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正天聞聲與三布,不約而同隨著聲源的方向望去。
大霧漫天滿地黑色的焦土,周圍連兩丈的距離都看不清的。
更別說聲源的位置,周圍一片的灰黑根本找不到源頭。
三布先聲開口,指著聲源的方向。
「發出聲音的地方,是我們路線中的必經之路。禁地多鬼怪,小心行事。」
汪正天有些不好意思,臉上露出愧疚之色,因為他之前的莽撞險些丟了性命。
「放心吧,三布前輩,吃一塹長一智的道理,我已懂了。」
三布欣慰哈哈笑了起來,脫口又說了句。
「人學事學半年,事教人一遍成。」
「孺子可教!哈,哈,哈。」
汪正天聽完三布所說收了愧疚之色,他轉念思索絕望澤以水為主。
五行當中土克水,他試著用靈力化土屬性包裹雙腳,試著與絕望澤的大地接觸。
頓的汪正天感覺到腳下可感知到,絕望澤的大地似乎在緩慢移動。
前方隱隱約約出現一人,一襲白衣分不清男女。
見之他先收了土屬性靈力,窮盡目力望向那人。
那人半截身子已陷入沼澤,情況顯得十分危急。
方才的尖叫聲,該是此人發出的。
「小天,在那人三丈遠處停下,那人周圍該是一片沼澤。」
汪正天點頭回應,距離那人三丈遠的時候停了腳步。
此時,他眨了眨眼,直接開口向前方試探的問了一句。
「前方的朋友,你是人是鬼?」
三布聽完汪正天的這句,瞬間懵逼在汪正天的肩頭。
前方深陷沼澤的人並未回應他,汪正天見前方沒回應當即心念一動,再次開始運轉體內靈力,用靈力包裹雙腳。
且迅速將靈力轉化成五行土屬性,向前方鋪開。
第一次使用五行土屬性,與他周身距離三丈的地面是硬是軟,是水是土皆一探便知。
三布懵逼過後,便是驚訝。
驚訝的是汪正天第一次調用靈力,化土屬性竟然能探出周圍三丈的距離。
想當初它修煉時,第一次使用這土屬性靈力,也才不到兩丈的距離。
九石天行陣中的盧靖瑤,側臥在三生石內的臥榻上,觀望著汪正天的每次明悟與變化。
心中暗自竊喜,此人沒枉費她那幾百年孤獨的等待。
場景一轉,再看汪正天用土屬性靈力,探測三丈內大地的變化。
而那深陷沼澤的人,也在他探測範圍之內。
探測中汪正天發現了那沼澤詭異的地方,深陷沼澤那人的周圍,所有的靈力到了那裡,都會莫名的消失。
汪正天反覆試了三次,都是如此。
由此他得出一個答案,沼澤內會吞噬或者封禁修士的靈力。
使修士變成凡人,所以一旦深陷沼澤,能從中出來的機率幾乎為零。
而後他便與三布輕聲了幾句。
「三布前輩,我剛剛利用土屬性探測到那人是個實體,但他周圍的沼澤卻甚是詭異。所有靈力波動到了那裡,都會莫名的消失。」
三布聽了汪正天所言,欣慰的捻了捻鬍鬚。
「絕望澤之所以被列為大凶之地,就是因為這裡的沼澤地詭異非常。有的區域是吞噬修士體內的靈力,而被困沼澤之人,會因靈力枯竭體內臟器衰竭而亡。」
「而有些區域則是封禁修士的靈力,將修士封禁成凡人。最後被困沼澤之人,因身體脫水而亡。」
汪正天聽聞三布的話恍然大悟,之所以他用的土屬性靈力探入沼澤莫名消失,前方掉入沼澤的人很有可能是被沼澤吞噬了靈力,所以被困於此。
早些年秦老頭曾給他講過:人一旦陷入沼澤地先是不能慌,而後要儘量的讓身體躺在沼澤地表面,這樣可以延緩身體下沉速度。
然後,雙臂展開放於沼澤地表面保持平衡。最後,用陷入泥潭的腿施展世間失傳的絕技,觸電抖腿功。
一定要瘋狂的抖腿,一邊抖腿一邊將腿從泥潭拔出。最後,趴在沼澤地上收勢。
如果想儘快離開沼澤地,還需施展就第十八滾,遠離沼澤地覆蓋的區域。
原本是最基本的生活自救常識,可經過汪正天回憶後,就帶了些說不出的味道。
片刻,汪正天收了思緒,向那深陷沼澤的人走進了兩丈。
這時,他才看清楚深陷沼澤之人,是個長相秀氣的白面書生。
隨後,汪正天開口繼續詢問。
「朋友,看你陷的那麼深,需要幫忙嗎?」
那白面書生這才抬頭瞥了汪正天一眼,一臉鄙夷的扭過頭去。
汪正天本想將那沼澤地自救的方法,傳給白面書生。
見那白面書生對他愛搭不理的,上杆子不是買賣。
索性汪正天也沒在理那白面書生,轉眼與三布交流起來。
「三布前輩,那書生不會是個啞巴吧?他這越陷越深也不是辦法,我用繩子把他拽上來吧。」
三布摸了摸下巴,盯著沼澤里埋了半截的白面書生,點頭回應著。
「先把他拽上來,如果不聽話就打劫一番,再把他送回沼澤地里。」
「……」
汪正天隨後伸手從懷中儲物袋內,拿出一捆麻繩。用嫻熟的手法,編了個圈。
而後,甩起麻繩套索抖起西部牛仔范,直接套向深陷沼澤地的白面書生。
唰!
那麻繩圈不偏不倚正的正套在白面書生的脖頸處,還未等那白面書生做出回應,汪正天直接雙手較勁往懷裡一拽。
那白面書生見繩子馬上要勒了脖子,慌忙伸出雙手緊握繩索,衝著汪正天咆哮道。
「你有病吧,你是不是有大病?老老實實趕你的路,救我作甚?」
汪正天也學那白面書生,先是瞥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的繼續使勁拽。
隨之調動體內靈力灌入雙臂,幾個呼吸間,那白面書生便被他整個從沼澤地里拽了出來。
三布跳下汪正天的肩膀,捻著鬍鬚開始繞著白面書生轉圈。
而汪正天則在一旁,收了先前用過的繩子,放回了懷中的儲物袋。
此刻的白面書生黑著一張大臉,蹲在地上。
見一隻松鼠還轉圈研究他,直接炸了。
「你倆是有病吧,我在那練功練的好好的,你們不問明白就直接把我拽上來,是幾個意思?」
汪正天聽完白面書生的說辭,當時就不樂意了。
「問你了啊,你也沒給個回應啊。」
「咋的,你練得啥功,歸西功?在哪練不好,非得跑絕望澤來練,我看你才是真的有大病。」
那白面書被汪正天當面懟得氣哼哼的,老臉被氣得鐵青再次咆哮道。
「你管我練什麼功,跟你有半毛錢關係?」
汪正天見這白面書生如此不可理喻,招呼了三布一聲。
「三布前輩,我們走吧。救了人還招人嫌棄,那就讓他自生自滅吧。」
三布瞥了一眼白面書生也沒多說什麼,三竄兩縱跳上了汪正天的肩頭。
指了一處方向,汪正天隨著三布指定的方向闊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