯,沒有多說什麼。
馮盎卻是怒了,對著馮智戣就是兩巴掌,「給秦王殿下賠禮!」
馮智戣略有不滿,但還是拗不過馮盎眼中的惱火,躬身賠禮。
李方晨笑著將他扶起,並冷聲說道:「本王看得起你,也是因為你是耿國公的長子,但這並不代表你有在本王面前功傲的資本,若有下次,本王不會顧及耿國公的顏面。」
「殿下,老臣有錯!」
馮盎反倒很是愧疚,馮智戣也略有驚訝。
李方晨身邊的巳冷笑道:「殿下代表著皇家,皇家顏面不可輕犯,這位少爺,麻煩您以後招子放亮點,不然在下不介意替你取了這多餘的玩意!」
李方晨將馮盎扶起,繼續說說笑笑,並沒有因為馮智戣的事情對馮盎有任何不滿。
馮盎眼中再次出現了一些感嘆,如此方為帝王家,自己這「嶺南王」當久了,都快忘記管束子嗣了。
想到這裡馮盎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為了馮家,馮智戣不可留!
至於會不會心痛?
說實話,有一點,但他馮盎光是兒子就有三十多個,多馮智戣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真正看重的,還是次子馮智戴。
馮智戣卻是慌了,因為他看到了自家老父的殺意,心中多有惱意,因為一個破秦王,竟然父親對他有所不滿,實在該死!
這股怨念散出來的那一刻,他身旁馮智戴立刻遠離。
此人甚是愚蠢,不滿也敢掛在臉上的嗎?
馮盎臉色有些掛不住,恨不得一刀劈了這個逆子。
李方晨卻好像沒有看到他一樣,跟馮盎笑道:「耿國公可不知,本王有個愛好,那就是練兵,越刺頭的兵,本王越喜歡。」
馮盎一旁附和道:「哈哈,秦王當真英才。」
李方晨哈哈大笑,「不若讓我手下一人,與馮智戣比試一下?」
有仇不報,夜不眠!逼急了,現在老子就要你的人頭!老子是大唐秦王!
馮盎心中咯噔一下,隨後苦笑著點頭,「還請秦王殿下留小兒一條性命,光是打斷四肢就好。」
嘶~
這個當爹的,實在不凡,看樣子打算讓馮智戣留條血脈就好。
其實李方晨的設想中,只要讓對方認個錯就好,打也嚇嚇他。
「耿國公莫要開玩笑,較量一二,不動刀戈。」
隨後一旁的十七陰笑著走了出來,「殿下,讓十七來吧?」
李方晨點點頭,隨後笑道:「卸去你的負重。」
「是!」
褪去盔甲,迷彩服讓馮盎眼前一亮,可隨後卻滿是錯愕。
一個半大的小子,身上服飾特殊就算了,怎麼還帶著鐵塊。
一旁秦瓊笑著為他解釋道:「他們幾個是從三年前開始跟著殿下,本事也是從殿下那兒學來的,耿國公切莫小窺了這小子,全軍能與他們交手者,少之又少!」
一句話,嶺南這邊的人都懵了,原來剛才秦王,沒有在開玩笑。
人家喜歡練兵,是因為人家真的會練兵。
馮智戣冷哼一聲,「來就來!」
二十多歲的年齡,害怕一個小童不成?
十七略微活動了一下筋骨,「殿下,我是給他個教訓就好?還是?」
「教訓吧,讓他長長記性,不然耿國公的臉面就讓他丟盡了。」
「得令!」
其餘幾個秦王護衛紛紛偷笑起來,紛紛開始看戲,十七出手,這馮智戣肯定討不得好。
不出人意料,兩人一見面,馮智戣就徹底占據了......下風,每次出手,對方都會快他一步,攻擊到他關節,使他完全處於被動挨打。
馮智戣一臉紫青,忍住疼痛,剛想開口放狠話,卻見十七貼了上來,不給他任何機會,一拳將其擊倒,同時低聲對他講道:「再對殿下不敬,我連你老子一塊宰了!」
聲音細微,他人聽不到,可馮智戣卻全收入了耳中。
十七毫無掩飾的殺意讓他忍不住渾身打顫,從未聽會過這種生命不由己的感覺。
就好像一把無形的大手掐住了他的喉嚨,讓他一句話都喊不出來。
冷汗一滴一滴的落下,時間停滯,猶如過了十幾年一樣長久,那種煎熬,使他恐懼感每秒劇增。
十七見差不多了,氣勢一散,再次恢復成一個半大小子的稚氣未脫樣兒,笑著將馮智戣扶起,並嘆道:「小公爺身手不凡,十七領教了!」
李方晨笑著鼓掌,並跟十七說道:「技不如人,今天訓練加倍!」
十七略有苦澀,好像欠了一大筆錢一樣,嘆氣道:「是!」
李方晨忍不住拍打了他腦門一下,「還不退下。」
十七吐了吐舌頭,趕緊離開。
馮智戣再起身時,之前的倨傲之色完全散盡,恭敬跪在李方晨面前。
馮盎都不得不嘆一句,好手段。
馮智戣不用死了,他馮盎也不用對這個逆子動什麼手段,以後讓他自生自滅就好。
「殿下,多謝了。」
李方晨保存了他馮盎的顏面,也保證了皇室不可犯的原則。
李方晨隨意擺手,「走吧,我們該去軍帳了。」
如今大軍聚齊,下一步便是分兵,兩萬嶺南軍,除了馮盎無人可駕馭,所以一共四萬的大軍,還需細分。
「耿國公,領兩萬兵馬,平定羅竇各洞,一月之期為限,接令!」
因為李方晨把指揮權交給了李靖,所以發號施令之人,唯有李靖。
「末將,接令!」
上前一步,單膝下跪,結果軍令。
一月之期,羅竇各洞叛亂鎮壓,若不完成,便是不尊令,李靖可用軍法處置他。
「薛萬徹!」
「末將在!」
「領軍一萬,解靜州之圍!」
「末將接令!」
薛萬徹二話不說,接過軍令,立在一旁。
「餘下兵馬,由大帥與本總管一同率領,破瀧、撫兩州叛亂!大帥,您還有何吩咐?」
下完令,李靖問了這麼一句,以示對秦王的尊重。
李方晨微笑的面容巨變,莊重威嚴一觸即發,幾步走上前來,李靖讓位。
「僚人叛亂,原因本王不管,一但僚人投降,本王要他們叛亂部族一成男丁的項上人頭!」
「這......」
「殿下,殺俘不降!」
李方晨比了個手勢,讓他們禁聲,繼續道:「告訴他們,再有下次,本王要兩成!若還有下次,四成!本王倒想看看,他們還有沒有那個膽子!」
眾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這確實是個好法子,只是......
李靖出列道:「殿下,此事按在臣頭上吧?」
李方晨冷冽的目光中未見半分情感,「再告訴他們一句話,大山和土地,是屬於大唐的,在大唐的土地上,他們不再是僚人,只能有一個稱呼,那就是唐人!」
「末將,領命!」眾將跪拜。
李方晨隨後恢復笑容說道:「等到來年百花開,本王會給僚人找一條出路,讓他們都可以富裕起來,這句話也是本王說的,你們同樣可以用來安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