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請留步!」項南見狀,開口說道,「在下此來是抱著誠意來得,只是想問姑娘幾個問題。
如果姑娘還不願配合的話,等在下走後,下一波來找姑娘的,就是東西二廠、錦衣衛了。他們可不會像在下這般憐香惜玉、彬彬有禮。」
江南月頓時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問道,「那李相公,你想問什麼問題?」
「我想問你,金駙馬來蒔花樓,見得到底是誰?」項南開口問道。
「李相公這話什麼意思,金相公來蒔花樓,自然是為了見我的,哪裡還會見別的女人。」江南月不解的問道。
「我說得不是別的女人,而是別的男人。」項南繼續問道。
「這就更可笑了,誰來蒔花樓,不是為了找女人,而是為了找男人的?」江南月笑道。
「在下勸江姑娘最好實話實說。」項南勸道,「因為金駙馬涉嫌盜竊庫銀,而且必有同謀。他平時只在衙門、駙馬府和蒔花樓活動。
衙門、駙馬府,東西二廠錦衣衛都已經查遍了,絲毫沒有線索。因此只有你這蒔花樓,最有可能是他密謀之地。
如果你招不出別人,那我就只有懷疑,與駙馬串謀盜竊庫銀的,就只有江姑娘你了。」
「李相公,你開什麼玩笑?」江南月臉色一變,驚聲說道。
「在下從不玩笑。」項南搖頭道,「金駙馬貪戀江姑娘美色,不願與德安公主在一起,決定盜竊庫銀私奔出走。依在下看來,是合情合理的推斷。
除非江姑娘能招出其他人,否則你的嫌疑就是最大的,望姑娘三思。」
「小女子實不知情,也實在冤枉,實在無話可說。」江南月一聽,可憐巴巴地垂下眼淚道,「若李相公、東西二廠、錦衣衛硬要栽贓嫁禍小女子,小女子又哪裡能夠辯白,只得含冤而死了。」
「在下言盡於此,江姑娘既然還心存僥倖,那在下也不好用強。」項南擺手道,「既如此,在下只能告辭。江姑娘就等著東西二廠、錦衣衛找上門來吧。」
說罷,便起身帶小紅離去。
……
「李大俠,你覺得江南月沒說實話?」出了蒔花樓,孫小紅問道。
「她當然沒說實話。」項南點了點頭道。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不施展【攝心術】,讓她把心裡的秘密說出來?」孫小紅疑惑地問道。
剛才在駙馬府,駙馬府的人也一問三不知,結果還是被項南用【攝心術】問出了金駙馬的秘密。
「誰說我沒用,我用了,可是失敗了。」項南擺手道。
「失敗了?!」孫小紅頓時一愣,「怎麼會失敗?」
「攝心術的原理,純繫心靈之力的感應,倘若對方心神凝定,此法往往無效。要是對方內力更高,則反激過來,施術者反受其制。」項南解釋道,「我剛才對江南月施展攝心術,結果不僅沒能控制了她,反而被她反激回來,差一點就被她反制。」
「什麼?!」孫小紅聽罷一臉震驚,「那怎麼可能?你可是兵器譜排行榜第三,江湖上比你厲害的人物,應該只有上官金虹和我爺爺才對,那個江南月怎麼可能會反制你?」
「你爺爺是天機老人孫白髮?」項南則更是一臉震驚道。
孫小紅情知激動之下說禿嚕了,當下也不好再否認,乾脆點了點頭道,「沒錯,我爺爺就是天機老人。」
「難怪了。」項南點點頭,「我一見他老人家,就覺得浩如煙海,深不可測。果然是一位遊戲紅塵、歸隱江湖的大前輩。」
見項南稱讚自己爺爺,孫小紅也不禁有些得意。
「所以我懷疑江南月或許也是一位隱世的高人。」項南又道,「她待在蒔花樓。勾引金駙馬,一定圖謀甚大。」
「不會吧?她要真是高人的話,待在什麼地方不好,怎麼會待在蒔花樓呢?」孫小紅疑惑地問道。
以她那樣的武功,足以名震武林,成為像水母陰姬、邀月宮主、石觀音、日後那般的女梟雄,何至於要待在蒔花樓,做一名歌姬,任人調笑狎戲,那不是有病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癖好,或許這位江姑娘的癖好,就是被人玩弄呢。」項南撇撇嘴道。
他還知道有一位堂堂的盜聖,最大的心愿是留在客棧當跑堂;天下第一劍客,古龍唯二劍神之一的謝曉峰,甘願化名阿吉當挑糞工……
「匪夷所思。」孫小紅想了想,隨即打了個寒戰。她並非變態之人,實在不明白江南月的想法。
不過,她相信項南的判斷。既然項南說她不簡單,那她肯定不簡單。
……
「李大俠,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孫小紅又問項南道。
「我會盯緊江南月的,她現在是最大的嫌疑人。」項南解釋道。
「盯緊?」孫小紅有些疑惑,難道項南要留在蒔花樓麼?
卻見項南揮手一招,樹上落得兩隻麻雀,就已經出現在他掌心。隨後就見他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叮囑這兩隻小鳥兒。
跟著,他手往上一托,「去吧,盯緊那個女人,看看她跟什麼人聯繫~」
兩隻麻雀聽到他的吩咐之後,立刻點了點頭,振翅一飛,便飛入了蒔花樓中。
「……」孫小紅見此一幕,簡直都快驚呆了,「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它們……它們……它們……怎麼會聽你的話?」
訓鷹、訓鸚鵡、訓畫眉、訓鷯哥兒的,她就見得多了,但也就是讓它們打獵、說話、唱歌而已,並沒有什麼太稀罕的。
可是項南隨手抓來兩隻麻雀,居然就能命它們做事,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這叫【調禽之術】,也是一種秘術。」項南簡單介紹道,「有它們幫忙盯著,神不知鬼不覺。」
孫小紅一聽,讚嘆不已。
項南不僅武功極高,而且還天賦異術,當真玄妙之極,真似神仙中人,讓她越發的欽佩、仰慕起來。
「走吧,我們回東聚賢客棧。」項南又道,「有我們守在外面,她是不敢隨意行動的。」
孫小紅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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