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尾聲江瀧的手已經……

  江瀧的手已經快挨到飲料瓶了。冷不丁聽見身後響起的喝止聲, 嚇觸電般縮回了手,連帶著飲料瓶也從桌上滾落在地,發出軲轆一聲輕響。

  柏寒顯然是一路疾跑回來的, 胸膛起伏不定。他箭步上前把那瓶汽水撿起,然後低頭快速檢查瓶身, 最後終於在瓶蓋下方的位置找到一個不易察覺的小針孔。

  周圍的也因為他剛才那一聲齊齊看了過來,俱都詫異萬分。祁遇白更是直接從位置上站起了身, 目光驚疑不定的看向他:「你剛才說什麼?」

  江瀧也跟著站了起來,結結巴巴道:「對……對啊,你剛才說什麼……什麼被下『藥』了?」

  柏寒猶豫一瞬, 把手裡的飲料瓶遞給祁遇白,給他看上面的針眼:「我買水的時候看見有往裡面注『射』過『藥』劑, 現在最好趕緊報警封鎖現場, 否則想找兇手就難了。」

  祁遇白眯了眯眼:「剛才送水的那個?」

  柏寒點頭。

  不知是不是成功阻止了江瀧喝下毒飲料,柏寒又恢復成了以往沉默寡言的樣子。他語罷不知想起什麼,從口袋裡拿出一瓶汽水遞給江瀧:「……你要的冰飲。」

  江瀧聞言瞪眼, 心想柏寒怎麼比他還缺心眼,這時候誰還喝下東西。接過來一看, 又扔了回去:「什麼冰飲, 都被你捂熱了。」

  柏寒靜默一瞬:「……那我去買一瓶?」

  「?!!」

  江瀧氣想往他頭上拍一下, 但想起這前幾天因為腦震『盪』住過院,又轉往他肩膀上打了一下:「買什麼買,趕緊報警啊!」

  出了這麼大的事,消息很快傳到了導演組那邊。彼時王彥正在和陳囂一起復盤鏡頭。倒不是陳囂拍的不好,恰恰相反,他的鏡頭感讓王彥非常滿。只是和陳囂一起搭戲的配角因為沒有武術功底,摳招摳了半天還是不夠流暢。

  王彥因為拍戲進度急直上火, 嘴角都冒了兩個大泡,驟然聽聞有龍套演員暗下黑手送毒飲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什麼?!有下『藥』?!他x的誰敢在老子劇組做這事,誰幹的?!」

  王彥簡直怒不可遏,完全沒有半點藏著掖著的思。助理都快急死了,連忙示他先息怒,湊到王彥耳邊小聲道:「警察已經來了,正在做筆錄取證,您低調點,讓外面的媒體聽見風聲容易把事情鬧大!」

  王彥只懂拍戲,對娛樂圈的彎彎繞繞完全不懂,聞言煩躁抓頭髮:「那你說怎麼辦?!」

  助理道:「我們趕緊把劇組的男龍套聚起來點名吧,聽說警察要排查認,萬一兇手真跑了我們也沒法交代,現在只能先配合警方工作了。」

  陳囂剛從威亞上解下來,他聽見王彥的大嗓門,心裡就是一咯噔,連忙上前詢問道:「導演,出什麼事了?!」

  王彥也沒瞞他,把事情和他說了一遍,然話音剛落,就見陳囂跑沒影了,在後面急直拍大腿:「哎哎哎,你跑什麼,先把最後一個鏡頭補完嘛!」

  「回頭補!」

  陳囂哪裡顧上拍什麼鏡頭,連忙趕了回去,剛到門口就見一堆警察站在那裡。他顧不上打招呼,環視周一圈,見祁遇白坐在裡面,連忙上前攥住他的手,聲線緊繃道:「你沒喝東西吧?」

  祁遇白已經卸完妝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兀自低頭坐在一旁,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麼。他聽見陳囂的聲音,下識抬起頭:「你怎麼來了?」

  祁遇白不想耽誤陳囂拍戲,畢竟這事很影響心情。✊💚  ඏ☆但轉念一想事情鬧這麼大,想瞞著陳囂也不現實。

  祁遇白看了眼陳囂攥住自己的手,莫名感覺對方指尖涼像塊冰,他不動聲『色』力回握住,搖了搖頭:「放心,我沒喝。」

  陳囂聞言這才鬆口氣,不知想起什麼,又緊張看向一旁的江瀧:「你呢,你沒喝吧?」

  江瀧年輕的時候缺心少肺,僥倖躲過一劫很快就滿血復活了,聞言下巴微抬,沒好氣的看向陳囂:「當然沒喝,你看我像個啞巴嗎?」

  幸虧柏寒阻攔及時,不然土狗變啞狗。

  陳囂聞言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裡:「警察怎麼說?」

  祁遇白見陳囂跑滿頭是汗,遞了一張紙巾給他:「警察剛才來調查取證了,飲料送回去化驗,不過裡面肯定被注『射』了東西,在角落找到了注『射』器。」

  陳囂已經開始飛快思索兇手是誰了,在心裡列出了幾個可能『性』很高的選:「知道是誰嗎?」

  祁遇白微不可察皺了皺眉:「是一個跑龍套的男,臉被抹黑了,看不清什麼樣子。這邊監控很少,加上群演太,估計不太好找。」

  這件事很明顯是衝著祁遇白來的,他眉頭緊蹙,連帶著周身的氣息都比以往陰沉了幾分。劇組忙碌的時候都是由工作員派發盒飯和礦泉水,偶爾也會出現讓幫忙傳話遞東西的情況。要不是陳囂千叮嚀萬囑咐,祁遇白說不定真的會喝那瓶水。

  「沒關係,遲早會查出來的。」

  祁遇白無識『摸』了『摸』自己的喉嚨,指尖緩緩收緊,暗暗告誡自己千萬不能『亂』了陣腳。既然兇手已經冒頭,被揪出來是遲早的事,現在當務之急是不能影響拍戲進程,免如了對方的。

  柏寒是目擊證。他把手機里的照片和一小段視頻提供給警方,又做了筆錄詢問,過了很久才被放回來。

  警方大致復原了那名龍套演員的外貌和身高,開始密集排查嫌疑。然影視基地里的小兵群演沒有幾千也有上百,則還有不少被拉過來充當臨時演員的,找起來談何容易。同期在影視城裡拍古裝劇的就有個劇組。

  王彥導演趕過來和警方交涉了一番,儘量配合協助工作。也不知說了些什麼,最後才找到祁遇白和江瀧:「警方現在已經開始密集排查了,一有消息就通知我們。今天發生這事你們估計也受到了驚嚇,回去好好休息,我這邊也讓注著。」

  王彥導演語罷頓了頓才繼續道:「……你們就當給我這個老伙一個面子,事情沒水落石出之前,儘量不要透『露』給媒體,免心惶惶,靜不下心來拍戲。這件事在我的劇組發生,我肯定給你們一個交代。」

  他一把年紀,把作品看比什麼都重要,和資方也很少低頭。現在放緩語氣說這話,已然是不容易。

  祁遇白雖然難伺候,但很通情達理:「您放心,後面的戲份該怎麼拍就怎麼拍,我們絕對不拖累進度。安靜拍戲等警方消息就了,絕不會隨透『露』給媒體。」

  江瀧沒那麼好說話,他覺自己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必須要一點賠償:「導演,我想在劇組待幾天等警方消息,但我的戲份太少了。」

  言外之,要求加戲。

  王彥聞言回頭看向身旁的助理:「江瀧演誰來著?」

  助理翻了翻劇,小聲提醒道:「一個強搶良『婦』女的惡少,出場三分鐘被主角一劍刺死了。」

  陳囂站在一旁瞠目結舌,心想江瀧瘋了吧,這打醬油角『色』都接?

  王彥導演見江瀧的角『色』不影響主線劇情,破天荒竟然同了:「,趕緊打電話給容宣,讓他把那個惡少往後寫兩集。🐯🐝 ❻➈𝓼нùⓍ.Ⓒ𝐎𝓜 ☮🍫」

  助理猶猶豫豫:「容宣他不加班……」

  王彥煩躁抓頭髮,低吼出聲:「給他加班費!」

  今天出了這檔子事,眾的心情都有些受了影響。晚上回酒店的時候,祁遇白一言不發,看起來沉默過了頭。陳囂一路上看在眼裡,吃完晚飯後,避開眾悄悄進了他房間。

  酒店樓層很高,祁遇白一個站在陽台上,不知在幹什麼。陳囂走近了才發現他手裡夾著一根煙,直接抽了過來:「你保護嗓子忌煙忌酒,怎麼忽然開始抽菸了?」

  祁遇白回頭看向他,頭髮被夜風吹『亂』,眼睛很明亮:「我沒抽。」

  他為了唱歌放棄了很東西,甚至處處克制,忌煙忌酒忌辛辣,堅持了很年。好不容易心血來『潮』想抽根煙,結果發現自己並不會。

  陳囂低頭看了眼手裡的煙,發現果然沒點著。他在欄杆上輕磕了兩下,笑著道:「你別說,煙嗓唱歌還挺好聽的。」

  一提起嗓子,祁遇白的情緒就有些微妙,他無識『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你說……如果我真的喝了那瓶水,以後會怎麼樣?」

  系統忽然響了一聲:【叮!請宿主注,反派黑化度已升為10】

  陳囂聞言不由一愣,因為祁遇白的問題,也因為系統的話。他上輩子曾見過祁遇白被下毒,最後悄無聲息退圈的落寞下場,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怎麼樣,一樣活。」

  陳囂把煙扔到地上,踩了一腳,然後直接伸手將祁遇白拉到了自己懷裡。他抱很力,甚至勒祁遇白有些疼:「唱不了歌就跟我一起跳舞,跳不了舞就演戲,總之不會沒有後路走的。」

  陳囂也喜歡唱歌,但並沒有把唱歌當做生命的全部。他的生活中有很東西,、朋友、或者是別的。但祁遇白寡淡的生中似乎只剩下唱歌這麼一件事可以支撐他踽踽前。

  祁遇白沒說話,閉了閉眼。不可否認,事情發生的時候他確實有一瞬間的慌張,哪怕直到現在也心悸難平。祁遇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只知道有一無言的恐慌蔓延心底,迫切需要到安撫。

  他捧住陳囂的臉,低聲認真說了一句話:「親我。」

  陳囂聞言摟緊他的腰身,如他願。把抵在陽台門上吻一塌糊塗。

  祁遇白勾住陳囂的腰身,頭顱微仰,視線內是一片漆黑的夜空。他伸手圈住陳囂的脖頸,啞聲道:「要我。」

  他說:「陳囂,要我……」

  陳囂將他抵在冰涼的門上:「明天還要拍戲。」

  祁遇白抱緊他,就是不讓陳囂離開。陳囂無奈,只好把抱起走到房內,腳踢上了陽台門。

  陳囂很輕的來了一次。

  祁遇白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上讓眩暈的燈光,忽然明白他今天為什麼如恐慌了……

  他擁有的東西實在是太少,於是哪怕失去其中一個,都無異於致命打擊。

  但好在還有陳囂……

  祁遇白閉眼力回吻著身上的男,緊緊扣住對方的後腦,帶著幾分無聲的狠。這個是他的,誰也搶不走。相比虛無縹緲的前途,更真實,也更被他鍾愛。

  之後的幾天,有都照常拍戲。雖然還是不小心泄『露』了一點風聲,但好在沒有實質『性』證據,媒體也編不出什麼東西來。

  那瓶飲料經過警方檢驗,最後證實被注『射』過『藥』劑,如果喝下去別說是嗓子,連胃都會出問題。他們在影視城周圍密集排查了幾天,最後終於通過附近的街道監控發現了那天疑似送水的龍套演員,在一個廉價出租屋內把抓捕,帶到了警局協助調查。

  往飲料裡面下『藥』的叫王為民,背景普普通通,以前是在劇組幫忙送盒飯的,偶爾客串龍套演員。他被警方抓捕的時候,幾乎沒怎麼反抗就認下了這件事,然給出的理由萬分荒謬。

  「那個姓祁的明星耍大牌,俺看不慣他,就想收拾收拾他。現在倒霉被你們抓到,你們該怎麼判怎麼判吧。」

  王為民連小學都沒念完,大字不識一個,又怎麼會想出來注『射』強酸『藥』劑這辦法,實在讓匪夷思。

  警察沒有全信他的話。他們調查了王為民的庭背景和近幾年來的銀流水,結果發現他有一個了肝病的老婆正在醫院治療,他的銀帳戶上三天前莫名其妙了一筆五十萬的巨額存款。

  偏偏警方盤問的時候,王為民什麼也不肯說,就像啞巴了。『逼』急了就說是自己掙的,但又說不清是怎麼掙的。

  警方只能順著轉帳的信息一路深挖,結果扯出蘿蔔帶出泥,驚訝發現這件事除了王為民外,另外還有三個經手。前兩個倒沒什麼特殊,都是路邊的地痞混混,只負責接頭,三個的身份有些耐尋味了。

  「陳畈?」

  祁遇白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莫名覺有些耳熟,皺眉思索一瞬後才想起來對方是誰,目光頓時一凜:「是洛遠的助理?!」

  「就是他。」

  陳囂看了眼劇組外間來來往往的,似有嘆息,壓低聲音對祁遇白道:「這小子太雞賊了,打死都不『露』面,中間換了兩個接頭。要不是最後那個小混混嫌麻煩,懶給王為民現金,直接走銀轉帳,還真不好查出來。」

  祁遇白這兩天戲份重,都沒什麼時間關注案子,聞言冷笑一聲:「還真是他,警察怎麼說?」

  陳囂把從江瀧那裡聽來的小道消息告訴祁遇白:「案子已經移交給當地警方了,估計今天下午就會把洛遠帶回去調查。反正b市的狗仔一向會鑽空子,如果真的被抓了微博上肯定有風聲。」

  找到兇手是好事,總比蟄伏在暗處讓心慌來強,警方總會找到證據的。祁遇白想起洛遠,嗤笑出聲:「看來我以前收拾他還是輕了。」

  陳囂聞言瞥了他一眼,心想祁遇白果然容易招仇恨:「你以前收拾過他?」

  祁遇白也沒有隱瞞:「我以前跟他是同一期的練習生。舞團選拔的時候,他往另外一個隊員鞋裡放玻璃碎片,被我發現捅到高層那裡去了。後來他被雪藏一年,可能恨上我了吧。」

  陳囂只能一句話形容這為:「小狗改不了吃粑粑。」

  祁遇白聞言睨了他一眼:「你能不能雅點?」

  陳囂覺自己又沒說錯,總比狗改不了吃屎強吧。他對祁遇白做了個鬼臉,起身補拍戲份去了。

  然江瀧沒有一天是消停的,他和編劇容宣直接鬧了起來。無他,容宣依照導演思,把他強搶民女被一劍刺死的戲份改了改,往後拖了兩集戲份,具體流程為——

  抓捕見官,上公堂,挨板子,坐牢。

  江瀧氣死了:「你大爺的,什麼破編劇,這是能寫出來的劇情嗎?!」

  容宣覺這個劇情很合理。他扶了扶眼鏡,又看著江瀧笑了笑,提出友情建議:「你如果實在不滿這個結局,那就改成發配充軍,實在不秋後問斬也可以。我還有兩個小時下班,現在改還來及。」

  江瀧心想這是重點嗎?這是重點嗎?!然他還沒來及說話,就被陳囂拽到了一邊:「你拍戲有點敬業精神不,哪兒有那么正派讓你演。」

  陳囂以前還演過被皇帝五馬分屍的『奸』臣呢,就算心裡不想演,還不是硬著頭皮演下去了。江瀧純屬是新買的麻將,欠搓。

  祁遇白則沒什麼好話了。聞言譏諷勾唇,雙手抱臂靠著柱子,在一旁說風涼話:「你還不如讓主角把你一劍刺死算了,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

  江瀧:「我憑什麼聽你的,我偏要活!」

  刺激療法對江瀧最是有。他聞言直接換好戲服去拍戲了。能活一集是一集,傻子才死呢。

  臨近下午的時候,陳囂無聊刷了刷微博,忽然發現熱搜詞條帶了#洛遠被捕#這字眼。他連忙點進去查看,這才知道今天下午三點的時候,洛遠和助理陳畈因為涉嫌故投毒被當地警方帶回去協助調查。雖然是秘密帶走的,但因為現場有很工作員,消息還是不脛走,在短短几個小時內風一樣肆虐全網。

  網友看見消息簡直是譁然加震驚,心想洛遠到底犯什麼罪了,怎麼會忽然被警方帶走?最後據知情士透『露』,原來洛遠涉嫌買兇投毒,故讓往祁遇白的飲料里注『射』『藥』劑想毒啞他的嗓子,被警方直接查出來了。

  誠如祁遇白之前說,這並不是宮斗劇,千里投毒這事也讓覺萬分荒謬。然就是真真實實發生在了網友眼前,可想知,微博一片罵聲,幾乎都在吃驚於洛遠的惡毒。

  把一個天賦型歌手的嗓子毒啞,這不就相當於毀了他的後半生嗎?心理陰暗的才會想出這辦法。

  陳囂翻看了幾條微博,見有都在罵洛遠,最後手都酸了才關掉手機。他正準備告訴祁遇白這個消息,見祁遇白忽然出去接了一個電話,回來見到自己的一句話就是:「警方剛才打電話給我,說洛遠被抓了。」

  這個結果在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法網恢恢,疏不漏,只要做了壞事終歸都會『露』出馬腳的。

  時至刻,陳囂才覺自己懸了許久的心終於安全落地。他生怕祁遇白喝到毒飲料,這段日子以來提心弔膽,不過好在總算抓到幕後兇手了。

  礙於,陳囂不好做什麼,只能撞了撞祁遇白的肩膀:「謝天謝地,我終於不天天盯著你了。」

  祁遇白聞言冷哼一聲,扭過頭沒好氣道:「我也終於不喝你的剩水了。」

  不過……

  祁遇白面無表情盯著陳囂看了片刻,忽然笑了笑,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道:「陳囂,你還是盯著我。」

  一輩子。

  他如篤定,如確信。陳囂也沒反駁,只是看著他笑,眼如春風。

  「,」陳囂說,「我盯著你一輩子。」

  【叮!】

  系統悄無聲息響了一聲:

  【請宿主注,反派黑化度已將為0,恭喜您成功完成任務,獲重生獎勵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