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琰不喜歡打架。💢🐳 6➈𝕤𝓱υ𝔁.𝐜Ỗᗰ ♔★自從來到蟲族的第一天開始, 他就告訴自己,一定要爭做文明有禮地球人。但事與願違,這裡的每隻雄蟲都讓他控制不住的想野蠻——
例如隔壁桌坐著的那個白痴。
唐琰捏了捏拳頭, 骨骼咔咔作響,聲音令人牙酸。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收拾托帕茲一頓時, 餐廳門忽叮的一聲自動打開,走進了一名戴著銀邊眼鏡, 面容斯文儒雅的軍雌。
唐琰見狀不由得一頓,伊爾維薩上將?對方怎麼會在這裡?!
雄蟲保護協會給每名相親對象都派發了一枚菱形的水晶勳章,用來別在領帶上, 這樣見面的時候就能互相認。
托帕茲不知唐琰內心的詫異。他眼見一名軍雌朝著自己迎面走來,且領帶上別著一枚菱形水晶, 心想應該就是自己今天的相親對象了, 拉開椅起身,拿起了桌上一束包裝淡雅精緻的水晶白蘭。
此時托帕茲所做的一切流程都是嚴格按照唐琰昨天教的來做。
那名異常清秀斯文的軍雌對著托帕茲笑了笑,只是眼神被鏡片白芒擋住, 看不大清楚:「請問是托帕茲閣下嗎?」
「是我,初次見面, 很高興認識你, 」托帕茲略微頷首, 行了一個堪稱優雅的紳士禮,後把手裡的花送給了對面那名軍雌,「今天的花開得很漂亮,所以買了一束,希望你能喜歡。」
等做完這一切,他不著痕跡往唐琰的方向看了一眼,心裡有些緊張, 應該是這麼做的錯吧?
唐琰坐在隔壁桌,總覺事情有哪裡不對勁,想阻止,又不知道該怎麼阻止。
伊爾維薩今天穿著一套極普通的軍裝,甚至連軍銜都有。他下意識接過托帕茲送來的花,見是一束清新淡雅的水晶蘭,不由得怔了一瞬:「這是給我的麼?」
托帕茲小雞啄米點頭:「是的。」
唐琰坐在隔壁,欲言又止,想讓托帕茲趕緊別瞎撩了,那是第一軍的總指揮官。但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能悶頭灌了口咖啡。
嘖,真苦,
啞巴吃黃連的那種苦。
伊爾維薩看了托帕茲一眼,又低頭看向懷裡這束異常漂亮的水晶白蘭,指尖輕輕拂過枝葉,笑意莫名:「謝謝您的禮物,這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水晶蘭。」
托帕茲聞言淺碧『色』的眼眸亮了亮,隨即低下頭,又害羞,又得意,又不好意思。
伊爾維薩正準備落座,托帕茲又眼疾手快上前替他拉開了椅:「請。」
伊爾維薩又是一愣,反應過來,慢半拍落座。嘴角微微上揚:「謝謝您,閣下。」
托帕茲彬彬有禮的在對面落座:「應該的。」
他做完這一切,又非常紳士的把菜單遞給伊爾維薩,示意他來點餐:「你想吃些什麼,先點餐吧,我們可以邊吃邊聊。」
從目前來看,托帕茲完美貫徹了唐琰的指導方針,在細節方面做到了極致,力求把競爭對手碾壓成渣!
唐琰心想真是該使勁的時候不使勁,不該使勁的時候瞎使勁。他扶了扶耳麥,聽著隔壁桌的交談聲,不難看他們相談甚歡。只是伊爾維薩上將為什麼會過來跟便宜爹相親,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唐琰心裡的疑『惑』怎麼也下不。他裝模作樣翻了一頁雜誌,看似聚精會神,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隔壁桌那邊。
伊爾維薩說話的聲音不急不緩,非常令人舒服。雖已經不比那些年輕漂亮的軍雌,但身上自有一股歲月沉澱的韻味:「托帕茲閣下,請問您對未來的伴侶有什麼要求嗎?」
這個問題唐琰曾經演練過,於是托帕茲搖了搖頭:「有。」
確有,托帕茲活的非常鹹魚。這個世界的軍雌基上都非常優秀,挑不任何錯處。非要說的話,那就是他們婚後對於雄主都太過盲目服從,以至於喪失了判斷力。
伊爾維薩就像一隻老狐狸,他聞言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笑問道:「哦?真的有嗎?」
別回答,持保留意見!
唐琰皺眉按住耳麥,正準備說話,而來得及聲,托帕茲就已經先一步回答道:「是的,有。」
擲地有聲,斬釘截鐵,都不用耳麥竊聽,唐琰坐隔壁桌都聽得清清楚楚:「……」
很好,底牌全部被掀了。
伊爾維薩用鑷夾住方糖,往托帕茲面前的咖啡杯里輕輕放了兩顆,狀似不經意的問道:「這麼說來,您不介意我離過婚,對嗎?」
托帕茲撓了撓頭,忽發現自己好像有仔細看信息表:「你離過婚?」
「是的,」伊爾維薩雙手交疊,靜靜擱在桌上,讓人很難看清他鏡片後的眼睛藏著怎樣的情緒,「我們家族的雌蟲體質基因普遍不好,導致蟲崽等級較低。我是例,覺醒後成為了a級,但我的蟲崽只有c級,所以我的前任雄主不喜歡他,經常打罵……」
伊爾維薩說至此處,微不可察頓了頓,他抬眼看向托帕茲,笑了笑:「所以我向星際法庭提了離婚訴求。」
托帕茲心想原來是這樣,真可憐。鑑於唐琰那邊一直靜悄悄的,有給任何提示,他只能自由發揮,尬笑著道:「好巧,我的蟲崽也是c級。」
唐琰在隔壁躺著也挨刀:「……」
伊爾維薩注視著托帕茲:「您如此溫柔體貼,應該有打蟲崽的習慣,對嗎?」
托帕茲愣了一瞬,反應過來下意識搖頭:「打蟲崽?不,我不打蟲崽……」
他在家裡都是被蟲崽打的那一個。
說話間,一名服務員剛好將他們剛才點的餐品送了上來。好巧不巧,就是被托帕茲罵白痴的那名亞雌服務員。
他見托帕茲對伊爾維薩關懷備至,以為是什麼漂亮雌蟲,在旁邊聽了半天,原來是個離婚帶蟲崽的,心中難免輕蔑不屑。
「您的蛋糕。」
不知是有意是無意,亞雌服務員將蛋糕端給伊爾維薩的時候,忽手一滑,不小心撞到了他胳膊,那件軍服套頓時被『奶』油糊上了一大片痕跡。
「哎呀,」亞雌服務員捂著嘴驚訝聲,連忙用紙巾給他擦了擦,但最後的結果只能是越擦越髒,「先生,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伊爾維薩輕飄飄看了他一眼:「關係,你可以下了。」
亞雌服務員被他溫和的目光看得後背一涼,莫名有一種自己的小動作被看穿的覺。連忙收拾好桌,轉身退下了。
托帕茲看著伊爾維薩被弄髒的套眨了眨眼:「你的衣服好像被弄髒了。」
伊爾維薩解開套,直接脫了下來:「關係,回洗洗就可以了。」
唐琰雖教過托帕茲遇上這種情況該怎麼辦,但他盯著看了半晌,忽福至心靈的get到了什麼。兩下把自己的套脫下來,遞給了伊爾維薩:「你穿我的吧。」
托帕茲非常大方。
唐琰早在鍾前已經放棄掙扎了。聽見托帕茲說的話,他掀了掀眼皮,暗自納悶這個榆木腦袋居也會開竅?
伊爾維薩聞言動作一頓,他抬眼,見托帕茲雙眼亮晶晶的看著自己,慢慢伸手接了過來:「謝謝,不過我真的非常擔心您會著涼,對面不遠就是星際商場,不如我們那邊逛逛挑幾件衣服怎麼樣?」
托帕茲聞言頓時陷入了天蟲交戰。蟲神在上,他最喜歡逛街購物了,但是唐琰有給他多餘的錢qaq。
?是不?
伊爾維薩見托帕茲一臉糾結,拿起了桌上的一束水晶白蘭,指尖輕拂潔白的花瓣,身上儒雅的氣息與白蘭極相似:「禮尚往來,請給我一個機會,也送您一個禮物好嗎?」
言之意,他來付帳。
托帕茲眼睛一亮:「真的嗎?」
唐琰隔著耳麥拒絕道:「不可以。」
托帕茲聽不見他的話,滿腦都是購物購物,語氣雀躍的問伊爾維薩:「真的嗎?」
他不知道帝都最大的星際商場就是伊爾維薩開的。
「是真的,」伊爾維薩被托帕茲逗得笑了笑,「您想買什麼都可以,畢竟這束花在美麗,也在無價。」
唐琰壓低聲音對托帕茲道:「不可以!」
兒是什麼?耳麥是什麼?拒絕又是什麼?
托帕茲已經不知道了,他收拾好東西高高興興的和伊爾維薩離開了餐廳。離開之前忘記跑前台把帳給付了。
面靜靜停著一輛飛行器,低調中透著奢華。伊爾維薩打開駕駛艙,只見裡面坐著一名瘦瘦小小,眼睛很大的蟲崽。
伊爾維薩俯身將他抱了來,『摸』了『摸』他的頭,對托帕茲介紹道:「閣下,這是我的蟲崽,喬安。」
他重複道:「喬安伊爾維薩。」
在克里斯帝國,蟲崽普遍跟雌蟲姓,因為高位者大多是雌蟲。
托帕茲的腦袋不記事,早就忘記自己曾在甜品店門口見過這隻蟲崽。♝🐜 👌🎈他伸手『摸』了『摸』喬安的臉,真心意誇讚道:「哦,他真是可愛,跟我的蟲崽……」
跟我的蟲崽一點也不一樣……
托帕茲慢半拍把後半句話咽了回。
伊爾維薩注意到他的舉動,眼神柔和了一瞬:「真高興您能喜歡他。」
唐琰坐在餐廳裡面,眼睜睜看著他們個上了飛行器,莫名覺便宜爹就像掉進狼窩的大白羊,而自己則是多餘的,皺眉按著耳麥道:「快回來。」
回來?什麼回來?
托帕茲討厭一切阻止自己購物的雜音,他降下車窗,摘下耳麥丟到了馬路上。一名騎著腳踏車的蟲崽剛好經過,直接碾了個粉碎。
「刺啦——」
唐琰耳朵被炸麻了,他摘下耳麥,低著頭好半天才緩過來,後無聲飆了一句國罵。
。
唐琰緩緩吐一口氣,最後決定回再收拾托帕茲。他看了眼腕上的時間,拿著花起身離開了餐廳,朝著軍部趕。
林賽部長今天值班。他正坐在醫務室里喝咖啡,享受這片刻的清閒時光。自從唐琰到了醫務室工作,他每天的病患量簡直翻了幾倍不止,今天好不容易唐琰休假,這才能忙裡偷閒。
於是他看見唐琰而復返時,直接嗆了一口咖啡:「咳咳咳……你……你怎麼回來了……不是放了你兩天假嗎?」
唐琰把套隨手搭在椅上,後整理了一下懷裡鮮艷欲滴的玫瑰,擱在桌一角,這才道:「待在家裡什麼事,所以就過來了。」
這個理由可真夠糟糕的。
林賽部長來得及吐槽,目光就被桌角那束濃烈如火的玫瑰吸引了視線,詫異道:「有雌蟲送你的嗎?我的意思是,它非常漂亮。」
唐琰:「謝謝,我自己買的。」
好吧。
林賽部長心想這隻雄蟲的眼光意的可以。他重新坐回位置上,正準備抽紙巾擦一擦身上的咖啡污漬,結果就聽唐琰道:「今晚我來值班吧。」
林賽部長看了他一眼:「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唐琰的『性』格一直乾脆利落,他語氣淡淡:「抱歉,不可以。」
「如果今天由你值夜,那麼我就可以休息了,為什麼不呢。」
林賽部長已經不知道現在的年輕雄蟲都在想些什麼了,只覺得唐琰是個怪胎。他擱下咖啡杯,又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離開醫務室下班了。
不大不小的醫務室頓時只剩下了唐琰一個人。
那些軍雌只知道唐琰今天休息,不知道他半路又折返了回來。於是一天也有什麼病患,清清冷冷,顯得很安靜。
唐琰坐在桌前清理著病歷,時不時看一下時間,而從晚霞漫天一直等到夜幕漆黑,時針已經指向了半夜12點整,是不見謝萊恩的身影。
桌角的玫瑰花依舊鮮艷,只是『露』水已經幹了。
唐琰摩挲著手腕上的通訊器,若有所思,最後拉開椅起身,準備樓下的保衛處問問情況。而剛剛走醫務室的門,一抹黑影便忽踉蹌著倒進了他懷裡——
帶著一股濃烈的血腥氣。
唐琰瞳孔微縮,能接住了對方,借著月『色』看清了他的模樣,卻發現竟是謝萊恩,心臟不由得咯噔了一瞬:「謝萊恩?」
謝萊恩甚少……不,他從來有如此狼狽的現在唐琰面前。此刻卻好似剛剛經歷過一場血戰,軍裝破損,滿身都是血痕,臉頰也沾著斑駁血跡,在與以往優雅高貴的模樣大相逕庭。
謝萊恩借著唐琰的攙扶勉強站穩身形,面『色』蒼白,透著虛弱。隨即對他扯了扯嘴角,帶著幾歉意:「閣下,很抱歉,我們歸營的時候遇到了獸『潮』襲擊……真希望我有遲到……」
唐琰注意到謝萊恩的右臂好似被野獸的利爪抓過,留下了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膝蓋處也有擦傷。皺了皺眉,忽將他一把打橫抱起,走向了病床。
謝萊恩略驚了一瞬,下意識攥緊他的肩膀:「閣下?」
唐琰有說話,俯身將他放在病床上,隨即轉身打開了照明燈,在儲物架上翻找了一支藍『色』『藥』劑。這是軍部最新研發的效治癒『藥』,不過因為產量稀少,所以很少動用,林賽部長一直寶貝似的護著,誰也不讓碰。
但『藥』品如果不能用在病人身上,放著就成了垃圾不是麼。
唐琰用的心安理得。他用注『射』器吸入『藥』劑,後走到了病床邊落座,微涼的指尖拂過謝萊恩領口,飛快解開了他的襯衣,後對準臂膀處緩緩注『射』了進。
謝萊恩低低悶哼一聲,有動。他抬眼看向唐琰,雖模樣狼狽,可依舊帶著瑰麗的風情。斑駁的血痕在他的身軀上更像一幅造物主精心創造的畫。
謝萊恩不滿意自己現在的樣,聲音沙啞道:「閣下,真糟糕,這和我想像中的見面一點也不一樣……」
唐琰找來紗布,替他的傷口包紮消毒,終於說了一句話:「嗯,跟我想像中的也不一樣。」
他們之間的距離極近,謝萊恩不可抑制嗅到了唐琰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因為血『液』刺激就翻騰的精神力愈發躁動起來,瘋狂叫囂著什麼。
謝萊恩呼吸急促了一瞬,渾身冷汗涔涔。也許他不該在這個時候來找唐琰的,在太危險了。謝萊恩咬牙撕開了自己的襯衫,線條流暢且富有爆發力的脊背頓時暴『露』在唐琰眼前,他紫『色』的眼眸此刻已經趨近於暗紅,勉強維持著理智道:「閣下……請給我注『射』針抑制劑……」
他說完,又覺得在危險,冰涼的手緊緊攥住了唐琰的衣袖,斷斷續續道:「不……您是找保衛處吧……我隨時可能會蟲化……他們有電鐐銬……」
唐琰想到謝萊恩這麼快就進入了二次精神力暴『亂』,選擇『性』忽略最後一句話,立刻起身在『藥』架上飛快翻找著抑制劑,而林賽部長總是喜歡『亂』放東西,病歷如此,『藥』也是如此,唐琰找了半天也找到。
不知是不是因為效『藥』的催化,謝萊恩只覺得這次的精神力躁動比以往來得要猛烈。他不想傷害唐琰,強自忍耐著,而雙眼卻是控制不住地變得猩紅一片,蟲紋在後背若隱若現,灼熱滾燙。
「嘩啦——」
身後陡響起一陣東西摔落的聲音,唐琰下意識回頭,卻見謝萊恩不知何時倒在地上,痛苦蜷縮成了一團。瞳孔細縮成了針尖大小,與兇狠的動物無異。
他匆忙間只找到了兩支抑制劑,見狀也顧不得什麼。上前把謝萊恩扶到懷裡,對準他的脊背注『射』了進,而這似乎不足以平息什麼。唐琰身上淡淡的信息素反而使謝萊恩更加痛苦。
他的信息素只要再濃一點,就可以填平欲壑,但只有零星一點,只會讓人食髓知味,貪得無厭。
謝萊恩的理智已經消失殆盡。他能順著那個令他食髓知味的源頭靠近,炙熱的吻在唐琰後頸處來回流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渴望什麼:「閣下……唐琰……」
謝萊恩跨坐在唐琰身上,眼尾熏紅,聲音沙啞破碎。他握住唐琰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不知道怎麼做才能好受一些,只能努力向他貼近。
近一點,再近一點……
謝萊恩在黑暗中尋覓到唐琰的唇,磕磕絆絆吻了上,便如癮君找到了那個令他『迷』戀的東西,一發不可收拾起來:「請把您的信息素給我……」
謝萊恩胡『亂』吻著他,胸前摩擦著唐琰的套,直到紅腫起來。他好似荒漠中饑渴的旅人,不得到水就會立刻渴死,喉間發低低的嗚咽,隱隱帶著哭腔:「信息素……求您給我好麼……給我……」
唐琰被謝萊恩一連串的舉動弄懵了,未成年雄蟲哪兒來的信息素。他用力按住謝萊恩的動作,艱難想尋找第支抑制劑,而力氣根比不過於暴『亂』狀態的雌蟲,很快便被反制住了。
「求您……給我……」
謝萊恩毫無章法的親吻著唐琰,笨拙而又難耐。身上的玫瑰花香馥郁『惑』人,夾雜著淺淺的血腥甜味,形成了致命誘『惑』。
唐琰的後頸又開始滾燙起來,大腦一片空白,只有鼻翼間的玫瑰花香是如此清晰。他好似受了什麼誘『惑』,喉結滾動,忽一個翻身將謝萊恩壓在了身下。
撕碎那朵玫瑰,吞咽入腹。
唐琰的大腦給他下達了這樣的指令。他靜默一瞬,忽毫無預兆吻住謝萊恩的唇瓣,溫柔不失力道的攪弄著,直到對方軟成了一灘水。
謝萊恩緊緊抱著他,任由唐琰埋首在自己頸間,恍惚間有什麼東西觸碰到了對方溫熱的唇舌。殷紅一點。他眼神渙散的看著天花板,控制不住仰頭,脆弱的喉結暴『露』在空氣中,猶如瀕死的天鵝。
不夠,是不夠……
他們在地上來回翻滾,抵死親吻,謝萊恩的蟲紋卻依舊灼熱。他在唐琰耳畔嗚咽喘息,難掩痛苦,眼尾紅暈愈深,好似要滴血來。
「唐琰……閣下……給我您的信息素好麼……信息素……」
他要唐琰的信息素……
只要,唐琰的……
屬於唐琰的……
一陣陣低語呼喚終於讓唐琰回歸了幾理智,恍惚間他好似從雜『亂』的地板上看見了一支熟悉的『藥』劑,艱難伸長手臂撈了過來,找到注『射』器,對準了謝萊恩的脊背。
唐琰怕傷了他,用力按住謝萊恩,聲音低沉道:「別動——」
下一秒,針尖刺破皮膚,『藥』劑順著被緩緩注『射』進了體內。
謝萊恩能想掙扎,但又依靠著所剩不多的理智勉強忍住了。他痛苦悶哼聲,身形一陣痙攣顫抖,末了終於泄力似的倒在唐琰懷中,徹底安靜了下來。
唐琰坐在地上,背靠著牆,緩緩吐一口氣,身上的襯衫已經被汗水浸透。他勉強聚起一絲力氣,踉蹌著把謝萊恩抱到了床上,而正準備起身的時候,卻忽被人攥住了衣領——
唐琰低頭,猝不及防對上了一雙紫『色』眼眸,眼尾紅暈未退。謝萊恩躺在病床上,氣喘吁吁的看著他,神情難掩認真,忽聲音沙啞的問道:「閣下,您知道我喜歡您的,對嗎?」
如果以前能裝作不知曉,但今夜的一場吻,已經把窗戶紙徹底捅破了。月『色』靜謐,空氣也因為這句話凝固了一瞬。
謝萊恩重複道:「閣下,您知道我喜歡您,對嗎?」
唐琰聞言陡陷入一陣靜默,他撐在謝萊恩身側,低頭注視著他,良久後才緩緩聲:「……謝萊恩,我只是c級,不足以撫平你的精神力暴『亂』。」
謝萊恩忽笑了笑,在夜『色』中尤為動人:「閣下,我從來無懼死亡,一支高貴的玫瑰只需要自由地活著就夠了,如果苟延殘喘,那麼它與雜草無異。」
他語罷,攥住唐琰衣領的手緊了緊,下巴微抬:「所以,現在請告訴我,您的心意。」
唐琰喜歡這樣灑脫傲慢的謝萊恩,他想了很久,覺得自己很難拒絕,且無法拒絕:「……謝萊恩,我想你知道我的答案。」
唐琰不是猶豫溫吞的『性』格,因為生命中很多東西都是轉瞬即逝的。他確有些喜歡謝萊恩,他無法撒謊,也無法否認。只是他們之間的等級依舊是不可逾越的鴻溝。
而話音剛落,下一秒他後腦便陡傳來一股壓力,唇上多了一抹溫熱。唐琰有拒絕,他扣住謝萊恩的後腦,與對方交換了一個繾綣且溫柔的吻。
「閣下,希望您不要介意,」謝萊恩呼吸不勻,他看著唐琰,半晌後做了一個決定:「我回後,會向雌父告知我們的事。」
紙是包不住火的。
而謝萊恩亦不是藏藏掖掖的作風,
唐琰有拒絕,低低嗯了一聲,他無意識看向窗,卻發現天邊不知何時顯了一抹魚肚白。而謝萊恩此時終於恢復了一絲氣力,勉強從床上坐起了身。
醫務室滿地狼藉,他卻注意到了桌角一束熱烈如火的玫瑰,慢慢走過,修長的指尖碰了碰依舊鮮艷的花瓣,不可思議的問道:「這是送給我的嗎?」
唐琰脫下自己的套,從後面給謝萊恩披上:「你再來晚一點,它也許就枯萎了。」
謝萊恩聞言唇邊笑意漸深,紫『色』的眼眸滿是愉悅。他對那束玫瑰愛不釋手,轉身吻了唐琰一下,低聲道:「看來我連夜趕回來的決定是對的,謝您的禮物,這束玫瑰非常美麗。」
謝萊恩穿上了唐琰的套,把扣一一扣好,手臂雖有傷,但從面看不來什麼:「雖很想與您再多待一會兒,但我有些事要辦,辦完後我會儘快來找您的。」
他需要向那個古板而又嚴肅的雌父坦白一些事,這無疑是個大麻煩。謝萊恩隱隱到棘手,但不後悔。
唐琰微微皺眉:「你的傷……」
「關係,軍雌的自愈力一向很強。」
謝萊恩離開了,帶走了那束令他鍾愛不已的玫瑰。
殊不知他前腳剛走,後腳唐琰的身形便晃了一下,險些暈倒。
唐琰不知是不是受了謝萊恩身上氣息的影響,只覺得大腦昏昏沉沉,體溫滾燙得有些不正常。他只是自己熬夜太過疲累,勉強打起精神收拾好醫務室,離開軍部回到了家中。
托帕茲剛剛到家多久,冷不丁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以為是樓下管理員。走過開門一看,卻見是唐琰,嚇了一跳,生怕他因為昨天的事收拾自己,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你不是軍部了嗎?」
唐琰盯著他,說話,看似神『色』如常,則渾身都在冒冷汗,腦神經已經趨近麻木。他步伐踉蹌的進屋,來得及說什麼,眼前忽一黑,支撐不住直接暈了過。
托帕茲見狀嚇了一跳:「唐琰?!」
他衝上前接住唐琰的身體,結果發現唐琰雙目緊閉,身上燙得不像話,而且一直在冷汗,連忙撥打了急救電話。
等做完這一切,托帕茲是有點慌,六神無主之下,能想尋求靠譜雌蟲的幫助,給伊爾維薩發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