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4章 1294.廢
「哦，這也是我的。」
林平之輕輕拿過弒神槍，「這是七寶妙樹的老大哥，也是我的一根樹杈。」
「你究竟是誰？！」
鴻鈞雙目充滿血絲，無法描述的瀕臨崩潰的神情，嘶聲問道。
「我是准提，這是洪荒天地給我的名字，而在這之前，我是林，是開天者古的夥伴。」
鴻鈞震驚不已的盯著林平之，良久，雙目中的神光逐漸暗淡，「……原來，一切都是你的算計。」
也唯有這個根本不可能的解釋，是現在這一切最合理的解釋。
總不能真的是天道出了問題，有了天道心魔，他鴻鈞早已入魔而不自知吧？
「鴻鈞，你還是沒有抓住重點，這天地間最重要的是什麼？
不是我，更不是你，而是這天地本身；
這天地開闢的如此艱難，成為這混沌中唯一的奇蹟，成為秩序和智慧唯一的庇護之所，沒有任何一個生靈有資格，將這天地間的生靈當作傀儡，將這天地本身當作其求道的工具；
鴻鈞，你沒有資格因你的私念，就抹除這天地間的生靈，就毀滅這天地本身。」
「我這是為了完納天地殺劫，必要的手段。」
「斬斷不周山，損毀天道本身，也是必要手段？」
「你還不是坐視我做下這一切，我的因果，你亦有份。」
「鴻鈞，正如天道昭昭，一切無所遁形，你之作為，虛空大道亦有論斷。你掌天而逆道，因果全在你身，大道之下，無你狡辯的餘地。」
鴻鈞還要辯論，林平之卻揮揮手，跟著聲音響徹天地：
「鴻鈞，你為達目的，指使妖族屠戮人族，導致數千萬人族被屠，又操控巫妖二族互相攻伐，使兩族近乎滅絕，又使戮巫劍斬不周山，欲毀滅人族，更致使天道受損，天地不穩；
天地昭彰，大道有感，今剝奪鴻鈞天道主控者之位，永不復用，鴻鈞神魂剝離記憶，入六道輪迴投胎轉世，償還因果罪孽，真靈為造化玉牒器靈，行維護監察天道之職。」
說完，天地間的人族，殘餘的零星巫妖二族，洪荒大能、修士，所有生靈皆有感。
生靈有感，天地有感，虛空大道有感。
鴻鈞毀天滅地、破環天道的舉動，讓其與天道徹底背離，也讓虛空大道再不承認他這個天道掌控者。
虛空大道中的意志之道運轉，將鴻鈞的神魂與其真靈本源烙印剝離，鴻鈞頓成殘魂，投入六道輪迴。
其身軀寂滅，真靈真正成了造化玉牒的器靈，無思無想，無欲無求，只有維護天道，以天道為至高存在的天道服務者。
而這還不算完，林平之跟著單臂一揮，身邊就出現六道身影。
正是三清、女媧伏羲、接引。
「師兄！你……」
六位天道聖者，剛才其實都斷片了。
他們都真靈寄託天道，而天道受損，對他們衝擊極大，鴻鈞亦藉此機會，將其真靈完全納入掌控。
直到天道被虛空大道束縛，鴻鈞被林平之制伏，六位天道聖者才脫離鴻鈞掌控，鴻鈞被打回原形，天道恢復運轉，這六位才知道前因後果。
接引這才明白，他師兄為什麼一直都不成聖。
原來是根本沒必要成聖。
然而現在他心中最大的問題，是眼前的存在，真的是他師兄嗎？
「接引，你我之事，稍後再敘。六位，你們因鴻鈞算計，皆功德成聖，鴻鈞給予你們的天道功德，摻了太多水分，天道至公，唯有將其收回。」
六聖盡皆默然，他們自己都清楚，他們的功德有多虛。
道德天尊就發布了一些道法，收了一個弟子，就功德成聖了？
元始天尊就收了十二個弟子，這有什麼功德？
靈寶天尊收了一大堆滿身因果糾纏的，頂多像妖族一般匯聚氣運，截教氣運還被用來消磨了許多殺孽因果，何來功德？
接引那功德，更是發宏願賒帳賒來的，他倒是因為林平之打造的西方教體系，得了不少功德，但遠不夠他還帳的。
女媧造化人族，不過是天道借其手為之，打個工，就有這麼多功德酬勞？
伏羲就更甭說了，他就是鴻鈞為了壓制林平之的棋子，甲骨文和先天占卜之道，根本就不是他明悟的，而是鴻鈞給他的。
林平之以手中造化玉牒對準六聖，六聖身上不該屬於他們的功德，全都回歸玉牒中。
六聖也隨著功德的離去，真靈烙印從天道中分離，感覺天道與他們逐漸遙遠。
一時間，六聖盡皆黯然失落。
尤其是接引，可憐巴巴的看著林平之。
「六位亦不必失落，鴻鈞欠諸位的因果，便是天道欠諸位的，這並非剝奪眾位的聖位，聖位還是你們的，只是你們要真正獲得足夠的功德，或真正明悟己身之道，才可回歸聖位。」
林平之表示不是永遠不讓他們當天道聖者了，不是準備讓其他生靈取而代之，聖位還是他們的，只是他們要真正獲得坐上聖位的資格，才可成為名副其實的天道聖者。
林平之不光是說，更是天道道韻流轉，讓這六位感應到。
六位天道聖者，尤其是伏羲，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
「道德天尊，你本就是最接近道的存在，無欲無求，舍己存道，若你能證本心而證道，你便是下一任的天道首席維護者。」
「……善。」
道德天尊是六位天道聖者中心裡波動最小的，他失落，只是因為真靈遠離天道的巨大落差感。
但之後天道道韻給他感應，他就明白，天道收回功德，對他來說，並不算壞事。
他本就不需要那麼多功德，他是天地間最可能斬去所有執念證道的存在，是鴻鈞要控制他，才讓天道給他指引，還硬塞給他那麼多功德，讓他功德成聖，走了「捷徑」，卻也走了岔路。
而其他五聖，也注意到了「下一任天道維護者」這個說法。
這明顯是看好道德天尊接任鴻鈞的位置，但卻不是天道掌控者，甚至不是監察者，只是維護者？
就見林平之仰頭說道，「虛空大道在上，今鴻鈞所作所為，證天道不可有主宰，即便生靈無私，亦可有心算計，請大道廢天道掌控者之位，天道七聖位，皆為觀察者、維護者。」
(本章完)