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凌櫻和顧晚告別,楚湛想留下繼續整理資料。
剛想走的凌櫻又轉過頭來蛐蛐他「:別這麼辛苦啦。」
「你應該多出去玩玩。」
她自信地推薦自己「:我知道很多好玩的好地方,你找我保證玩得盡興!」
「謝謝,但我暫時不想去。」楚湛依舊我行我素的表態。
「好吧,那你注意身體。」她也不強求,上車走了。
楚湛又埋頭扎進實驗室里。
現在只剩下顧晚和江書硯兩個人。
「那個,我能坐你的車嗎?」顧晚盯著在旁邊看手機的江書硯,期待地看著他。
江書硯收回手機,面色淡漠,側臉冷厲「:你的司機呢?」
顧晚眨了眨眼,面不改色地回答「:路上太堵了,他暫時過不來。」
「我們現在是情侶,你送一下我,」她面色楚楚,看起來無辜極了「:不可以嗎?」
江書硯眉頭幾不可聞地皺了一下,最後朝他的車走過去。
「上車。」他將車開到她面前,搖下車窗,對上她的目光。
顧晚在心中暗喜,迅速地坐上副駕駛,系好安全帶,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或許是因為晚上的緣故,他車速很慢,顧晚感受到風吹在臉上,愜意又舒適。
在這個世界裡,有種好不真實的感覺。
起風之後,竟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之後逐漸轉大。
顧晚落在車窗外的雨,有時濺到車窗上,慢慢流下來,像古代思婦的眼淚,剪不斷,流不盡。
一聲驚雷突然響起,顧晚瞳孔微縮。
她發現有道目光注視著自己,轉頭,對上江書硯平靜無波的眼神,其中毫無情緒。
她聲音微微顫抖「:怎…怎麼了?」
「你家到了。」他停下車,微抬著眼,保持著握方向盤的姿勢,似提醒。
「下…下雨了,」顧晚委屈巴巴地看著他「:我怕打雷,可以去你家借宿嗎?」
女生睜著大大的眼睛,淚水在眼眶打轉,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江書硯沒說話,顧晚也沒動。
兩人僵持了很久,最終江書硯嘆了一口氣,微冷的眸有了些動容。
他發動車子,一腳油門踩了出去。
她看到她的家離她越來越遠,最後只留下道殘影,隱沒在夜色中。
一如他臉上的表情。
「我還有事,吃的在冰箱裡。」江書硯留下這句話就去了書房。
顧晚打開冰箱,發現裡面是一些水果和鮮奶,看樣子是最近才買的。
?江書硯最近買的?怎麼有點奇怪?
可能是她想多了。
雨下得更小了,到最後變成細雨,顧晚看著窗外,細雨就像霧一樣,朦朧不清。
書房內,江書硯手指飛快在電腦上敲打。
許久,敲打聲消失,江書硯臉上冷若冰霜。
他打開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說了幾句。
對面遲疑了一下,然後懶洋洋地應答「:不會太少嗎?」
「就應該全廢。」狠厲的語氣讓人膽戰心驚。
江書硯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慢悠悠地說「:做好你的事就好。」
電話被掛斷,只剩他一個人在書房內不知道在想什麼。
良久,他打開房門。
門口不遠處站著顧晚,她手裡端著一杯水。
「站在這裡幹什麼?」他揉揉眉心,語氣不溫不重。
「喝…喝水。」她乾巴地解釋道
掃了一眼窗外,外面還是暗沉沉的,他若有所思「:你不怕打雷?」
顧晚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早點睡。」半晌,他留下一句話,關上了門。
回到房間,顧晚叫希希把他在書房說的電話內容匯報給她。
主要就是他找人處理一個人的事,但是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顧晚只能看誰先出事了。
沈家。
程斯柔一想到論文的事情失敗,還賠上自己的公司永悅集團,就氣不打一處來。
因為科星的多處造假加剽竊他人成果,科研機構要賠一大筆錢,這些錢都是永悅集團來填補,於是永悅集團因為資金鍊斷裂而徹底破產。
這是她精心經營兩年的成果,說毀就毀,她心疼的滴血啊!
電話突然響了,程斯柔接起。
「沈晉出事了,在仁愛醫院。」是沈晉的朋友打過來的電話。
「什麼?!」程斯柔差點電話拿不穩,她拿起旁邊的包就下樓。
「我馬上來。」
到了仁愛醫院,她看到正躺在床上打著石膏的沈晉,瞬間就哭了出來「小晉,你怎麼這樣了,快告訴媽媽!」
「是誰把你弄成這樣!」
「媽媽一定給你找出那個人,幫你狠狠地報仇!」
沈晉剛從手術室回來,身體很虛弱。
但他還是忍不住臉上的恨意,惡聲惡氣地說「:在酒店的時候,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把我綁了。」
「然後我就暈過去,被李會送到醫院。」
程斯柔趴在她床邊,心疼地看著他腳上的石膏「:我這就叫你爸去查。」
「一定叫那個人生不如死!」
程斯柔立馬出去打電話,剛好護士給她遞了張報告單。
那護士遞完報告單就趕快走了,生怕被什麼東西纏上的樣子。
「晦氣!」程斯柔罵了句。
可轉眼看到報告單上面的字,她幾乎要昏厥過去。
因為報告單上面說:他的兒子可能有生育障礙!
「老公,沈晉被人打了,你快點找人查一下,他現在躺在醫院裡!」
「老公?」
「老公!你在幹什麼?小晉出事了!」
對方過了很久才回復,沈天語氣有些不耐煩,敷衍她「:知道了。」
「老公,一定要把打他的人找到!他是你唯一的兒子啊!」
「醫生說他那方面可能有困難,可小晉一直都潔身自好,肯定是被人故意打的!」
「我知道了,會找人處理的。」沈天語氣變得嚴肅起來,畢竟這件事牽扯到他的利益,與他兒子作對,就是與沈家作對。
打完電話,她就立馬去病房照顧沈晉,一邊照顧一邊罵人,難聽的護士都不敢進去。
顧晚一醒來就看到新聞,是沈家獨子被人在酒店毆打進醫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