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8章 4220【翻臉無情】
在這兩個月之間，項南也多次往返神農架，觀察天香豆蔻的生長情況。
在施了月痴獸的糞便之後，天香豆蔻的長勢的確不錯，株苗甚至已長到一尺多高，整個植株綻青碧綠，十分漂亮。
但是從種上到現在，已經大半年時間，卻遲遲不見開花結果，讓項南都很詫異。
「難道是錯過了花時？還是像人參一樣，三四年才開花，五六年才結果？」他忍不住琢磨道。
因為天香豆蔻三千年前就已經滅絕，因此人們對它的了解並不多，只知道它是療傷聖藥，能夠起死回生，但是對於它的生長習性、繁殖方法並不了解，只能夠慢慢摸索才可以。
因此項南也只能慢慢試探，好在就算這顆毀了，他還有一顆種子，還有一次嘗試的機會。
……
新年過後，鐵膽神侯朱無視再次前往天山探望素心。
這次，他將上官海棠也帶上了。
在項南看來，他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太孤獨了。
朱無視沒有朋友，無論明面上和他親近的萬三千、段天涯、海棠、一刀，還是暗地裡跟他勾結的德川將軍、柳生但馬守等人，對他而言都不過是工具和棋子而已。
他只有兩位故人，一位是古三通，一位就是素心。
只有他倆與他相識於微末，也最懂他的心思。
人最好的朋友，都是相識於微末的。成功之後結交的朋友，就很容易混入其他元素。
比如朱無視跟萬三千看上去非常要好，萬三千甚至不惜拿出千萬兩白銀，幫他籌備八十萬大軍的糧草、軍械、甲冑。
可是萬三千並不是朱無視的朋友，他也只是看重朱無視的地位。畢竟頂級的富豪，要靠頂級的權力支持，才能獲取。
如果他助朱無視當上皇帝，他的生意有可能做得更大，成為像鄧通、范蠡、呂不韋那般富可敵國，甚至有機會問鼎江山社稷的人。
朱無視對萬三千同樣是利用，他需要他的錢來幫助護龍山莊擴展勢力，囤積糧草，收買將軍。
而一旦登上皇位，他肯定不會兌現對萬三千的承諾，而是會直接殺了他，免得自己的醜事被曝光，所以他們是互相利用的關係。
也因此除了這些工具人之外，朱無視身邊真的朋友，所以他內心是極其孤獨的。
人不能沒有朋友，不能沒人分享自己的喜怒哀樂。
因此，朱無視才會帶上海棠。
因為海棠跟段天涯一樣，對他最為忠心不二，是被他當成女兒一般看待的。
……
二人隨即上路。
項南知道後，提前來到天山秘窟，果然就見素心不見了，現場只留下一具冰棺。
項南知道，是東廠帶走了素心，但神候卻會因太過生氣，而遷怒到海棠的身上。
不僅革去她大內密探之職，將她逐出護龍山莊，甚至還派人密切盯緊她，簡直把她當叛徒一樣看。
這也是神候第一次爆出冷酷、無情的一面。
而項南並不準備追回素心。
因為這件事對他和海棠來說，利大於弊。
所謂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只有海棠倒霉的時候，他示好才更有意義。
而且曹正淳帶走素心，也才能激發他與朱無視的矛盾。
不然的話，他們倆總是試探來試探去，你今天殺我一個鎮守太監，我明天就參倒你一名朝臣，根本沒什麼意思。
……
時間很快過去半月時間，項南收到消息，神候已經回到護龍山莊，並且傳達了海棠被革職的消息。
而天下第一神探張進酒，也第一時間接到飛鴿傳書，開始幫他調查素心姑娘下落。
很快，項南也接到海棠的飛鴿傳書。
項南拆開一看，果不其然，海棠在信中對他哭訴了自己的遭遇。
她和神候前往天山探望素心姑娘，一路上神候都在跟她講述當年他和素心、古三通三人的恩怨情仇，非常開心。
可是當他們到了天山秘窟，卻發現素心居然不翼而飛。於是神候認定她是叛徒，泄露了他的機密，才導致素心不見得。
因為這二十年來，他只帶海棠來過天山。之前的二十年，他次次獨自來，都沒有出過事。可是偏偏這次，他帶海棠來，結果就出事了。
如今素心不見，海棠就是第一個值得懷疑的人。
因此他第一時間就遷怒於她。
而海棠向來視神候如父親一般，如今卻被他這般懷疑，這般對待，讓她怎麼能夠接受，所以她簡直滿腹委屈。
可是她又沒人可以傾訴，在這個時候，她也只有項南了。
「一刀，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現在我連一個可以傾訴的人都沒有了。義父是我這一生中唯一相信且可以依靠的人，沒想到他現在居然也與我一刀兩斷了。
我現在簡直六神無主，感覺天地之間，再無我的容身之處了。一刀，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她在心中向項南求助道。
項南看完信件之後，也是長嘆一聲，替海棠感到不公平。
她將神候視作父親一般，可是神候只把她當成工具，對她只有利用和欺騙。
也因此當素心失蹤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先懷疑海棠，而不給她任何自辯的機會。
可憐海棠一腔忠血，卻落得如此下場，實在可憐。
……
散值之後，項南來到廣福酒樓。
就見海棠正一個人喝得醉眼迷離。
「海棠~」項南輕聲喚道。
海棠看了項南一眼，沒想到他居然能找到自己。
「你怎么喝了這麼多酒？」項南坐下來，關心的問道。
「我現在不喝酒又能做什麼？」海棠哭道，「為什麼連義父都不信任我，連他都懷疑我？」
「他怎麼想，並不重要，我知道你絕不是那種人。」項南看著她，鄭重的說道，「海棠，我永遠都相信你。」
「沒用的，你幫不了我的。」海棠擺手道，「你改變不了義父的看法。」
「義父的看法真的那麼重要麼？」項南勸道，「海棠，他懷疑你，就是沒把你當自己人。但凡他把你當自己人，就不會懷疑你的。
換做是我，別說我不相信你會出賣他，就算你真的做了，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誰要是與你為敵，我就把他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