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上完一節必修課,去柜子換下節課要上的書。
等她到教室門口時,凌櫻給她發了個消息,叫顧晚幫她占個座。
「你怎麼哪裡都來。」顧晚輕聲嘟囔,但還是給她占了個同桌位。
等她坐穩後,同學們都陸續進來,但因為這個課上的人比較少,所以還有幾十個位置。
但是她旁邊的位置卻遲遲沒有人坐,可能是因為顧晚在學校知名度比較高,以及之前論壇上的官宣,大家都眼觀鼻鼻觀心沒有坐上去。
當然也因為顧晚那出挑的容貌,坐在她旁邊怕是要一節課都看著她,無心上課。
還有她背後強大的背景,勸退了很多人。
顧晚看著凌櫻發了個消息,還沒來得及看,就發現左邊有個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
還傳來一股好聞的香水味,低調奢華的感覺。
顧晚抬頭,就看到早上見到的男生坐到她旁邊。
他一隻手撐著下巴,朝她挑了挑眉,用一副欠揍的語氣看著她說「:這樣的美女在旁邊,怎麼沒有人坐呢?」
他蒼白的臉龐看起來弱不禁風,頗有些我見猶憐,但氣質卻拿捏著足足的。
「太可惜了,看來只有我有這個福氣能和美女同坐。」
他撩了下頭髮,黑色的頭髮質感十足,但細看卻發現有幾處金黃色的髮絲。
顧晚環顧了一圈,發現不止她這裡有位置,旁邊空了幾個位置,足夠他選的,可他偏偏到這裡,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的目的。
顧晚防備地看他一眼,餘光又瞥到老師進入教室,見他沒有什麼動作,就放棄掙扎,不便說什麼。
恰巧凌櫻在這時來到她旁邊,一副冷淡風裝扮,是酷酷的girl,就差沒戴上墨鏡了。
她一眼就注意到旁邊的帥哥「:哎呀,這是哪個帥哥,怎麼在學校很少看到。」
凌櫻眼冒星星,是掩飾不住的好奇。
「別問那麼多,這個世上沒那麼多好人。」顧晚陰惻惻地提醒,制止她貼過來的身子。
「哇,你都有男朋友了,怎麼我就不能多看一眼帥哥了。」凌櫻不服,和她叭叭道。
「小心別被拐走。」顧晚掰正她身體,讓她好好聽課。
「美女都這麼冷心冷情的嗎?」男生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她道,眉頭微挑,看向凌櫻。
「這位小姐,你這身裝扮可真帥,去炸街吧。」
凌櫻恨不得跟顧晚換個位置,無奈某人坐如山,撼動不了,只能隔空傳話。
「帥哥,謝謝你的誇獎,」凌櫻一針見血「:不過你看起來氣血不足,要加強鍛鍊。」
本來男生就是笑著,聽到這句話笑的更開心了,看起來陽光不少。
「謝謝小姐的提醒,不過我身體弱,是天生的。」
他仿佛自言自語,「:只是靠藥罐養著的廢物罷了。」
「什麼?」凌櫻坐的比較遠,沒有聽清楚,可在旁邊的顧晚卻聽的一清二楚,她看向他沒有血色的嘴唇以及蒼白的臉。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但他這樣也不像是被掏空的癮人。
現實中,顧晚的媽媽是一名中醫,精通中醫醫術,常說中醫能望聞問切,此話不假,有時候能憑一個人的面相大致判斷出他最近的生活狀態。
只是顧晚媽媽有時候太忙,忽略了自己的女兒,才導致她沉迷小說世界無法自拔。
但她經常會陪媽媽出診,也學到一些皮毛,至少常見的面相能看出來。
他的氣息不穩,應該是常年泡在藥罐子所致,可能在地下格鬥場他化了妝,看起來並沒有這麼蒼白和嚇人。
顧晚現在有點懷疑他是怎麼騙女生的,憑他這副氣虛的樣子?
那應該不可能。
男生笑了笑,不做言語,只托著下巴看向講台上的教授。
「都沒聽到,太可惡了。」凌櫻小聲吐槽。
「好好聽課。」顧晚提醒她道。
「你又不知道我來這就是想和你待在一起。」凌櫻翹起小嘴,不滿地抱怨,但還是做出一副認真上課的模樣。
在台上講課的教授看到這一幕,欣慰地笑了笑,雖然學這一門課的人少了點,但大家都在認真聽,氛圍還是很好的。
凌櫻聽著眼皮直打轉,好想睡啊。
結果手一趴,頭一低,就成功進入夢鄉了。
看著她睡的很熟的樣子,顧晚打消了叫醒她的念頭,就讓她睡吧,反正她也聽不進去。
「晚小姐,那個秘密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男生好似整暇地看著她,眼中有滿滿的調戲。
「你頭過來一些,我就說。」
本來兩人就是同桌,挨的不算很遠,頭一轉就可以近距離看到對方,頭再過去,那就是懟到臉上了。
顧晚側了側頭,沒有靠近,想看他耍什麼花招,就這樣凝視著他。
「哦,親愛的小姐,別這樣看著我,我會害羞的。」他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沒有一絲害羞。
反而將臉湊近,眼神接觸。
「我叫齊遷,記住,這是我的名字。」
他的瞳孔閃爍著光,能把人吸進去。
離的近了,他身上的香味愈發明顯,是細微的烏木沉香,像是一位僧人踏雪而歸,在佛像面前虔誠地祈禱。
「那個秘密就是,川喜歡你。」他猛然起身,那股沉香也消散了不少,剛剛的一切就像曇花一現。
在齊遷的眼裡是這樣。
而顧晚卻覺得他沒事焚香乾什麼。
是幹了什麼虧心事,要去求佛祖保佑嗎?
不過他幹的那些事,怕是連佛祖都保佑不了他。
見顧晚一臉興致缺缺的樣子,齊遷好笑道「:看來你對我有些誤會啊。」
何止是有些誤會,在顧晚心裡,像齊遷這樣子的人已經被列入不可接觸的列隊裡面。
「我只是在那裡調酒,可沒有幹什麼壞事。」
「怕是川對你說了些什麼吧?」
他眼底依舊是笑意,但看起來卻有些冷,令人發寒。
顧晚沉默不語,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他們自願送上來的,關我什麼事?」他臉上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看起來狂放不羈,與他病態的蒼白格格不入。
「如果我說川只是想占有你呢?你信嗎?」他一臉認真。
顧晚聽到皺了皺眉,她知道川每次都想急切地占有她,但他這樣的發言令她感到很不爽。
「你想知道為什麼嗎?」齊遷故作神秘地看向她,此刻他的眼眸里盛滿瘋狂,讓人覺得心驚。
「因為他本就是虛妄。」齊遷冷靜下來,又恢復那個蒼白的神態,看起來弱不禁風。
「你呢?你覺得他是什麼?」齊遷握住她的手不動,湊上前低聲詢問。
「還是你別有用心?不在乎他?」
顧晚雙眼閃過難以置信,但她只是把他放在她課桌上的手給移開。
「過去聽課,別吵我。」她目不轉睛盯著教授,但是剛剛他的話卻一直在她腦中播放。
她覺得自己似乎不在意川,明明是川天天無法和她坐下來談談的。
她仔細地回想了一遍,發現自己做的,並沒有什麼錯。
看來哪次得和川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