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一樣。我到京城之後,也沒有了盤纏,所以不得不選擇賣藝賺錢。」項南點頭道,「我表演的是飛刀絕技,我想請人做我的靶子,讓我可以一展所長。但是人們都懼怕,不敢嘗試。我正愁開不了鑼,結果她卻主動站了出來,願意做我的靶子。」
「我被她打敗了,輸得很慘。」戚少商又道,「後來我便約她一起去找那位木客鏢手,將他的舌頭割下,給我那位好朋友道歉。可是等找到那位木客鏢手之後,我才知道她就是我好朋友的心上人。」
「我在她的配合下,飛刀表演非常成功。可是她卻哭了。問我為什麼要丟得這麼准,為什麼就不能偏一點?」項南又道,「我知道她有心事,所以從那天起,我就天天陪著她,哄她開心。」
「我為了她,跟我的好朋友翻了臉。我答應娶她,可是我卻一再食言。」戚少商嘆氣道,「我傷透了她的心。」
「我和她三天前結了婚。」項南則道,「可是結婚當日,我就接到了任務,不得不離開她,來到這荒涼的邊關。我真希望早日完成任務,這樣,我就可以早日跟她團聚了。」
「她送給了我兩隻羊,說只要那兩隻羊下奶,她就會原諒我。」戚少商看向院內栓得兩隻羊道。
「沒想到,你跟我有這麼多共同點,看來我們倆是真的有緣。」項南笑道。
「我也認為是。」戚少商點頭笑道,也覺得與項南非常有緣。
……
兩人又喝了一夜的酒。
轉過天來,項南向戚少商提出告辭,「我要走了。」
「兄弟,要去哪兒?」戚少商關心的問道。
「去該去的地方。」項南答道。
「我們還能再見麼?」戚少商問道。
「只要有緣,一定會的。」項南點頭道,「實話說,我還沒跟你喝夠酒呢。」
「我也一樣。」戚少商點點頭,「我送送你。」
「不必。」項南擺手道,「一葉浮萍歸大海,人生何處不相逢。有緣再見,何必相送。」
「兄弟果然灑脫。」戚少商拱手道,「好,那就祝兄弟馬到功成,早日與愛人團聚。」
項南點點頭,身子一縱,便已飛出幾十丈外,令戚少商都欽佩不已。
如此武功,果然厲害。
……
連雲城外,高粱野地。
「顧公子,這次怎麼又沒殺成?」冷呼兒見項南又是空手而回,忍不住疑惑地問道。
「你們一個彈琴,一個舞劍,可是快活的很吶。」鮮于仇也忍不住冷笑著道,「你該不會將相爺的囑託,都已拋在腦後了吧?」
「人生難得一知己。」項南感嘆道,「我們說了很多話,說各自的心上人。他能看懂我的《七略》,我能聽懂他琴音中的胸懷。」
「這麼說,你和戚少商惺惺相惜,不忍殺他?」冷呼兒一聽,冷聲問道。
「我本來就無心殺他,是相爺要殺他。」項南擺擺手道,「如果不是因為相爺,我和他倒有可能成為生死之交。」
「那你打算怎麼辦?」鮮于仇疑惑的道。
「這件事我要再細細籌劃。」項南說道。
「老實說,你是不是沒把握殺得了他?」冷呼兒問道。
「看戚少商舞劍,才知道他的劍法,比我想像中更快更凌厲。」項南解釋道,「因此要殺他就必須一擊而中。」
說著,他揪下一顆高粱穗,順手往空中一拋,隨即迅速出劍。
就見寒光一閃,穗子已經削為齏粉。
冷呼兒、鮮于仇一見,都吃了一驚。
如此迅捷、凌厲的劍法,讓他們都不由得脖子一寒。
「否則,死得不是他,而是我們。」項南又道,「你倆和十八尊等待我的信號,我會製造機會,到時候咱們一擁而上,一戰竟全功。」
「好。」冷呼兒、鮮于仇點了點頭,「希望這次,你不要再令相爺失望。」
……
項南回到旗亭酒肆。
剛一進門,就見戚少商坐在廳內。
項南正欲上前,忽然就從暗處射來一支冷槍,急如電,快如風,狠似火。
項南聽聲辨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出一腳,將冷槍原路踢了回去。
隨後就見一道寒光直襲面門,項南一個鐵板橋躲過劍招,緊接著拍出一掌。一股磅礴的掌力呼嘯而出,立時將偷襲之人逼開。
隨之一掌、一筆、一刀、一棍、一鉤、一槍,如疾風密雨般攻向項南。
項南施展輕功,左閃右避,將這些精妙狠辣的招式,通通避了過去。隨後一式【密雲不雨】護住周身,令人無機可趁。
此時就聽嘿嘿一笑,偷襲之人終於顯出原形。
一位老態龍鍾,手裡拎杆菸袋;一位容顏俏麗,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鬚眉;一位身似靈猿,倒掛於房梁之上;一位手持鋼棍,勢大力沉;一位手持一桿軟筆,筆中暗藏槍頭,柔中帶剛,綿里藏針;一位手持開山刀,兇猛威武;一位手持大槍,神情彪悍……
在項南打量他們的同時,他們也在打量著項南。
「原來是連雲寨七大寨主到了。」項南笑道,「二寨主虎嘯勞穴光,三寨主紅袍諸葛阮明正阮,四寨主飛猿追雲燕勾青峰,五寨主大威棍游天龍,六寨主山鬼掄筆題牆馬掌柜,七寨主刀霸孟有威,八寨主陣前風穆鳩平……幸會幸會。」
「當初連雲寨七大寨主為爭頭把交椅,互不服氣,各自盤踞,自相殘殺,一次決戰定頭一把交椅,邀請我去做見證人。
我見七大寨主各個都是鋤強扶弱、替天行道的英雄好漢,不忍見他們自相殘殺,所以便出手阻止。」戚少商開口說道。
「然後呢?」項南問道。
「我一人獨戰七大寨主,勝了他們,於是七大寨主便拜託我一件事。還說這件事極其難辦,讓我先答應了,他們才會開口。」戚少商又道。
「什麼事?」項南問道。
「他們請我做連雲寨大寨主,說不然的話,他們還會繼續自相殘殺,以致魚死網破、玉石俱焚。」戚少商解釋道,「所以我不得不答應,做了他們的大寨主。」
「原來如此。」項南點了點頭,「正因如此,你才誤了與武林第一美女息紅淚的婚約。」
「不錯。」戚少商點點頭,「如今我要辭去大寨主之職,去迎娶息紅淚,所以我想讓兄弟替我掌管連雲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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