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看著江書硯下了擂台,旁邊有人朝他大聲歡呼,給他遞水遞毛巾,甚至想擁抱他。
但他都拒絕了,只拿起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KY是地下格鬥場,這裡的人全都實名制,進來必須登記。
登記完之後,每個人都會有一個代號,比賽都是以代號稱呼,像江書硯,代號就是「川」
這裡信息不允許泄露,這也是為什麼顧晚一開始不知道他的身份。
不過她不知道,並不代表希希不知道。
好得很!等她回去就躺屍!
秦策能查到江書硯完全是依賴家族網,但知曉也不能大肆宣揚,不然麻煩就會上門。
沒辦法,KY地下格鬥場的後台比較硬,聽說黑白兩道通吃。
江書硯在原地停頓不到一分鐘,就朝顧晚的方向走來。
他們相距大概有50米,誰叫擂台太高了,休息場又隔的遠。
他遠遠地望著顧晚,眼中有一抹奇異的色彩,就像看到一位故人。
在嘈雜的人群中,她能從他的臉上讀到孤寂和落寞的神情。
明明已經贏了,為什麼一副不高興、失魂落魄的樣子呢?
他無視周圍人的吶喊和歡呼,穿過層層人群,一步步向她走來。
顧晚看到他眼中的渴望,打消了退後的想法,忍不住向前邁步,朝他逐漸靠近的身影,伸出了右手……
正當她的手即將碰到他時,周圍空間突然極度扭曲,像擰麻花一樣,充滿了變形、扭曲和怪異。
眼前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顧晚面前的江書硯,即「川」也逐漸扭曲,如《吶喊》畫中變形尖叫的人。
「別!」顧晚努力伸手,想抓住幻影,可無濟於事。
面前的畫面開始破碎,崩解,最後直到消失。
顧晚最後一眼看到的,仍是他嘴角那一抹上揚的弧度,似是渴望,又似安心。
一切歸於虛無。
顧晚驚醒,發現這是一場夢。
汗水打濕她的額頭,順著脖頸流下,勾勒出惑人的畫面。
顧晚起床,洗了把臉。
看著面前鏡中的自己,不管是在現實中還是小說里,她都是這張臉。
在小說中的臉都一樣,難道是因為原主只是一組數據,她的到來,讓原主融合了她的外貌,變得更像自己?
還是這就是小說中的原主的臉?
她很想知道,現實中有沒有江書硯一樣的臉,萬一這是個平行世界?
顧晚又給自己潑了捧冷水,讓自己冷靜下來。
夢中格鬥的場景歷歷在目,她怎麼會夢到那個地方?
夢中的場景是真的還是假的?
江書硯走向自己又代表什麼?
對了,她想起江書硯的傷口。
在夢境崩解的最後一秒,她看到了「川」胸前黑色背心的污跡。
和她昨晚包紮傷口的位置一模一樣。
這麼巧。
說明夢中情景或許十有九真。
顧晚回到房間,恰巧她的電話響了起來。
接通後,是凌櫻的聲音「顧大小姐,已經早上10點了,你不會還在睡懶覺吧。」
「下午去新建的恐怖密室『暗眼』玩,那裡有幾個好玩的副本,來不來?」她看樣子很想去,語氣是止不住的期待。
隔著屏幕,顧晚都能感覺她上躥下跳的活力。
凌櫻的父親是警察,媽媽是一線醫生,她還有個設計師哥哥,已經小有名氣,擁有自己的設計品牌。
顧晚有次見過她哥來接她,是挺帥的。
她作為家中最小的孩子,受到很多寵愛,並且她十分機敏,在學校人緣很好,是妥妥的小太陽,經常很多人找她玩。
「小櫻,我下午有事,」顧晚攥緊手機,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不和你一起去了。」
「不去就不去,這麼嚴肅幹嘛。」
「忙著和你男朋友談戀愛啊。」凌櫻又開始調侃她。
「對了,」忽然,電話那頭的人像想起了什麼,放緩了語速「:你的男朋友江書硯,以前是孤兒,後面被一家好心人收養了。」
「那家人的妻子,因為心臟病復發住院治療,醫生說必須換心臟才有一線希望,不然拖不過一年。」
「那啥,」她的聲音低下來,顧晚將手機靠近耳朵。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總感覺昨晚她聽力有點受損,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雖然說沒有婆媳關係挺好的。」
「但是吧,萬一他變心了,」對面的聲音突然停頓「:你想找人打他都找不到,怎麼辦?」
還嘆了一口氣,像是在為她擔心。
顧晚和她是至交好友,她對待感情很認真,從和她始終如一就可以看出。
「沒關係,我有鈔能力。」顧晚蹦出一句話。
「你可得了,人家學生物科學的,有國家補貼的。」
「那,」顧晚歪著頭思考「:走一步看一步吧。」
真真是佛系少女。
「還有一件事,晚晚,」凌櫻又提高音量,顧晚只能將手機拿遠點。
「江書硯答應你,是不是因為你救了他兩次。」
江書硯和顧晚平常沒有什麼交集,他一直被人稱為「高嶺之花」,原因就是非常低調,獨來獨往。
「可能吧。」顧晚訕訕回答。
「我看到這兩則新聞,都嚇死了,那天我爸回來讓我對你說,女孩子要小心,不要自己衝上去。」
兩人是至交,雙方父母也認識,知道顧晚獨自在S市,凌櫻父母也照拂了不少。
但其中有沒有顧父顧母的心意,就不得而知了。
自從來到這個小說中,顧晚沒有碰到她在現實讀過小說中的狗血套路,什麼假千金,男朋友出軌以及身邊朋友是綠茶和虐渣的套路。
還挺平淡的,甚至有些治癒。
感受到主人的希希表示:這只是剛開始,主人,請不要胡亂猜測。
當然金手指還是有的,就是不知道哪刻會失靈。
被點名的希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