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三代目火影去世的消息的時候,自來也並沒有感到多少悲傷和難過,大概就是沉默了那麼一分鐘不到的時間,便又繼續坐在旅館的榻榻米上,伏在桌案前繼續筆耕。
人總有一死,
老頭子已經是六十多歲了,相對於歷代火影的平均壽命而言,他已經是足夠長壽了,這個時候去世也不是什麼壞事,也該有一個新的火影為木葉帶去一點不一樣的東西了。
在考慮了一段時間後,他決定還是回村子一趟。
不是為了火影之位,他的志向並不在於此,回村子是為了查一些東西,見一見某些人。
八月,又名葉月,秋風月,按照火之國官方編制的曆法這是夏秋轉換,由熱變冷的月份,不過很可惜的是木葉的氣候依舊炎熱,回到了村子的自來也感慨了一聲那毒辣的日光,去山中花店買了一束白菊,在墓園中轉悠了兩圈,找到了屬於三代目火影的小小墓碑。
自來也清楚,這只是一座衣冠冢。
忍者的屍體是有極高價值的,否則也不會有屍體處理班這樣的機構,猿飛日斬身為三代目火影,他的屍體自然是價值極大,不可能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埋在木葉墓園中,歷代火影的屍體都是被秘密安葬,埋葬地只有村子高層的那麼一小撮人知道。
只是一個離鄉外出的遊人的自來也還沒有資格知道這樣的機密,當然若是他願意回村子裡,繼任五代目火影之後村子裡的一切秘密都會為他打開大門,只不過他拒絕了這個選項而已。
墓園中像這樣的衣冠冢不在少數。
基本上都是為了撫慰村子裡的生者,讓他們又一個寄託心靈的場所,同時也是迷惑間諜和那些個不懷好意者,樹立了這些個衣冠冢。
將白菊供奉在墓碑前,
自來也便再沒有了動作,他並沒有什麼話要和死去的老師說,來這麼一趟只是很單純的掃墓而已,算是盡一盡身為弟子的義務,甚至這裡不是猿飛日斬的真正的墓地也無所謂。
就在他開始考慮下一站去哪裡的時候,拜訪者們聯袂而來。
不是陌生人,日向日足,奈良鹿久,年紀和輩分雖然不同,但第三次忍界大戰的時候都和自來也打過不少交道。
「自來也大人,許久未見,您的風采依舊!」
奈良鹿久的態度十分尊敬。
「鹿久,你看上去倒是憔悴了不少,還蓄了鬍子,日足也是,你們······都不是當年的小鬼了!」自來也看著眼前的兩人,感慨萬千的嘆道,一代新人換舊人,過去和上一代日向一族、奈良一族的族長在第二次忍界大戰並肩作戰的記憶還歷歷在目,現在站在他眼前的已經不再是曾經的戰友。
「我家兒子都五歲了。」
奈良鹿久頗為無奈的說道。
日向日足沒吭聲,他家的閨女也是五歲了,不過在自來也的面前他們當然都算是後輩。
「哈哈!這樣啊!說起來······鳴人也差不多五歲了吧?」自來也若有所思的說道,他只是見過還是嬰兒的鳴人。
五年前在外遊歷的他收到水門犧牲的消息,火急火燎的回到村子裡的時候,發現自己遲到的太久,一切都再難以挽回,水門和玖辛奈雙雙故去,猿飛老師重登火影之位,只留下來了還是嬰兒的鳴人躺在木葉醫院的育嬰室。
看著那個重新戴上火影斗笠,神采奕奕的猿飛老師,自來也心情發堵的厲害,然而他什麼都做不了,三代目始終是他的授業恩師,而且九尾之亂的那一夜三代目並未說是沒有出力,相反姍姍來遲的他才是什麼都沒有做到。
鬱郁的心情讓他無法留在村子裡,他拒絕了三代目的挽留,確認還是個嬰兒的鳴人有著周全的照顧之後,再一次離開村子,繼續著他那沒有終點的旅途。
直到這一次,
猿飛老師故去,自來也重新規劃了旅途,回來木葉一趟。
「鳴人他還好嗎?有沒有去忍者學校上學?」自來也隨口問道,只不過這個簡簡單單的問題卻沒有立刻得到回答,日向日足板著臉露出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奈良鹿久卻避無可避,誰讓現在的五代目代理火影是取風老爺子,九尾人柱力的事情他要說不知道那也太假了點。
等了兩秒鐘不見聲響,
自來也微微皺起了眉頭,盯住了面帶苦色的奈良鹿久,「鹿久,鳴人是出了什麼事嗎?」
「倒也不是這麼說,鳴人他······現在不在村子裡。」奈良鹿久硬著頭皮答道。
「不在村子裡?」
自來也複述了一遍這麼一個匪夷所思的答案,九尾人柱力不在村子裡是個什麼意思?忽然間記起來似乎村子和霧忍又開戰了,難不成說讓才五歲的鳴人就去了前線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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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久,告訴我,鳴人他在哪兒?」
「那個,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應該是跟著宇智波族長在水之國。」奈良鹿久答道。
「水之國?」
自來也雙眉豎起,眉眼間蘊含著一抹怒意。
「鹿久?別告訴我說村子裡的情況已經不樂觀到需要把五歲的九尾人柱力派上戰場的程度,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奈良鹿久腦門上汗都下來了,心中叫苦不迭,這都是什麼事啊?他們不是來詢問自來也大人的意見的嗎?為什麼要被自來也大人反過來質問,而且還是這種微妙的事情。
若是自來也大人不是三代目的弟子,那他大可以將鳴人所遭受的一切遭遇直說出來,但是誰讓自來也大人是三代目的弟子呢?他可不清楚三代目和自來也師徒之間的感情問題,就算是他看出來了些許貓膩。
但是正所謂我可以說他不好,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指責他的錯誤。
萬一自來也大人覺得他們是在將責任推諉給死去的三代目,那是奈良鹿久絕對不想要看到的情況。
「情況比較複雜,總之鳴人並非是被強迫著離開村子的,而且說實話鳴人跟在宇智波族長的身邊其實要更安全······」奈良鹿久絞盡腦汁,想著看能不能避開那些『雷區』。
自來也聽的眉頭越發緊皺,
「自來也前輩,還是我來說吧!」
本來打算旁觀的日向日足伸手幫奈良鹿久解了圍,奈良鹿久輕呼了口氣,向日向日足投去了感謝的目光。
「日足,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自來也換上了一個更加親切的稱呼,奈良鹿久的態度讓他意識到了鳴人的事情似乎不是他所想像的那麼簡單,這裡面的情況感覺很複雜。
「這事······說起來的確是挺複雜的。」
日向日足沉吟了片刻,梳理了一下其中雜亂的頭緒,這才問道:「自來也大人,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三代目掩蓋了鳴人是四代目的孩子的事情?」
「我知道。」
自來也頜首,「老頭子和我說過,為了保護鳴人九尾人柱力的身份不外泄,他打算給鳴人改個姓氏,避免被人從他的姓名上發現鳴人九尾人柱力的身份,說起來,鳴人現在的姓氏是什麼?」
聽到這個問題,
日向日足和奈良鹿久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相似的驚訝。
「是漩渦,漩渦鳴人。」
日向日足答道。
「漩渦?」
自來也愕然。
從波風改為漩渦?
這是什麼神奇操作?
生怕別人不知道鳴人是九尾人柱力嗎?木葉村兩代九尾人柱力全都是漩渦一族的族人,特別是在渦之國覆滅之後,漩渦這個姓氏變得如此的稀少,甚至於比起來波風這個姓氏還要顯眼的好嗎?
「這個名字是······」
「是三代目在五年前就取好的,沒錯的話,就是自來也前輩你離開村子後不久的事情。」日向日足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道:「說來很是不幸,暗部的保密工作沒有做到位,不知道什麼時候村子裡有了鳴人是『妖狐』的流言,到現在幾乎村子裡的那些普通人都認定了鳴人是五年前破壞村子的那隻妖狐的化身。」
自來也閉上了眼睛。
他不是傻瓜。
日向日足說這些話的潛意思他聽的很明白,鳴人的生活似乎沒有他想像中的那樣得到周全的照顧,不如說正相反,被指責成『妖狐』的孩子會有一個怎麼樣的童年······
他沒有懷疑日向日足所說的真假。
他也不認為日向日足有膽子、有必要欺騙他,縱然是這些話中可能包含著主觀的看法,但是鳴人被當作妖狐的事實恐怕不是假的,他在寫作之餘,偶爾也會想起來鳴人,想像著在村子精心照顧下快樂長大的鳴人的樣子,猜測他長大後會像水門多一點,還是更像玖辛奈?
然而現實無情的擊碎了他曾經的所有幻想。
「那這一切和鳴人被送去水之國有什麼關係?」自來也沒有再繼續追問鳴人的生活,都已經回到村子裡了,他準備親自去了解一下鳴人在村子裡的生活,現在重點還在於鳴人為什麼不在村子裡,而是在······水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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