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王角只是覺得錢老漢給的禮實在是太重了。
等到第二天茫茫的多人,甭管認識不認識的,居然都過來祝賀「殺魚神童」王同學的喬遷之喜。
王角這才知道,錢老漢這是給他搭台唱戲呢。
戲台已經是搭好了,就看他這個主角兒行不行。
暗地裡王角也是擦了一把冷汗,也幸虧他是穿越的保安達人,吹過的牛逼看過的美女還有大佬,總算是也還夠多,甚至連女裝大佬都看過了,這見識怎麼地在這個貞觀三百零一年,也不算低了吧。
沒這點見識,還真就撐不下來錢老漢的安排。
真要是換成十七十八歲的少年,面對那茫茫多的這個局長那個科長,這個秘書那個主任,不是樂得嘴巴歪上天,就是慫得不敢正眼看人。
如今麼……剛剛好。
反正錢老漢相當的滿意,眼下差的,就一樣,那就是考個第一出來。
殺龍港本地狀頭……那也是狀頭啊!
房子還要重新裝修一下,錢老漢直接叫來了一支老稅務局的下屬工程隊,扔下一箱子鈔票後,就再也沒有管過這種事情。
沒人敢糊弄他錢鏢定下來的工期,黑錢可以,事兒必須辦了。
錢黑了事兒卻不辦,那他「獅駝嶺錢三郎」,一般是把人全家都給黑了,從無二話,也不需要放狠話。
「我不想沒過門之前就住這裡。」
已經去行署婦幼保健局上班的蕭溫小姐姐,有些扭捏,然後跟王角說,這樣好像不太好。
「跟我說沒用啊娘子,先生的安排,我有什麼辦法?」
反正因為金飛山這事兒吧,王角咬死了都是錢老漢的安排,他身不由己,他人在江湖,他柔弱他可憐他無主,總之,他不負責。
渣男。
「可是……」
「哎哎哎,胖妹兒……咳嗯,夫人,夫人你聽我說一哈悄悄話嘛。」
金飛山眼珠子都亮了,這麼大的房子,不住?
不住個錘子!
老娘就是要光明正大住大房子!
一醒來,必須是躺在占地五百畝的大床上!
「你想說什麼?」
對金飛山,蕭溫是真的喜歡不起來,狐狸精!騷狐狸精!又騷又賤的狐狸精!
「夫人,自來都是有句話,你一定是聽說過的嘛~~」金飛山拉著蕭溫的手,很是乖巧聽話的樣子,然後壓低了聲音,在蕭溫耳邊悄悄說道,「正所謂,男主外,女主內。角哥兒雄起是一定哩嘛,要說這男人有本事,還不是我們女人家來享福,對不對?」
「你到底想說什麼?」
「夫人誒,我哩好夫人誒~~你想一哈嘛,成都府有句話,叫做男人一有錢,身子就犯賤~~你看看角哥兒的行市,好不好嘛。」
「……」
「對嘍~~」
看著蕭溫若有所思的模樣,金飛山趕緊趁熱打鐵,「要說拿捏得住男人的心,怕是不容易噻。狗兒下山吃嘎嘎,和尚下山吃奶奶……呸,嘞個話當沒有說哈。」
「……」
「夫人,男人要管得住,女人要站得住。咋個站嘛,你得手裡頭,攥著金;包包裡頭,擱著銀;枕頭一掀,不是肚兜,而是票子誒~~」
拍了拍手,金飛山眉眼明亮,她本就長得好看,又常年鍛鍊,更是多了幾分英氣,此時湊近了說話,倒是讓蕭溫臉蛋兒一紅。
「你的意思是,我們管帳?」
「夫人不愧是夫人,小女子擺啥子龍門陣喲。這不是麥王爺前頭邁開腿兒——不知道幾斤幾兩嘜!」
說罷,金飛山摟著蕭溫的胳膊,小聲道,「夫人,你猜我為啥子住角哥兒的宿舍裡頭嘛。」
「舒服?」
「……」
被蕭溫小小地懟了一下,膈應得金飛山渾身難受,這嘴巴刁鑽心思活泛的婆娘,心中暗忖起來:嘿呀,嘞個胖妹兒,不好糊弄喲,不簡單,我還是老老實實跟她走,馬兒找蘿蔔,姐兒找鴇子,胖妹兒以後就是我哩親大姐!
「啥子舒服喲~~」金飛山眼睛橫了一下不遠處的王角,然後又悄悄地說道,「夫人誒,你猜我在宿舍裡頭,瞧見啥子東西了嘜?」
「你之前說了那麼多,應該就是能賺錢的?」
蕭溫腦子轉得很快,她看得出來,金飛山是打算討好她,而且不惜跟王角「決裂」的那種。
當真是不會當真,但金飛山說的事情,只三言兩語,就讓她精神抖擻起來。
「夫人,你看過《花季雨季》嘜?」
「那種書,我怎麼可能看!」秀眉微蹙,頓時滿臉通紅,本就珠圓玉潤的蕭溫,忽地發現自己的回答,也是不打自招,頓時又瞪了一眼金飛山,「有話直說。」
「夫人放心嘛,看一哈,消遣噻。男人能寫,我們女人還不能看啊。」
「嗯?」
「夫人,嘞個東西……小女子悄悄兒跟你說哈。」
湊到了蕭溫耳邊,把自己的發現說了一通。
蕭溫聽了之後,整個人都是震驚了,嬌軀一顫,又羞又惱地看著王角,同時又相當的佩服。
如果金飛山說的是真的,那王角豈不是憑本事賺了偌大的家當出來?
沒有錢鏢,也是不愁吃喝啊!
「當真?!」
蕭溫還是有點驚訝,如果這是真的,如果《花季雨季》是王角辦的,如果《少婦董潔》是王角寫的,那他哪來的見識?
和蕭溫不一樣,金飛山可不會想這麼多,她才不管王角是偷是搶還是騙來的錢,錢就是錢,能用就行。
當下連連點頭,然後又跟著蕭溫的臉色變化,也跟著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夫人誒,小女子剛發現哩時候,心裡頭那也是癩疙寶吃豇豆——懸吊吊哩。你說角哥兒做嘞個事情,要是被發現,不是就完了噻?!」
「完個屁,填幾個淫詞浪語,還真能如何?」
蕭溫突然冷靜下來,眼睛雖然看著王角,腦袋卻是微微一側,貼著金飛山道,「三百年前張子都能不要臉,憑什麼三百年後還不讓了?」
「不管張子李子還是龜兒子,夫人誒,嘞個事情,總得盯著點兒嘛,對不對?」
「對。」
「可咋個盯著?不就是當家哩堂客,把持經濟噻~~」
說著,金飛山抬手在蕭溫的胸脯上拍了拍,這一拍,拍得金飛山俏臉震驚,心中驚呼:我哩個天乖乖,嘞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