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一日之功
性子裡的放蕩不羈,比男人還豪爽,大有一副她還是總監時,陪老闆們談合同喝酒耍拳的炒作分子。
趙無力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豪邁不羈的女子。
醉酒後的性子,比她原本表現出來的性子還要豪情百倍。
瘋到最後.?
最後直接釋放了壓抑了許久的性情。
主要表現為什麼呢?
興致高漲,非要高歌一曲。
「無令兄,來來來,今朝有酒今朝醉,此時無歌怎盡興。」
動手把吃剩的碗碟全部倒蓋在桌子上。
趙無令還在莫名其妙,不明所以時,她鄭重的拿起一雙筷子。
遞到對方的面前,豪氣道:「拿好了。」
讓他給她敲節奏。
被一隻手塞了一根筷子的人,只覺得對方又要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了。
幸好早早把下人都打發了。
「我,我要開始了,一首『我的好兄弟』送給你。」
趙無令此時笑得真切,看向那雙朦朧游離的杏眸,「程小公子真是多才多藝,附庸風雅也不再話下。」
「那是!」
程肖肖搖晃著站起來,手伸起來握了握,總感覺少了點什麼,嗯,少了點什麼了?
呃!
對了,麥霸神器!
古代沒有這玩意兒。
不過眼神四周瞟了瞟。
發現遠處博古架上一個細頸碎花瓶較為適合。
搖搖晃晃走過去。
果斷將上面插著的東西全拔下來,重新走回桌子前。
捏著新鮮出土的『麥克風』。
「伴奏,敲起來。」
她抬手示意。
清靈的嗓音頓時在空氣中迴蕩。
「在你輝煌的時刻,讓我為你唱首歌;
我的好兄弟,心裡有苦你對我說;
前方大路一起走,哪怕是河也一起過;
苦點累點又能算什麼?在你需要我的時候.」
嗓音很好聽,自帶一股輕靈的氣息,不像說話時刻意壓抑的暗沉粗獷。
這便是她原本的音色嗎?
輕靈悅耳。
女子本該這樣。
細細聆聽!
歌詞樸實無華,卻朗朗上口。
表達出來的真切意境,讓人感同身受,與之共鳴。
讓趙無令心中的風雅之意也隨之律動起來。
嘗試著用手中的筷子,敲擊音節。
「朋友的情誼啊,比天還高,比地還闊,那些歲月我們一定會記得;
朋友的情誼呀,我們今生最大的難得,像一杯酒,像一首老歌。」
唱到高潮部分,程肖肖仿佛置身其中,情感真實流露,現場氣氛渲染得如痴如醉,讓人不知不覺帶入其中,共赴人生惆悵幾何。
在唱第二遍的時候,趙無力已經能用手中的筷子,跟她歌詞相輔相成的伴奏了。
「我來陪你一起度過,我的好兄弟;
心裡有苦,你對我說,人生難得起起落落;
還是要堅強的生活,哭過,笑過,至少你還有我~!」
情到濃處,不禁憶起過往種種,歌聲高揚,聲嘶力竭。
「朋友的情誼呀~!比天還高,比地還闊,那些歲月我們一定會記得~!
朋友的情誼呀~!我們今生最大的難得,像一杯酒,像一首老,歌。」
嗚嗚嗚!
「像,一杯酒」
聲音哽咽顫抖,原本情緒高漲高歌的人,卻沙啞著嗓子帶著哭腔。
眼淚止不住的冒出眼眶。
「嗚嗚,像,一首,老,歌。」
指尖緊緊捏著瓶頸的手,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心中的傷痛猶如決堤的洪水噴發而出。
來了這個世界許久,一直在被迫接受,被迫做任務,被迫逃荒,被迫成長。
所有的事情都不受她掌控,她一直在默默的承受著,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原本她是個生活愜意的女白領,生活不愁,萬事無憂。
命運卻給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奪走了她辛苦經營的一切,讓她來承受本該不應她承受的一切。
其中的辛酸和淚水,誰又懂多少?人生難得起起落落,是要堅強的生活,有苦有笑至少你還有我,可她有什麼呢?
她心中的苦,又有誰能懂呢?
感受到宿主心中的憋悶、壓抑、自嘲、不甘種種情緒。
它也跟著掉金豆子。
「宿主,宿主,你還有我。」
「宿主,我們生死與共,是最好的兄弟。」
「我們的情誼會像一首老歌,一杯酒,比天還高比地還闊,歲月也會記得我們。你不要難過了,人家也跟著想哭了,嗚嗚嗚。」
系統也跟著哭得不能自已。
里外均是哭聲。
之前還洋溢瀟灑的女子,此刻卻哭的像個無助的孩子。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趙無令措手不及。
萬萬沒想到,醉酒失控後的人,如此脆弱惹人憐。
原來那些竟都是她的偽裝嗎?
偽裝成行俠仗義不求回報的好人,偽裝成步步為營的精明商人,偽裝成豪放不羈的清雋公子,藏起自己的無助,藏起自己的情感,藏起自己的哀傷,藏起無人所知的壓力。
活在面具下,生在不忿中,就如他一樣委屈不甘自己受,嘲笑諷刺自己扛。
外人皆羨慕外在的風光,又有誰管風光下的黑暗侵襲。
她心中的辛酸和無奈,又有多少人知道?
誰人理解?
懷中泣不成聲的女子,讓他忍不住動容和心酸。
情感上的共鳴已然超越了剛剛萌芽的愛慕之意,就像她唱的人生難得起起落落,只要有人陪著哭過,笑過,便是今生最大的難得。
他們的情誼會比天還高,比地還闊。
他會一輩子珍惜這一刻的情義。
還有她為他送上的祝福。
趙無令直到此時此刻才真正敞開心扉接納程肖肖。
因為他們是志同道合的同類人。
他們以後可以是並肩作戰的同盟,也可以是無話不談的好友,更可以是值得信賴的家人。
程肖肖不知道她一番猛如虎的操作。
讓一個對她有些好奇,又有些防備的陰謀家,狂血分子,一天之內變了幾變。
從最初值得合作的生意夥伴,到被撩得漢心暗許,再升華到可以交付後背的志同摯友,她只用了一句話,一頓飯,一首歌,一次情感的爆發。
「明月,明月幾時有,把酒,話桑麻!」
待把人跌跌撞撞扶進客房,某人還在碎碎念。
跟在身後的隨從想接過自家爺手中的活計,爺長這麼大什麼時候伺候過外人。
「爺,還是小的來吧!」
「不用,你去打一盆熱水來,順帶讓廚房熬一碗解酒茶。」
「可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